《孤雌(nph)》 1.初入 伦萨学院的夏日始终弥漫着一股雾蒙般的潮热感。 坐在教室里的琥珀想的不是黑板上复杂的术式,而是仍在震惊自己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醒来,又被一些自称救助中心的人擅作主张送往了这所学校。 在文件堆积如山的学校报到处里,她向负责老师询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负责老师的一个冷眼和一张基本信息登记表,就被指挥着去到了教室上课。 天啊,她是鼻涕虫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向她说明情况,只忙着甩脱她。 琥珀千辛万苦,靠着学校里的指示牌找到了教室,而教室里的老师和其他学生面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新生也仿佛是习以为常,没有什么新生介绍和欢迎仪式,就好像她一直以来都存在于这个班级一样。 折磨的课堂终于在琥珀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她尝试听课,即使努力听讲也听不懂一点,这堂课不像数学也不是物理化学。 “你好,我叫琥珀,刚来这所学校,想问一下课本哪里领,还有宿舍怎么入住?”琥珀尝试和后座看起来友好的同学搭话。 后座的男生打量了一下琥珀,微笑道:“你是新城来的吗?穿得挺时髦。” “啊?还好吧,你穿的也不赖,”琥珀客套了一下,这里的时髦还挺贫瘠,这身衣服可是她的家居服,从穿越过来后就一直没换,“是救助中心送我来的。” “救助中心,流生种啊……都是生活委员负责新生的,你去找他吧,别烦我。”后座男生的脸一下垮了,下巴朝右上方扬了扬。 琥珀的笑容僵在脸上,很想往他脸上吐口水,这种轻蔑的神情让她感觉自己应该是被歧视了,“流生种”可能是孤儿之类的意思。 右上方坐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蓝发妹妹头的人桌前围着三个颐指气使的人。 “纳西,下午要用的道具就麻烦你去搬一下咯。” “还有午饭也是,谢了生活委员。” 三人不怀好意地笑着,怎么也不像在真心实意地道谢。被称为纳西的人只是怯懦笑着点头。 “嗨,你好。我是琥珀,今天刚来报道。”等到那三个人离开后,琥珀微笑着上前,“能麻烦你一会儿吗?” 纳西有些为难地看着她,站起身:“……你好。抱歉,能等我一下吗,下午是实践课程,我要先去拿道具。” “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好可以熟悉一下。” 纳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把琥珀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路上,纳西努力找话题避免冷场,这也让琥珀得到了不少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比如所有学生都由社会共同抚养:每人每月有定额的生活费、发放两套统一制式的服装、还有免费餐以及免费宿舍。而优绩生会得到更多资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伟大的社会主义社会吗!琥珀目瞪口呆。 纳西看到琥珀的表情透露出不可思议,以为她在嫌弃太过简陋,毕竟她的穿着看起来生活优渥的样子,普通学生基本上都穿学校免费发放的制服,很少有余钱去买衣服。 “我不知道其他学校是怎样的标准,我们这里会很差吗?”他轻轻蹙起眉,淡蓝的眼眸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怎么会差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其他学校是怎么样的,我是被救助中心发现的,我不记得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了,那里的医生说我可能失忆了。”琥珀急忙解释,又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她不应该透露自己来自救助中心。她害怕歧视的到来。 纳西停下来认真鞠了一躬:“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琥珀松了一口气,纳西是个很好、值得信任的人,“这不是什么大事,放松些。前面这里是器材室吗?” 琥珀想要转移话题,指着前面的仓库问。纳西点了点头,带着她进去了。 仓库里飘散着一股霉臭味,灯因为常年失修一闪一闪的,光线又昏又暗。 纳西扒拉了一会,拖出一个袋子,里面的物品因为移动而撞得叮当响。 琥珀连忙迎上去:“我们一人抬一边吧,抬完赶紧去吃午饭。”刚才在路上她就隐约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昨晚连夜从救助中心赶过来,只有两个面包下肚。 纳西没说话,默默又拖出一个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东西有点多,本来今天轮到约瑟他们过来搬,但……如果你饿的话——啊!你还没有去学生中心领就餐卡,拿不到饭,那先用我的吧。” 琥珀看到纳西的蓝色眼眸饱含诚挚,像一颗蓝莓,轻轻一抿就会坏掉。 如同他本人,似乎谁都能不费吹灰之力蹂躏一下。 琥珀叹息一口气,感觉那些激励人要勇敢反抗的话特别轻飘飘。 按下心里的情绪,她拖着其中一袋,提议一人搬一袋更快点。 从仓库到实践教室的这段路走了多久,她就心里把约瑟那伙人骂了多久——怎么会这么重! 搬完器材后,两人急匆匆奔向学生中心处领新生物品。 一套裤装和一套裙装、就餐卡、学生证、新课本。生活用品需要到每栋宿舍楼的管理处领取。 除了必修课以外,还有选修课程,在纳西的指导下她选了一些或许会感兴趣的。 学生中心处的老师将手放在一本大册子上,淡淡的蓝光充盈其上,册页快速翻动。 琥珀目瞪口呆,魔法!刚来时看到过一些兽人,她就觉得这里肯定是个魔法异世界,但现在第一次看到有人施展魔法也还是觉得很神奇。 “去西北栋。本来以你的情况应该去南栋,但普通生太多,住满了,现在的学生质量真差。” 纳西向老师道谢后,拉着脸色不好的琥珀奔向餐厅。 餐厅角落处。 纳西刚放下饭就着急叮嘱琥珀:“你先吃,我还要送三份饭,马上就回。” 看着他奔跑的背影,琥珀无声叹了一口气。饥饿感因为刚才的折腾所剩无几,又因为来得晚,只有不受欢迎的奇怪黑色糊状物和蔬菜沙拉,厨师应该是个素食主义的巫师。 琥珀一边用叉子在蔬菜叶上戳洞,一边翻看领到的东西,其中有一本薄册子,是纳西在学生中心处找到的,说介绍了一些历史什么的。 黑色的字密密麻麻挤在纸上,琥珀粗略看了一遍。 概括说来就是世界的初始是“生命之树”,一切生灵诞生于此。两个大陆,西大陆虬结着生命树的树根,东大陆伸展出枝叶,树干深埋于地下。生命树贯穿连接世界,恩泽这个世界。 生命树不同部分的魔力浓度也不同,浓度越高,诞生的生命越强,反之越弱。所以世人建起神庙供奉生命树的树根与枝叶,神庙也需要对降生的婴儿进行初期的照料与能力评估。 琥珀看完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新生儿都是从生命树诞生,那这里的女性是没法生育的设定吗,或者,她冒出了一个像是脑筋急转弯的答案——这里没有女性。 因为没有女人所以只能跪拜一棵神树,琥珀被这个答案逗笑了。 怎么可能嘛。 她叉起一片泛紫的生菜叶放进嘴里,环顾周围学生的装扮:长发、连衣裙、制服校裙、带跟凉鞋……除了一些学生拥有兽类的特征,穿着其实与自己之前世界的女生是差不多的嘛。 琥珀感觉放松了下来,还好,总算能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但她心里那股奇怪感却并没有就此消散。 纳西总算回来了,吃干净自己的餐后他咦了一声,琥珀的餐盘好像分毫未动的样子。 “是不合胃口吗,其实平常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们来晚了。” 看到纳西一副要把食物不好吃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的样子,琥珀马上把看起来没毒的生蔬菜吃了,表示自己吃饱了想马上去宿舍。 “纳西,我看了那本册子,上面说所有人都是从生命树诞生的,那女人不能生吗?” 纳西扭头看向她,一脸疑惑:“当然只有伟大的生命树。神话里有生育之神,但那也是神话啊,肯定也是不存在的。而且女人是什么意思?新词汇?我知道纯人和亚人,不过现在很多人反对这两个词汇,认为是对兽人物种的歧视……” 琥珀大惊失色,心慌意乱到没心情听纳西的那一堆延伸知识。 很不利的消息。 这个世界很可能没有女性。 2.天使 仔细想想,之前填了各种信息登记表都没有“性别”这一栏,厕所也没有划分男女厕……况且就算有人长发裙子高跟鞋,那他就一定是女人吗…… 这里很可能连性别这个概念都没有,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琥珀依然对这件事感到不可置信,意识飘忽到了别处,连纳西的呼唤也从脑子里滑溜出去。 “琥珀,到了。”纳西拉住脚步不停的琥珀,“怎么了,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我们进去吧。”琥珀讪笑着掩饰内心的焦虑。 两人说明来意后,顺利从宿舍管理员那拿到了钥匙和生活用品,惊喜的是宿舍是单人间。 “幸运儿,你的舍友是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管理员看着琥珀离去的背影幸灾乐祸地说。 抱着一堆东西,琥珀只想赶紧去宿舍放下,没搭理管理员的窃笑,只是靠近帮忙拿东西的纳西悄悄询问是什么意思,天使和恶魔不是神话里的东西吗。 “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我记得诞生史课上是这么说的:安奇族圣洁正义,如云般的翅膀扫清目障,如烈阳的双眼审判罪行;蒂沃族则像恶魔般狡猾邪恶,惑乱人心。”纳西学着老师的语气一本正经棒读起来,“这两个种族天生魔力强大又稀少,因为天性又相互敌对,所以有人称他们是天使和恶魔。我们学校刚好有两位,但像我这种普通生接触不到优绩生,我也没见过,以后你要小心一点。” 琥珀点点头,不禁担忧起未来的生活。 宿舍在7楼,纳西说钥匙上附有魔力,会与楼梯的法阵产生反应将人传送到对应宿舍。 琥珀拿出那两把钥匙碰了碰楼梯扶手,一道光亮笼罩住两人,当光慢慢消逝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宿舍门口。 第一把钥匙打开大门。宿舍是三人套间房,一进门就是客厅,摆了沙发桌子,还有一个小阳台。左边是三扇门,琥珀看到第二把钥匙上刻了“2”,是中间的房。 怎么刚好夹在中间。 刚放好东西,还没来得及好好详看宿舍,纳西又拉着琥珀赶去上下午的实践课程。 真是个好学生好孩子啊,琥珀像个长辈一样感叹。她可一点不想上课。 今天获取的信息量太大,搞得人身心俱疲,这个实践课程还是针对有魔力的人,作为一个比普通生更无能的流生种,当然只能坐在角落看着。 课程结束后,琥珀独自去了图书馆,迫切希望能获得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历史分类的书籍占了一整面墙,琥珀登上旁边的梯子准备把看中的书拿下来,手刚要碰到那本书时,书竟然像被控制一般飞了下去。 琥珀一脸诧异地往下看,看到了几张讨人厌的脸—— 爱欺负人的约瑟拿着那本书和同伙谈笑风生,又假装惊讶地望着一脸怒容的琥珀:“你是纳西的朋友吧。想要这本书?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刚好看中,顺便试试新学的魔法。” 无聊、幼稚。琥珀白了他们一眼,准备抽走旁边的书,在她的手刚碰到那本书时,她感觉有一股力量想要控制书飞走,急忙用力抓住,书稳稳停留在她手上。 约瑟不甘心地伸出手想要再次控制书,书却一动不动。她低头对约瑟挑挑眉,挥了挥手里的书,从梯子上爬下来站稳。 “你是来表演新学的‘丢人现眼’魔法吗。”琥珀学着他之前的腔调阴阳怪气。 “劣等物种……希望你以后不要哭得太快。” 约瑟狠瞪了一眼琥珀,带着他的同伙扬长而去,在拐角处他又停顿了一下,手亮起淡淡的光。琥珀顿感不妙,果然墙上最高处有好几本大部头的书砸下来。 人倒是没被砸到,但书又重,原来放的位置还高,基本上砸坏了。 图书管理员会信这不是她弄的吗,这里没有监控还没人看到,且不说他们会不会承认,她一个普通人现在也对付不了他们。约瑟就是想恶心她。 琥珀小心翼翼捡起书,却有一只手把坏书接了过去,破损的地方自动接合,与原先别无二致。 她抬起头想道谢,结果被面前人的容貌晃得眼晕。 金色长鬈发被仔细打理过,像浇在松饼上的枫糖浆一样柔顺散落在胸前,五官如洛可可风的油画般细腻华美。他穿的不是校制服,而是绣银线的荷叶领衬衫配马裤,整个人挺拔而修长。连窗外渐渐暗淡下去的阳光都为他镀上一层暧昧的光。 “我刚刚在二楼看到了那些人在……”他微微笑,斟酌了一下用词,“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只用咒言暂时限制了他的力量,没想到他临走时还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会向管理员说明情况,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谢谢,真是帮大忙了。我该怎么谢你。”琥珀双手合十在胸前拜拜。 “你太客气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梅塔特隆,你也可以叫我梅塔,你的室友。”他朝琥珀伸出手,看着面前人迷茫的样子,他又解释道,“宿舍管理员和我说了你要入住的事,本想今晚再拜访,没想到这么巧。” 【幸运儿,你的舍友是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 琥珀想起宿舍管理员的这句话。 天使,梅塔一定是天使。 她笑了,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显然这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开局。 梅塔向琥珀推荐了几本简单易懂的种族诞生史书和世界起源史书,并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算是简单的入住欢迎仪式。 在梅塔的带领下,琥珀才知道这个学校居然有一间优绩生特供餐厅,更加人神公愤的是,普通生和优绩生基本上是隔绝起来的,教学楼、宿舍楼、餐厅都是分开的,甚至课程都不一样。 她以为所谓的优绩生只是会得到更多的奖学金而已。 琥珀实在太饿了,吃到最后一道甜品时,她才想起今天请客的人好像被她冷落了,于是连忙抹抹嘴端坐好。 “梅塔,今天真是太感谢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 “心领了,你刚入校,理应我多帮你。”梅塔放下咖啡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们还有一位室友,住在三号房,他非常忙,也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很少见面,彼此并不熟悉。如果你在宿舍碰到他的话……我个人建议减少交流。” 看着琥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又补充说:“这当然只是我的个人建议,昼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昼?” “他叫一天昼,他诞生那天,太阳没有落下。” 3.恶魔 “那为什么不叫极昼?”琥珀摸了摸下巴思考。 梅塔没料到她的反应是这样的,楞了一下笑出声,像一朵被风吹颤的金玫瑰。 晚餐在一片祥和中结束了。 琥珀躺在床上,回味今天的经历,想着以后如果和一天昼碰面了会怎么样,或许她应该找找有没有关于和恶魔相处的注意事项的书。 琥珀设想了很多种与一天昼的相遇场景及应对方式,没想到他竟没出现过,看来确实很忙。 因为普通生和优绩生的课程和教室都是不同的,她和梅塔从那晚后也没有再碰面过。虽然不知道约瑟有没有被惩罚,但他没有再找事,这几天的生活波澜无惊。 琥珀抱着一堆学习资料回到宿舍楼。宿舍管理员一看到她,就举着一个盒子招呼她过来。 “帮你室友保管着吧,放了好几天了,这些人整天都见不到影子。” 她接过盒子。这个木盒做工粗糙,甚至没抛光打磨,一张纸封在上面,红色的字迹歪歪扭扭:“给正义的天使大人,望您喜欢礼物。” 是给梅塔的吗。 琥珀敲了梅塔的房门没得到回应,就先把盒子放在自己房间。 虚弱的猫叫在屋内突兀响起,桌上的木盒微微晃动。琥珀一惊,来不及思考就尝试打开盒子。 什么变态会把小猫封在密不透风的盒子里当做礼物送出去,跟寄断肢的绑匪一样,像在威胁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琥珀终于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猫。她把两只小猫放在柔软的毯子里安抚,又手忙脚乱地找水和食物。 当她拿来了水和一点香肠时,发现小猫不见踪影,房门居然打开了。 她慌忙去客厅寻找,一踏出门就被地上漫延的黑色黏液滑倒,她面前站着一个人,手上拎着一只小猫,随着他五指用力,小猫化为了一滩黑色黏液。 琥珀惊恐又愤然,想要尖叫骂人,这个混蛋! 她没注意到,另一只藏起来的猫悄悄化为黑影钻进她的胸口消失不见,只感觉胸口一凉。 琥珀刚想爬起来骂人,就被那人握着脖子拎起。 他的双眼用绷带缠着,黑色长发肆意飘散,遮住面庞与身体。 琥珀心跳如雷。 “你……是?” “一天昼。” 他的声音毫无情绪,握着她脖子的力度不会让人不适,却也无法挣脱。 琥珀不知道他现在杀掉了猫后,是不是还想杀了自己,一时间心里的愤怒盖过恐惧,表现得毫无畏惧。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恶魔。” 琥珀乱骂一通,使劲捶打脖子上的那只手,对面那人安安静静承受着,没有说话。她紧张地咽咽口水,等着这个恶魔也把她碾成黑色黏液,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结果他歪了歪头,看起来像在表达疑惑。 她心里不知为何疯涨起一股戾气,在爆发之前,脖子一痛晕了过去。 “真没用啊裁决长,居然让一只‘小猫’逃掉,大概躲进心脏位置了,这个人还没有一点魔法能量,我现在只能暂时压制,你准备怎么处理?” 说话的人戴着裁剪贴合的丝质手套,将手随意搭在琥珀左胸口上,魔法能量源源不断从他的手中溢出。 美丽得雌雄莫辨的脸上显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还没等一天昼开口,他拿过那个木盒仔细端详,又接着讥笑道:“你没提醒新室友不能帮你接收包裹吗,想杀你的人可比我吃过的面包还多。不过,他会相信你吗天使大人,梅塔已经要把这个称号收入囊中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 琥珀模模糊糊听到说话声,努力挣扎想要起身,眼皮却重得抬不起。 “……他要醒了,你快走吧。” 将炽烈红发束成高马尾的男人,背对自己倚靠在床边看书。当琥珀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罪魁祸首并不在。 察觉到床上的人醒来,红发男人收起手上的书转身,耳上的珍珠挂坠摇摇晃晃,仿佛塞壬脸上将落未落的泪。 他笑眯眯看着她。她以为他是买椟还珠故事里的美丽木匣,纵使内在的珍珠再美,人们也只会为他外在的容颜狂热。 “我还活着,是你救了我吗?我记得我被他掐着脖子……”她抚摸自己的脖子,还有些后怕。 “没错,幸好我及时赶到制止了他,你已经安全了。我是伊莱亚斯,你打算如何回报,琥珀?”伊莱亚斯扬扬手上的本子,上面写着琥珀的名字,调笑道,“你的练习册,我帮你把错误的地方圈起来了。” “谢谢。”如果能把正确答案写上就更好了。 “我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能回报给你什么。” 伊莱亚斯将练习册放好,坐到琥珀身侧,笑得狡黠:“开个玩笑,我不需要你回报。昼对你来说不是安全隐患,他只是性格惹人厌,真正的问题是另一个人——艾米。他把自己部分‘恶意’封在木盒里,就是那两只猫,其中一只死掉了,而另一只逃进了你体内寄居,没有魔力的你现在很危险,谁也不知道他的‘恶意’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 琥珀刚听了开头就想反驳他,谁说一天昼没有隐患的,她差点死掉了,结果听到后面才知道那两只猫不是真的猫,只是某个人分离出来的恶意,那他其实是在做好事吗。 她一下子感觉好疲累,学业已足够她去烦恼了,结果莫名其妙的坏事越来越多。 “寄居”这个词也使她恶心,令人联想到寄生虫。 “我会为你提供一些帮助,我的神圣治愈魔法成绩还不错。至于报酬,不必担心,昼会支付,毕竟他伤害了你。”伊莱亚斯没说实话。那个包裹是给昼的,理应由他负责一切,他可不会觉得自己在伤害人,这是为了扼制“恶意”必须做的,真是不讨喜的人。 虽然很感谢他,但感觉多少有些不靠谱。 “你不认为我们最好去找老师吗,这件事很严重啊!” 伊莱亚斯不认同,为她解释说:“这种事本来就是裁决者的管理范围,几个月前,艾米违反校规被昼裁定去霍乱地进行劳动改造,那个木盒里的东西是他对昼的报复,而你是个意外,就算上报学校,也依然是由昼或其他裁决者负责。” “什么,那家伙是‘天使’!他他……像一个杀人魔。”琥珀一时间难以消化,她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而且梅塔才不像什么邪恶的恶魔,早知道的话她肯定不会帮忙保管那个盒子的! 意料之中的反应,伊莱亚斯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很好玩。 “不管你怎么想,依靠种族天赋与天性,他作为裁决者是绝对合格的,不然也无法在短期内升任为裁决长,虽然这种极度刻板的性格是不讨人喜欢。” 也就是说,那家伙是个遵规循矩得让人讨厌的纪律委员长咯。琥珀腹诽。 4.母神 送走伊莱亚斯后,琥珀打开那本练习册准备修改,即使不久前还死去活来,明天的作业也还是要交。 尽管每天都在恶补,纳西也在帮她,但这个世界的知识对她来说是要从零开始的存在。 第二天。 今天的魔药与冶炼课小论文也被老师痛批不合格。下午没有课,琥珀准备带着她产出的学术垃圾去图书馆进行修改,尝试变废为宝。 路过宴会厅时,很多人正往里涌,琥珀瞟了一眼门口的告示牌,只注意到了这句话:“……现场提供免费茶点。” 免费!她立刻改道随着人群进入,有便宜不占她是傻子。 宴会厅宽阔奢华,甜点和饮料摆的满满当当。琥珀左手蛋挞,右手蛋糕,她苦餐厅的潲水餐久矣。 周围人貌似都在认真交流探讨,琥珀偷偷用纸巾包了几个蛋糕放在挎包里,也装模作样研究放置在旁边的巨幅画像,再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本宣传册。 画像上,一个赤身裸体的长发人手捧一掬清水,身后是熊熊烈火,鲜血从下身流出。奇怪的是,没有画五官也没有画任何有性别特征的器官。 宣传册封面也是这幅画像,她草草扫了一眼内容: 传说中最初的世界并不是如此,有一部分人天生拥有孕育生命的能力,有人从寥寥无几的古籍中找出了这部分人存在的证据,在虚无中追逐这神般的伟力。 在几百年间,他们逐渐聚集成了一个教派——莎尼古拉,他们信仰着无知无觉、全知全能、慈悲仁爱、残酷疯狂、平凡渺小、非凡出众、顺从、反抗……的——“母神”。 等等,她查阅过了资料,确定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性别观念,也没有涉及到性别的称呼和属性词,尽管这里有与地球相似的传说文化,但在描述中都统一称为:“神、人、亚人、兽”。 “琥珀,有兴趣了解我们的宗教吗。” 伊莱亚斯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他穿着长袖白色罩袍,下摆是精制的蕾丝边,戴着白蕾丝手套,脖子上是一串长至裙摆的三层血红色宝石项链,仿佛脖子上流出的血侵染了白袍。 忠诚的、美丽的,神的信徒。 伊莱亚斯不似昨天那副随性的模样,捧着本书,圣洁而虔诚,看得琥珀起鸡皮疙瘩。 她假笑一下,不愿意多待:“呵呵,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里的神话切实有生育之神,但并没有记载什么“母神”。 假设真有一本古籍记录了,可是不被大众承认甚至知晓,这就像野史一样的存在。 而这个教派居然崇敬着主流世界没有承认或记载的文明,她只感觉诡异。 伊莱亚斯看到她强撑的笑容,假装叹气:“需要给你打包些蛋糕走吗,我看你挺喜欢的。” 吃人嘴短,可恶,果然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他妖冶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狂热。 他迫切希望更多人跪拜在神的脚边。 琥珀不敢看他的眼睛,想要逃走:“我还要改论文,下次一定!” 她被拦住了,信徒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变得冰冷:“作为赫卡,本不配接受赐福,但既然你来了,母神会以平等之心包容你。” 赫卡意为被抛弃之人,是尊重的官方名称,流生种是恶意称谓,如同“视障者”之于“瞎子”。 虽然世界树的根系、枝叶被专人保护,但仍会在保护范围之外长出新的。 由于新生弱小,很快就会枯萎,如果幸运地没有枯萎,还非常幸运地诞生了新生儿,那最大的不幸就来了—— 新生根系和枝叶魔力稀少,导致新生儿毫无魔力还体弱多病,加上无人看护,新生儿很容易曝尸荒野。 就算新生儿被人及时发现存活,获得的资源也少得可怜,没有魔力的人只是一个累赘。 琥珀听出了嘲弄的意味,本以为伊莱亚斯是个不错的人,到头来,这装饰着包容平等的漂亮皮囊下填充的也是歧视。 反嘲回去的话已在脑中成形,琥珀看到伊莱亚斯那睥睨众生的模样,又把话默默咽了回去,她至少现在还需要他帮忙。 目前应该维持好表面上的和平。 “那这个教派大概有多少人,我好像没有在其他地方听说过。”琥珀让自己尽量显得随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本地区不足千人。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大多都处于未证期,想要成为真正的信徒,需要长期的考验。”伊莱亚斯展开双臂,为琥珀展示大厅里的人。 琥珀感到奇怪,对一个宗教来说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扩张吧。 “如果你们有几百年的历史,为什么这个区域的信众这么少?” “这里不是废品回收站,虔诚的信仰和卓越的才能缺一不可,残次品连仰望母神的资格都没有。”旁边一位同样身穿白袍的人抢先回答,他一直在旁听,终于忍不住出声,语气充满鄙夷,“那你呢,为何来到这里——或许烹饪协会更适合你,他们仅仅要你的火系魔法和魔药学成绩达到c,试吃活动也很多。” 琥珀感到脸有些热,陡然窘迫起来,何况加入烹饪协会为什么要魔药学成绩,难不成餐厅那些菜都是烹饪协会研究的吗。 虽然尴尬,但气势上不能输。 琥珀耸耸肩:“如果你所说的‘了解’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我没什么好了解的。” 说完这些话后她就后悔了,她偷瞄伊莱亚斯的脸色,那双眼睛冷飕飕的。 “够了,请不要在这样的场合争闹,”伊莱亚斯缓缓微笑,眼神警告地扫视两人,最后落在那个白袍人身上,“请尽快完成你的任务。” 白袍人对伊莱亚斯恭敬行礼,瞪了一眼琥珀后就走了。 “就是这样,如果你太早投降反而没有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卑贱者不屈吗。”他嘴角挂着讥诮的笑。 所以她是动物园的猴子吗,一切行为举止都在被观察取乐。 她笃定他们的神不会爱这样的信徒。 5.留级危机 琥珀在怨气中听完伊莱亚斯的传教。 临走时多顺走了几个蛋糕以慰心灵。 之后的时间,琥珀仍在与魔药学、世界史和占星术……战斗。只要没课,琥珀就在图书馆学习室泡着,纳西经常陪伴指导她。 偶尔为了方便说话讲题,两人会在宿舍附近的休息亭里学习。 “正确率差不多过半,对于刚入门的人来说很不错了。”纳西拿着练习题圈圈改改,鼓励她,“我们来分析一下错因。” 她差不多要崩溃了,从小学到大的题海战术在这里几乎无法奏效。 历史还行,但占星啦魔咒啦甚至魔药都需要拥有一点魔法才行,实践才占考试时的大比重。 现在刷题把笔试刷成满分的结果就是——按比例转换,她也只能拿到30分! 区区30分! 她是不是直接放弃比较好,考试不通过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 琥珀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 纳西连忙劝慰道:“说不定学校会看在你情况特殊的份上,减免你的实践项目考试。” “琥珀,怎么能轻易放弃。” 人还未到跟前,清逸的花香先至,琥珀抬起身。是伊莱亚斯。 “你应该赶快想想别的办法,毕竟,你提交的那份免实践考试申请已经被打回了。”他状似苦恼,实则在偷笑。 琥珀噌地站起身:“这种东西你为什么会知道?!” “丢垃圾时刚好在回收箱看到了。” 她感觉头晕。 “没事的……我经常在回收箱看到很多申请表,还有很多人陪你。”纳西在一旁结结巴巴安慰她,“比如申请在宿舍养魔兽、狼人申请吃兔同学……” 她真的要晕倒了。 她的申请这么正常合理都被扔了! 琥珀坐回座位,双手撑着脑袋,眼睛上瞟:“你故意来看我笑话。”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伊莱亚斯毫不在意她的敌视,扬起无辜的笑容:“我只是遵循约定来检查你的身体情况,顺便好心提醒,让你早做准备,学校可不会通知你。一定要把我想这么坏吗?” …… 她一时找不到词来反驳,反而显得她小肚鸡肠,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 琥珀别过脸,眼睛却在偷偷瞪他。 他今天穿一件无袖方领黑裙,腰部紧束出线条,像山水水墨画那一笔深深凹陷的山谷;脖颈系一条黑蝴蝶结choker,过肘的黑色长手套是丝绸质地,红发松松散散别在耳后。优雅别致。 为什么这么漂亮的脸和身材要长在坏心眼的人身上。 “伊莱亚斯……琥珀,还有一位是你们的朋友吗,三位幸会。”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琥珀撑起身体朝休息亭外张望,纳西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唯有伊莱亚斯一动不动。 “梅……塔……”琥珀有些不确定地招招手。一方面她对梅塔的初印象很好,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又对他“恶魔”的身份怀有一丝忌惮。 梅塔披一件斗篷,看起来风尘仆仆,倦意攫取了他的双眼,他却没有失去平日的风度和礼仪。 他和纳西行握手礼,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梅塔特隆。” “你、你好,我叫纳西。” 纳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礼貌待人的优绩生,虽然他也没接触过多少优绩生。 当梅塔朝伊莱亚斯伸出手时,后者嗤笑一声,双手抱臂抬起下巴看着他。 琥珀和纳西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瞳孔地震。 原来他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 梅塔笑容不减,从容收回手,却在中途被琥珀的手截住。 目前为止,梅塔在她面前都是非常好的人,她不想让他尴尬。 “谢谢你,琥珀。我今天才处理完棘手的事,听说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虽然伊莱亚斯和昼约定好会帮你治疗,但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事,可以和我说。”梅塔的语气隐隐有些担忧。 琥珀很矛盾,她既想依靠他人,又唾弃自己软弱的德行。 “只是学习上的小事,我相信我能解决……” 伊莱亚斯在一旁火上浇油:“没错,考试不通过只是留级而已,每留一次减少一次生活费,留到生活费为0,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也挺不错。” 梅塔摇摇头,安抚道:“不会这么严重。假如留级次数过多,学校会减免一些考试项目帮助你毕业的。每年都会有留级的人,不必太担心。” 琥珀听完后,怒目直视伊莱亚斯。 “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留级!” 她心里突然燃起一股斗志,为了自己,为了回应伊莱亚斯的轻视,她也绝对不要留级。 6.围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有一天昼的仇家开始拿钱收买她了,虽然可耻地有点心动,但权衡之下,她认为一天昼更不好惹,所以通通婉拒。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不舒服,自从知道身体里有一部分别人的“恶意”后,琥珀总感觉浑身酸痛。 虽说伊莱亚斯答应提供帮助,但她目前根本不想见到他。 琥珀算了算,按照目前的学习进程和学分获取情况,等到期末总评时根本拿不到足够的学分,她不能留级! 纳西看着琥珀废寝忘食的劲头,向她推荐了可以挣学分的考核活动——围猎。 一场两年举办一次的围猎活动,几乎没人在意什么学分。 普通生只想用这个考核做跳板晋升为优绩生,优绩生则是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以及证明自己的能力。 琥珀刚好赶上报名的最后期限,这场考核将在后天进行。因人数众多,会分批考核,一次考核时长为十小时,只要在考核场待够一小时就可以拿到2个学分了,对琥珀来说简直是一本万利。 “考核地点是在学校后面的森林禁地,森林外围很安全,没什么人,他们一般都是在近中心的地方狩猎魔兽和竞争对手。”纳西对琥珀简单讲解了一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带上一些防身魔器。” 纳西给了她一个魔杖和避兽魔法石。他在魔杖里封入了两个火魔咒,没有魔法的人也能凭借吟诵咒言催发。 琥珀都放进了袋子里,袋子里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七七八八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东西。 考核日当天,琥珀姗姗来迟,背着个袋子,轻松哼着歌,感觉学分已是手到擒来之物,与之相对的其他人,个个表情严肃。 老师正在唱名,按名单顺序进入森林,已经进去了几十个人。所有人都会戴上数字臂环,数字越小实力越强,只要抢走对方的臂环就算狩猎成功。 纳西走之前还叮嘱她,自己会在入口处等着,琥珀等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进去了。 果不其然,她得到了刻着“150”的臂环,还得到一个没用的信息,今天有150个考生。 进入森林后,纳西果然在入口处等着她,一看到她就眼睛亮亮地举起手挥挥。 她注意到有很多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谋划,他们的数字都很大,应该是想着以多欺少,于是她赶紧拉着纳西远离他们。 纳西建议先找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让她躲着,琥珀也点头同意,她不能跟着纳西一起去森林深处,毕竟她要到点就溜。 两人正在商量时,平白出现了几个人,琥珀认出了为首的刺猬头是前几天要花钱收买她的,她戒备地看着他们走来。 “喂,前几天我找你的那件事,我可以再加一倍价,如何?”刺猬头假装用手拨弄头发,实则是在展示粗壮手臂上“4”的臂环。 琥珀假装认真思考,轻轻点头:“我要好好考虑考虑,给我点时间。” “愚蠢的借口需要用两次吗?别不识好歹。”他揪住琥珀的领口,威胁到。 纳西抓住刺猬头的那只手,劝解道:“请冷静些,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 刺猬头目光掠过纳西臂环上的“113”,嗤笑一声,不屑搭理。 他重重把琥珀推倒在地。 “我让你去个清净地方好好考虑,要是考虑得不好,你这种流生种活着也没什么用。” 琥珀摔倒在地,她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不见了。 袋子还在,臂环还在,她四处找纳西,可所有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琥珀惊诧呆愣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她得出结论,一定是那个刺猬头用魔法干的,他蓄意报复,他活该被裁决者审判。 更糟的是,她的怀表停了,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琥珀掏出魔杖护在胸前,森林里有学校放置的寻路标识,指向出口。 她沿着地上那条紫色的线走,耳边隐隐有野兽的低吼。 她慌张地环顾四周,蹲靠在一颗树下观察。 一头豹身狮头的魔兽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蛰伏着,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琥珀慢慢站起身,把魔杖对准魔兽所处的方向,在心里反复记忆纳西教她的魔咒。 这究竟是哪,说好的森林外围没有魔兽呢。 魔兽意识到眼前的猎物想要逃跑,咆哮着一跃而起,向前扑来。 琥珀凝神屏气,大喊:“火之燎原,摧枯拉朽。” 星点火焰在狮头的鬃毛上越蹿越大,霎时间魔兽燃成一团火球。这头魔兽张开血盆大口,源源不断的水从口中涌出。 趁着这间隙,琥珀急忙狂奔逃跑。森林里除了树还是树,她找了棵高大结实的树,尝试爬上去。 靠着小时候爬树的些微肌肉记忆,以及危急关头下的爆发,她竟真的三两下爬上去了。 魔兽刚灭完火,鬃毛都被烧焦了,对琥珀杀意更大,它绕着树发出恐怖的嘶吼。魔兽助跑几步,想要扑爬上树,琥珀攥着魔杖对着狮头,它退缩了,只得用利爪一下下捶打树干,整棵树都在晃动。 魔兽一时拿树上的猎物没办法,悻悻离去。 琥珀坐在树干上缓气,感觉肚子一阵绞痛。一定是早上在餐厅吃的泡发土豆泥和肉碎沙拉被做的太难吃,怨气过重,死而复生,在吃她的肠子。 她正捂着肚子叫唤,树下有一道人影如鬼魅般现身,定睛一看,怎么是伊莱亚斯。 真的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他撑一把红伞,精心打理过的红色长发披散着,刘海上别着碎钻发卡,暗红色衬衫裙裁剪合身,裙摆长得盖住了脚。 他仰头看着她,整个人像被燃烧的鲜血簇拥,美得太不真实。 “伊莱亚斯!”琥珀双手扶住树干,呼喊他,“你知道这是森林哪里吗,过了多久?” 琥珀经过上次的事,每每回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留级】,都会被羞耻到咬紧牙关。 现在看到他还是有些尴尬,但现在情况危急。 伊莱亚斯不怀好意地笑:“森林近中心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幸运儿,你居然只碰到了一只普通魔兽。” 【幸运儿,你居然只碰到了一只普通魔兽。】 “从我刚进森林开始,你就一直在看吗,还是说更早,伊莱亚斯?” 男人但笑不语。 “我想知道,是所有人都像那个刺猬头说的——我这样的弱者活着没用是吗。”琥珀盯着他美丽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他叹气,像在无奈她的蠢钝:“是的,这个伪善、弱肉强食的世界。作为赫卡,活下来都要拼尽全力、趋炎附势,但你没有,该说幸运还是愚蠢还是无畏呢。” “这样的世界不会长久。”她不是幸运儿,也称不上无畏,但她讨厌这样的世界。 “生存规则不会因为空话改变,不如让我看看你的行动。” “要下雨了。” 7.月经(抚摸) 伊莱亚斯话音刚落,冰凉就砸在琥珀额头上,“雨滴”在她额头缓缓蠕动,一阵刺痛。 她手比脑快,把额头上黄黑色的虫子扔掉了才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雨滴,是水蛭! 伊莱亚斯早已不知去向。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来看她出丑的。 水蛭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琥珀想尖叫,又怕把魔兽吸引来,肚子还痛得要命。幸好袋子里装了一把雨伞,撑着伞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水蛭雨才停下。 身上被水蛭咬出许多血淋淋的伤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疼痛和恶心,从爬满水蛭的树上下来的。 琥珀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如洪水般袭来,情绪一下子被压垮,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流下来,边哭边一瘸一拐找路,终于走到了没有水蛭的地方。 一处岩石盖满了藤蔓,她扯开藤蔓,发现这块岩石像是被人为挖出了一个洞,刚好能躺进一个人。 琥珀想休息一下,身上的伤口发烫,肚子也疼,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伊莱亚斯,少管闲事,这个空间转移法阵可是你卖给我的。” “刚好路过。”伊莱亚斯漫不经心转着爬满水蛭的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天昼手下的走狗,那个流生种的下场就是你的。” “我是谁的走狗?” 刺猬头不想跟他废话,再次确认他臂环上的数字是“29”后,附着火焰的拳头就抡了过去。 意料之外,打空了,刺猬头还未及反应,伊莱亚斯点点鞋尖催动阵法,他当即昏死过去。 “晚安,蠢货。” 那双缎面高跟鞋毫不留情地从他身上踩过。 夜幕降临,十个小时将至。 伊莱亚斯找到琥珀时,她还在昏睡,浑身是血,在发高烧。他是来履行之前的约定。 眼泪鼻涕血都糊在她脸上,脏兮兮的。 他蹙眉,戴上真皮手套,只一个神圣魔法就治好了她的伤,但裤裆处仍有血液渗出。解开她的裤子,白色内裤快被血浸透了。 温暖的神圣魔法从指尖倾泻而出,血仍未停止。 伊莱亚斯自学习魔法以来,第一次遇到了滑铁卢。 他皱着眉拉下沾满血的内裤。 覆盖在阴部上的毛发因流出的血结成一团团,伊莱亚斯的手从上滑过,向伤口摸索去。 伊莱亚斯感到奇怪,为什么他没有阴茎,是天生的,还是被伤到了所以血流不止? 他拨开打结的毛发,是两片如贝壳般紧闭的肉唇,贝壳下藏着一颗珍珠。 这是伊莱亚斯第一次看到如此特别的人体构造,他试着轻轻拨弄揉搓,感受到身下人无意识的颤抖,肉珠因这样的抚摸开始渐渐肿胀。 “真是奇怪。”他揉捏着,仔细端详琥珀突然急促的喘息声,感到很新奇。 玩够后他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这才接着寻找出血处。 血液居然是从下方的小孔中流出的,他用食指探了探,神圣魔法涌出,血仍未止住。 这是伤口吗,怎么造成的,为何无法治愈。 可能是碰到了伤口,琥珀的身体开始扭动,抗拒异物的入侵。 伊莱亚斯把手指抽了出来,血不慎流到了手腕上。 他迅速抽出匕首,眼都不眨,用锋利的刀刃割掉了沾血的皮肤。 他是神最纯洁的信徒、祭品、走狗,不应该也不能沾染他人肮脏之体。 伊莱亚斯举起手臂。血像烛泪,沿着手臂缓缓流下。 他面无表情盯着手臂,又转头看着琥珀流血的下身出神。 在神庙的受教导时期,树木葱葱郁郁结满果实,花园永远盛开鲜花,鸟雀啁啾落满天使雕像,卧室舒适食物可口,启蒙教师和蔼可亲。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神庙的魔法阵被摧毁殆尽,狂风暴雨席卷果实、鲜花、鸟雀。启蒙教师把所有孩子关在黑屋里,听不见看不见。 他悄悄藏在灌木丛中。所有神庙人员倾巢而出,拿着武器围住一个疯狂的人,他正在宣扬世界诅咒论。 【卑劣的生物将母神逼至绝境,导致了灭绝诅咒的降临,树种是蛆虫的苟延残喘……】 还未及说完,魔法咒术就将这疯狂的人四分五裂。头颅滚落在地,不甘的双眼直直望向他躲藏的草丛,无声的咒言吐出后,头颅霎时间化为齑粉。 启蒙教师又变得和蔼可亲,走到他躲藏的草丛,举起魔杖,笑得诡异: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永远晴朗明媚的花园,像现在的围猎森林般阴森寒冷。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启蒙教师对他施下的失忆咒毫无作用,他无法抑制地开始找寻那个疯狂之人所说的母神。 他也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虔诚的信徒。 这究竟是咒言在作祟,还是发自内心的狂热?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他禁止自己思考这个问题,若是自己的信仰不再纯净,他宁愿自戕谢罪。 【母神,我的主,我怀抱原罪降生,愿以罪身赎还,为主扫清一切阻碍。】 在入教的极短时间里,他即用雷霆手段登上了主教位置,肃清管理区域所有弱小、异心的信徒。并秘密拜访出生时的神庙,残忍屠戮所有启蒙教师,再伪造成魔兽袭击事件。 前进的道路必有血的装饰。 神书中记载,无法控制的血液,从主异于常人的神体流出,主忍耐这份痛苦。神血可使死物复苏、破败焕新、孕育新生。无上的伟力,无上的神勇。 一个巨大、令人惊惶到窒息的猜测在他心里形成。 琥珀在梦中挣扎,先是无尽痛苦黑暗,后又陷入莫名的炽热欢愉,终是慢慢转醒,身上不痛了,可眼前的画面让她恨不能再晕过去,不要醒来。 她的裤子和内裤都被脱下,半挂在腿上,经血流的到处都是。最恐怖的是伊莱亚斯举着满臂血的手在一旁发呆。 在睡着前,她还在想下次碰到他,要骂得他狗血淋头,但现在的情况只让她脑子空白。 他手上的血不会是她的吧! “伊莱亚斯……”琥珀一边抓着裤子往上提,一边忐忑叫他,“是你治好我的伤吗?你手上的血是哪来的?” 伊莱亚斯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注视她良久不发一言,只是点点头,遮住手上的血。 琥珀被看得头皮发麻。好奇怪,他这幅样子,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你下面的伤口很特别,我没办法治好,而且你的身体构造……”伊莱亚斯罕见的面色凝重,犹豫不决。 现在轮到琥珀沉默了,她的经期一向很规律,没想到这次会提前这么早来,真是给她打个措手不及。 她心如死灰,该怎么解释呢,而伊莱亚斯又在想什么。 两人各怀心事,缄默不语。 终于有人禁不住打破沉默。 伊莱亚斯摘下手套,拿出干净的手帕递到琥珀面前,轻声细语:“擦一擦吧,脸上有血。” “……谢谢。”琥珀刚想接过,伊莱亚斯径自帮她仔细擦拭起来。 琥珀犯怵,这个讨厌的人几个小时前还在嘲讽自己。 总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宁静。 8.盛满蜜露般的狂喜 脸擦干净了,伊莱亚斯询问她是否需要清理裤子上的血。 琥珀的脸不由自主发烫,她现在很需要卫生巾,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她支支吾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暂时垫着吗,我……下面的血会一直流。” 琥珀稍微动一下,都感觉一股股热流涌出来。 伊莱亚斯沉吟片刻,半跪下来触摸她的校裤:“我可以先画一个吸收法阵。” 他以食指为笔,在裤子上画出一个简易的魔法阵,随着魔法阵的完成,裤子上所有血顷刻间消失不见。 “天啊。”琥珀惊呼出声,站起来蹦蹦跳跳,跟没有来月经一样干爽。 伊莱亚斯仍半跪着,仰头微笑看着她。 注意到伊莱亚斯的视线,琥珀那股兴奋劲像被浇了桶冷水。感到头疼。 她知道那个教派的记载中,母神的神体天生区别于常人,还会从下身流出不受控制的血,这血还能起死回生、孕育新生。 而且他看到了自己的下体,和其他人都是不同的,除了先天畸形,不就是所谓的神体吗。 如果这个血指的是月经,那完全是神化了,要是这个信徒头子发现她的经血根本没有这么厉害,会不会觉得在诈骗,直接以渎神罪把她制裁了呢。 琥珀不由自主地唉声叹气,伊莱亚斯漂亮的脸也跟着她一起愁容满面。 伊莱亚斯想到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惊愕于自己的蠢笨,他理该被神罚以极刑。 他的头低垂如一朵傍晚的牵牛花。 琥珀瞄到伊莱亚斯黯然神伤的模样,思考着他是不是害怕会为之前的事受到惩罚呢。 他在等待主的刑罚。 被主亲自处死, 那一定, 一定 一定 甜蜜又幸福。 他感觉要控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我要走了,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这个考核有没有结束,我还有两个学分……”琥珀开始扯话题打破尴尬,随便找借口溜走。 伊莱亚斯彬彬有礼伸出手:“还有半小时结束考核,如果您不嫌弃,我马上带您离开。” 可怕,怎么用起了敬语。 琥珀笑得勉强:“那真是谢谢你了。” 伊莱亚斯礼貌地虚握住她的手指,闭眼念诵咒言。 琥珀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一个伤口,还未愈合。原来满臂血是从这流下来的。 “你怎么不治一下手臂上的伤呢?”如果她知道伤口的来历,一定会骂他活该。 琥珀低头疑问。咒言念诵完毕,伊莱亚斯抬起头微微一笑。 柔和的光包裹住两人。 “因为,这是属于我的,惩罚。” 再次睁眼时,两人已经到了最开始的集合点,留守于此处的考核老师百无聊赖,向他们招招手。 “今天就差编号150了。” 琥珀取下自己的臂环,怎么会只差她,伊莱亚斯是怎么回事。 而伊莱亚斯取下自己“29”的臂环,伸手接过她“150”的臂环,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4”的臂环,一并交给考核老师。 “请一起记下。” 考核老师拿着三个臂环,狐疑地看着两人,琥珀也是震惊状。 老师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想早点下班了事。 琥珀在名册中寻找“29”号,结果是个不认识的名字。 “你没有参加这次考核吗,臂环是别人的?”琥珀和旁边亦步亦趋的伊莱亚斯说。 “是的,这种考核最无趣了,看他们自相残杀还有些意思。”他毕恭毕敬。 琥珀悄悄撇撇嘴,阴暗,你才是恶魔吧。 两人没走几步,昏暗的角落窜出一个人影直直奔向琥珀。 伊莱亚斯直觉敏锐,提前感知到,抬手护住琥珀。 来人是纳西,他看起来遭受到不小的伤害,整个人狼狈至极,脸上青一块肿一块,校服也沾满灰土和干涸的血液。 琥珀拨开伊莱亚斯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捧着纳西的脸察看:“纳西,你还好吗!” 伊莱亚斯看着那个叫纳西的普通生竟被主如此关怀,眼神不免充满敌意和厌恶。 真是碍眼的恶心虫子。 “我没事,已经不痛了……倒是你,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我还以为……看到你没事就好。”纳西用手捂住伤口,琥珀关心的眼神和伊莱亚斯恶意的眼神让他压力过大。 “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宿舍涂药。” 琥珀还是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可以吗,我送你回去吧,随便给你买一点好吃的补补。” “请交给我吧。”伊莱亚斯靠近,巧妙地分开两个人。 伊莱亚斯明媚的脸转向纳西时,瞬间垮塌。他利落戴上手套,在纳西面上轻轻一点。 他对琥珀露出愉悦的笑容:“好了。我送您回去吧。” 琥珀探头过去,感叹:“怎么样,纳西,治好了吧。” 纳西摸了摸脸,确实不痛了,伤口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他望着伊莱亚斯想要道谢,对方却是不屑地移开脸。 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像黏着一颗吐不出咽不下的苦药。 “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琥珀抓住纳西的袖子,怕他偷偷走了,反正伊莱亚斯自己会跟上,如果他不跟上来更好,“我要吃糖油混合物和冰饮料。” 琥珀大大咧咧嚷嚷,想要缓和这不知为何凝滞的氛围。 用完餐后,琥珀与纳西道别返回宿舍。伊莱亚斯说魔法阵是暂时的,最好去宿舍详聊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琥珀只好同意他跟来宿舍。 一进门琥珀就瘫倒在床上,她猛然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后,弹射起身。 伊莱亚斯失笑,半跪在床边,托起她落在床边摇晃的双腿:“我给您按摩一下,如何?” 琥珀靠在床头,把脚搁在他腿上:“按吧。” “对了,我觉得裁好干净的布,只要你画上魔法阵,就可以随戴随取,很方便。”琥珀想着卫生巾的样子说。 “好。”他驯顺回应。 伊莱亚斯按的很舒服,琥珀差点舒服得睡着。她甩甩头撑起身子,看着伊莱亚斯低头专注的模样,浓密的红发上,碎钻发卡折射出夺目的华彩。 她伸伸懒腰,想送客,不料对方像预卜先知,比自己抢先一步开口。 “主,对于之前所有亵渎行径,我深知自己罪该万死,请您降罚。” 他仰起头,红色眼瞳氤氲水汽,表情黯淡,红发黯淡。 像在下一场连绵不绝的血红色暴雨。 钻石发卡越发璀璨,和他手上握住的匕首一样反射刺眼光线。 琥珀手足无措。 他把刀尖对准脖颈,刀柄递上。 他在颤抖。 因喜悦。 因甜蜜。 因幸福。 因任何美好。 他的主却以为他在恐惧。 9.虫子和花 你想死,也等把卫生巾做出来再死。 琥珀被自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 她怎么会产生这么坏的想法。 她为难地看着温顺低头,像只待宰羔羊等待神罚降临的伊莱亚斯,只能谨慎捏住刀柄,把匕首丢到旁边。 “你知道吗,你傲慢、刻薄、目中无人,真是讨厌至极。” 伊莱亚斯缓慢抬起头,一副虔诚受教的模样。 琥珀哽住了,本想再说些刻薄话伤害他,但他的反应太过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自己奉若神明。 “我不想伤害谁,我不会因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杀死你,你确实很讨厌,但这个惩罚太重了。” 她目光变得锐利:“你将我视作神这件事我也无法接受,这份信仰—— 太过廉价。” 伊莱亚斯那温柔虔诚的笑容终于在听到这句话后破碎。 是雨珠摔到地面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破碎。 他再也笑不出来,悲戚的神情显现。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或许并不知道我对您做的所有贡献……这几乎是我人生的全部。”他试图自证。 “你所做的一切是对你的神,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流生种。如你所说,弱者不配存活。我只会活在你们这些人的阴影之下。”琥珀步步紧逼,诘问,“如果你没有发现我身体的异常之处,你会带我出森林吗?你会对我这么好吗?” 伊莱亚斯脸色苍白,他瘫坐在地上,手将垂落在外的床单攥得皱巴巴,像他的心一样。 “滋啦”,灯熄灭了。 “你走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您不要抛弃我……” 他在负隅顽抗。嘴唇几乎要被咬出血。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还不理解我说的吗,你真的敢面对你那廉价的信仰和卑劣的品格吗?” 风从窗外冲撞进来,窗帘被掀起波涛。 下雨了。 他想起在神庙的生活,启蒙教师温润的教导。 他的认知启蒙和来源都是神庙,能独立自主后便独自一人来到学院。 所有人都按照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活着。 怜悯和眼泪是错,强大和傲慢是对。弱小的人连呼吸都是错的,弱小的人连自己都憎恶自己的弱小。 这一切难道不对吗? 他又想起多年前的狂风暴雨,那颗头颅对他念诵无声咒言的时候。 在启蒙教师对他施下失忆咒后,在他陷入狂热的信仰后,他在古籍里所读到的第一句是: 【主,是无知无觉、全知全能、慈悲仁爱、残酷疯狂、平凡渺小、非凡出众、顺从、反抗……】 伊莱亚斯望着面前的人,如此弱小平凡,在这样的世界遭受欺凌与不公也无处哭泣。 是他的话,早就自杀了吧。 如此强大,不会被打败。 他感到茫然无措。像一无所知的新生儿。 汗水濡湿额前的红发,仿佛血从额头流下。 他跪坐在地,双手颤抖扒住床沿。 红的发,红的裙,白的肤。 闪电撕裂天空,照亮房间。 照的他如鬼魅,如落入淤泥的花瓣,如被孩子捻住翅膀的蝴蝶。 “我才是愚昧无知的人,请给我机会,请主给我指引。” 一道雷轰然炸开。 他伸出双手,等待神赐给他一杯蜜露,或是毒酒。 然而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像用最娇艳的鲜花抽打他,直至伤痕累累,烙上骨头。 雨越来越大。 他的胃也在狂风暴雨,几乎要呕吐出来。 琥珀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最后,她把手轻轻放在伊莱亚斯的手心中。 他像一只小狗,被主人抛弃的话,会独自死去吧。 他不可置信地握住琥珀的手,将自己的脸凑近,贴在脸颊旁。 如此慈悲仁爱,原谅他这样的坏种。 风涌进,她的黑发飞扬,像一张网,紧紧捕住他的脸,猎获他的心脏。 他不是花,他是讨厌的虫子,只有缠结花才能存活。 10.小狗的舔弄(舔穴) 接二连三的坏事结束后,随之而来的是,围猎考核发放的奖金和2个学分—— 以及晋级考核通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考核她算是作弊了。得到奖金和学分当然很开心,但晋级考核她绝对不能参加,她不可能再作弊一次。 伊莱亚斯也像一只有分离焦虑的狗一样,只知道围着她打转,还妄图收藏她的月经布,企图无果后,割伤自己说什么要与主一同流血。 她不仅要为学业操劳,还得给他找医生治脑子。 纳西又是忙碌的一天,忙着给那几个家伙跑腿。 琥珀看着他把饭打包好放在桌上又匆匆跑去买什么补充魔药。 约瑟是收敛了,不再找她麻烦,然而使唤纳西还是使唤得顺手,纳西看起来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她掀起盒盖,瞥瞥周围的人,确定没人注意后,往打包盒里吐了几口口水,再用筷子搅匀。这就是专属他们的爱心加料。 做完这件事,琥珀感觉神清气爽,连难吃的餐食都吃完了,刚好纳西抱着东西赶过来。 “纳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在想奖金要怎么用,应该用部分钱给纳西买礼物,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帮助。 “没有,你有想要的吗?” 琥珀摇摇头。 还是她自己想好了,纳西看起来物欲很低的样子,连餐厅的饭都觉得很好吃。 把晋级考核退掉、买礼物、学习、让伊莱亚斯正常点。琥珀盘算着这几天的任务清单。除了最后两项,都是很轻松的任务。 结果第一项就受到了第四项的阻碍。 晋级考核通知和奖金装在一个大信封里,用魔法直接投递到宿舍管理员处。晋级考核通知的落款是教务处,她找到教务处表示想要退出,老师劝她再考虑几天,不要浪费来之不易的名额。 琥珀再三坚持,老师见拗不过,拿笔准备签字。 变故突发,一只手止住了老师签名的动作。 熟悉的手套。 琥珀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老师,先不要签,麻烦让我和这位同学聊一聊。”伊莱亚斯用两根手指夹住通知,对琥珀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出办公室门,琥珀大步流星地疾走,拼命保持两个人的距离。 她和伊莱亚斯约定过,不许在公共场合与她说话或靠近、不许暴露两个人的关系。 一到宿舍,琥珀一把夺过那张通知。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您不想通过这次晋级考核……” 琥珀打断他的话:“先不谈我想不想成为什么优绩生的事,这个晋级名额也不是我赢来的,这是作弊!” 她坐在床边,伊莱亚斯自然而然半跪在她旁边。 “这是我自愿让出去的,怎么能算作弊。您就当是自己养的狗,在外面打架赢回了骨头。” 琥珀被他的说法气笑了,反问:“怎么,你还想要奖励吗?” “可以吗?”他目光闪闪。 真是只小狗。 伊莱亚斯今天穿的衬衫做工繁复华丽,v型领口开到了胸膛下,珍珠项链埋在其中若隐若现。 她扯住那串珍珠项链,恶劣引导伊莱亚斯那张美丽的脸往她腿间凑去。 她撩开制服裙,褪下内裤。 “舔吧。” 喜悦来的太突然,他摘掉手套,小心翼翼捧住她的大腿。 他回忆着之前那个可以让主颤抖愉悦的地方,用舌头在肉缝中滑动摸索,慢慢舔弄。 呻吟溢出,刺激一点点攀上琥珀的身体,却因为身下男人的生疏而无法到达极点。 她扯紧珍珠项链,像握着他的狗链,让伊莱亚斯的脸完全埋在自己的腿间。 他含住那颗娇嫩的肉蒂,吮吸舔吻,时而缓慢时而急剧。 琥珀感觉心在砰砰跳动,阴蒂也在砰砰跳动,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她一手扯着项链,一手撑着床才不至于倒下。 “真……乖,嗯啊……” 得到表扬的伊莱亚斯更加卖力,他发现肉珠肿大起来,粘上口水后变得晶莹红润,与此同时,下边的穴口不像之前一样流血,流的是水。 他用舌头一卷,全喝进嘴里。 脖颈上的项链勒得更紧,琥珀的呻吟更大更急促,他心下了然,舌头在穴口研磨打转。 水越来越多,几乎是涌出来。 “啊……快、快……”她半是命令半是请求的语气。 伊莱亚斯的舌头尝试着伸进穴里,他感觉里面的软肉湿润又有弹性,让人忍不住更进一步。 舌头在穴内进进出出,琥珀忍不住用大腿死死夹住他的脑袋,想要转移这过多的刺激。 唇舌牢牢包裹尿道口和阴道口,一大股淫水泄出,琥珀尖叫一声,再也没有扯住项链的力气,重重倒在床上。 她陷入情热的高潮中。 淫水和微量尿液猝不及防涌出来,伊莱亚斯尽量舔吞下去,但仍有一些从嘴角流出。 高潮过的阴蒂和小穴敏感不已,他只轻轻用舌尖碰一下,可怜的小肉珠和穴口都会颤抖起来,他保持之前的节奏和频率舔弄,将琥珀接连不断地送上高潮。 “感谢您的奖励。” 11.可怜的处男(足交、手淫、控射) 琥珀还没从高潮中恢复过来,愣愣地躺在床上,感觉大脑在放烟花。 “感谢您的奖励。” 伊莱亚斯爬上床,双颊通红,眼神炽热动情,脸上还有未擦的淫水尿液混合物。 他用手指将脸上的东西涂抹到唇上,再细细舔掉。 琥珀抬起手,伊莱亚斯自觉低下头,让她的手可以触摸到。 红发像丝绸一样柔滑顺畅,流水般从耳旁垂落下来。 “我有点累了,你也躺下休息会吧。” 伊莱亚斯紧挨着她躺下,喘息粗重,欲望像他的头发那样铺满床。 “您摸摸我、咬我一口吧。”他伸出白皙的手臂,哀求。 琥珀翻过身,轻蔑地打量他:满脸潮红,喘息不止,裤裆那里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难受极了。 连性欲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处男。 她坐起来,曲起腿,脚压住那处凸出的地方慢腾腾撩拨。 奇异的感觉笼罩住伊莱亚斯,好奇怪。像正在愈合的伤口、蝴蝶破蛹的瞬间、酒精浸润的麻醉。 难耐与欢愉的交织。 他的手覆盖住在腿间摩挲的脚,几乎是同时,琥珀坏心眼地加重力道,让男人嘴里溢出呻吟。 “喜欢吗?” 琥珀居高临下凝视他因情欲而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是这样用脚轻轻揉弄就溃不成军了。 “嗯……喜欢,只要是您都喜欢。”伊莱亚斯努力抑制住呻吟,让自己的声音不变得太奇怪。 她快要忍不住放声大笑,假装充满遗憾道:“怎么办呢,有点想念你满嘴刻薄话,不把所有人放眼里的样子了。” 没等他回答,琥珀重重用脚碾压他涨大的性器,本来只是覆盖在脚上的手,因这刺激反射性地抓住她的脚。 在伊莱亚斯射精的边缘,她猛地把脚收回,欲望在此不上不下。 他睁大湿漉漉的双眼,怅然地望着她。 “主……” “自己把衣服脱掉。”她似笑非笑。 伊莱亚斯听话地脱掉衬衫、裤子,还有内裤,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珍珠项链。 反观琥珀衣冠整齐,唯有一条内裤挂在左腿弯处。她跨坐在他腿上,凑近观察他的脖子,吻了吻红肿的地方。 “真可怜,脖子都被勒红了。” “这是您赏赐给我的锁链。” 她无语地抬头,看到他欲望与虔诚交织的双眼,握着他的肉茎狠狠撸了一下,这一下猝不及防,让他差点叫出来。 少说点奇怪的话。 一只手慢吞吞、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肉茎,一只手在他胸膛处划拨。 伊莱亚斯的身体很美。光滑干净,没有毛发,肌肉量刚刚好,乳头是粉色的,阴茎也是粉的,双腿笔直修长,脚趾上还涂了红色指甲油。 琥珀张嘴咬住他的乳头。胸肌在放松时是软的,乳头在兴奋时是硬的。乳肉和乳头在她的唇齿间被吮吸噬咬,像在吃一块奶油慕斯。 “嗯……呃啊……”伊莱亚斯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侧着脸偷看她舔吸自己乳头的专心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这么敏感。 下身的抚摸时快时慢,每当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时,总被突然暂缓,这种感觉快要让他发疯。 直到两边乳头都被舔得亮晶晶,硬挺得像颗小石子,琥珀才停止对它们的蹂躏,专注抚摸下面的阴茎。 伊莱亚斯的目光跟随着琥珀的视线游向自己的下身,阴茎直直挺立,茎身布满凸起的青筋,龟头前端渗出白色液体。 她就那么缓慢地揉搓,用大拇指在龟头上打圈,把渗出的白色液体均匀涂在茎身。 伊莱亚斯看到她随意叉开的大腿间,不着寸缕,被他细心舔过的地方红艳艳地张开,制服裙半遮半掩,陡然增加一丝诱惑。 阴茎不由得涨大起来。 琥珀问:“想射出来吗?” “哈啊……想、想。”湿热的气息吐在琥珀脖颈上,让她颤了一下。 手上的力度加重。 “那要说什么?” “……感谢、感谢……啊……主……” 浓郁的精液几是喷薄而出,哗啦哗啦落在手、小腹、茎身上。 伊莱亚斯卸了重力,靠在琥珀肩膀上大口喘息。 琥珀沾了精液的手递到他嘴边,命令他。 “脏了,舔干净。” 12.教学(女上) 伊莱亚斯捧着她的手,细细舔干净上面残留的精液。 琥珀本想让他把下身也清理一下,没想到刚刚软下去的性器在自己的注视下又迅速膨胀、硬挺。 “还不够吗?”她捏住男人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伊莱亚斯的双眼不再是人类的形状,变成了昆虫类的复眼,像一块裂成无数片的红色玻璃。 他显得有点慌乱,害怕被嫌弃:“我可以、控制的。” “能不能给我一个咒言,让这个东西,”琥珀放开手,指向他一片狼藉的小腹,全是半干的精液,“转移去垃圾桶之类的地方。” 她在想该怎么避孕呢。 伊莱亚斯照着琥珀的想法,在性器旁边画法阵边念咒语。 “所有之物,降生无地,必有归处……” 随着咒言的念诵完毕,精液消失得一干二净。 琥珀撇撇嘴:“这种东西一定要有魔法才能运行吗?” 明明都穿越到了魔法世界,她居然还没有魔法,开什么玩笑。 感受到主的情绪不太好,伊莱亚斯双手环住她,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一吻。 “主,我会找到办法的,一定不要放弃晋级考核,可以吗。” 她才不需要,就算没有这些该死的魔法,她也会找到不留级以及生存的方法。 “别说扫兴的话,小虫子,现在才是给你的赏赐。”琥珀猝然抓住他的阴茎,嘻笑着用龟头在阴蒂与穴口间滑动。 等身体被唤起欲望,清液从小穴里流出时,她将龟头微微压入小穴里。 伊莱亚斯看着主把他的东西,一点点吃进娇嫩美好的肉穴里,心脏快要在胸腔中激动到爆炸。 他不配进入神圣的神体内。 但他的身体与大脑都在叫嚣着想要、想要、想要更多,让主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让主只对他如此。 当阴茎进入到肉穴最里面时,两人同时发出了舒服的叹息。 他的阴茎很长,即使进到顶了,还剩下一点。粗大的肉棒把小穴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 好饱。 琥珀感觉光是插入进去就很舒服了,再大一点就会很难受,这样刚刚好。 看到伊莱亚斯半眯着眼喘息,她抬手敲他的额头。 “我刚才示范过了,现在你来。”她解开衬衫纽扣,乳房小巧,浅褐色的乳晕上缀着颗浅褐色的乳头。 伊莱亚斯迫不及待张嘴含住舔咬。 以前上体能课时,所有人都在公共换衣间换衣服,他看到其他人脱下衣服后露出的身体,只觉得讨厌;就算是信仰母神,他对神的身体也无任何想法,只有虔诚。 他不知道内心这股莫名的欲望,为何像夏天的蝉声那般铺天盖地、连绵不绝。 琥珀微微抬起屁股,复又坐下,舒缓的套弄让小穴逐渐适应阴茎的尺寸。 “伊莱亚斯,我累了,你自己来。”琥珀扯住他的项链,迫使他抬起头,乳头和口腔分离,发出“啵”的一声。 她就这么倒在伊莱亚斯怀里,在他脖子上用牙齿轻轻咬出星星红点。 伊莱亚斯托起她的腰身,急切地挺腰抽送,阴茎还未抽出多少,便又被急急撞入体内,琥珀如巨浪上的小舟,颠簸摇晃。软肉细细密密紧裹阴茎,他快要控制不住理智,琥珀的呻吟声也变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当阴茎冲撞到那块特别的软肉时,琥珀如冰块碰杯时清脆的呻吟变得破碎、迷离,指甲不自觉掐住身下男人的肌肉。 她被伊莱亚斯禁锢在怀抱里,像陷入沼泽,无力抗争,任由身下的男人对她的敏感点发起攻势。琥珀在潮水般的情欲与呻吟喘息中到达了高潮。 大量的刺激让两人大汗淋漓,琥珀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而伊莱亚斯继续小幅度地缓慢抽插,手指在她腰上隐秘摩挲。 她撑起身看他,昆虫类的复眼毫无情绪,只是一块无机质的宝石,只能从喘息和汗水中看出他仍沉浸在情欲之中。 琥珀窝进他怀里,长长叹气,缓慢的抽插像摇篮曲,使她舒服得犯困。 “我困了,你记得弄干净……” 伊莱亚斯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祝您好梦。” 13.礼物 琥珀醒过来时,天光已大亮。 她习惯性伸懒腰,手触到另半边床,平整微凉。她注意到身上是睡衣,校制服迭成整齐的豆腐块放在床头柜。 书桌上放着一份早餐,培根鸡蛋三明治、牛油果蓝莓、热牛奶,摆盘精致,还特地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爱心。 琥珀一手拿起叉子,毫不留情把爱心刮掉,糊在面包片上;另一只手拿起早餐旁的信纸,随便扫了一眼,就如遭雷击般丢到地上。 纸上内容黏糊肉麻,不是太妃糖粘牙的甜蜜,而是蜗牛爬在皮肤上的恶心。 对她来说就是如此。 距离上课还有一些时间,她决定吃完早餐就去商店看看礼物。 说是商店,其实根本就是一排摇摇欲坠的危房。 普通生所活动的建筑都是些年久失修的旧楼,她无法想象还有比这更烂的,这些商店连招牌都锈蚀掉大半,像是哥布林或者史莱姆的栖息地。 琥珀用食指顶着门推开,木门吱吱呀呀摇晃,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 店内杂乱不堪,货物像杂草般野蛮摆放,墙上和地上还画着诡异的魔法阵。 这种地方卖的东西靠谱吗。 老板倚在柜台边抽烟斗,烟雾如云似雾,缭绕过来,琥珀感觉被烟雾推着走到柜台前。 “想要什么?” “咳……随便看看。”琥珀使劲在脸前扇风,想把烟驱散。 老板睨她一眼,了无趣味地坐回椅子上,又是一个只看不买的。 琥珀其实想跑掉了,她听纳西说这里的魔器便宜好用,实地考察后,她觉得这种地方不可能买到合心意的东西。 她尴尬地站在柜台前,眼睛在商品间逡巡。老板用烟斗在柜台边缘敲击催促,像在赶客。 这一下激起琥珀的逆反心理,怎么不管她去到哪个地方都要被嫌弃一下呢? “我想买水晶球,能增强预测准确度的。”她掏出钱拍在柜台上,扬起一片灰尘。 老板冷笑一声:“预测准确度?你倒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是的,占卜系依靠的是魔力与天赋,水晶球只是一个媒介,强大的占卜师无需凭借任何媒介,便可看透未来。 她只是因为上占卜课程,看到纳西用的水晶球是廉价的公用品,而一次次占卜失败时,才想买一个好的送给他。 “当然了。”琥珀摸摸口袋的钱,让自己有了些许底气,“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板吐出一口烟,烟雾朝柜台的空处漫延,烟雾凝聚成团,渐渐显露出一个水晶球的模样。 一个小巧剔透的水晶球,没有多余的装饰,球体内部漂浮着点点光斑,像起舞的灰尘。 “1300,仅此一件的孤品,增益效果非常好。” 1300?!她一个月补贴费也就600,这么普通的水晶球,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孤品。 老板看她一脸惊诧,又吐出一口烟,表情毫无波澜:“爱买不买。” “800,只有这么多!”琥珀一张张数过钱,心痛地砍价。 “成交。”老板怕她反悔,立马坐起来把钱抢过去,水晶球塞她手里。 被坑了! 当琥珀失魂落魄抱着水晶球坐在教室时,满脑子都是讲价讲少了的悲伤。 纳西很早到教室,一来就在帮老师做课前准备,等他坐回位置时,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琥珀赶紧捧着水晶球坐到他边上。 她把新买的水晶球放在他面前,开心地说:“噔噔,礼物,喜欢吗?” “给我……的吗?”纳西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特意为我买的……礼物……谢谢你!” 琥珀看他一副感动得要哭出来的表情,拍拍他的背:“没错,你一定能作出预言的,快试试。” “抱歉,可能要辜负你的心意了,我的预言天赋太糟糕了,这个一定很贵,得400吧,要不退了吧。”纳西眼眶红红的,很诚挚。 琥珀的笑脸几乎要裂开,只注意到后半段——400? 不如给她400刀! “咳,对,所以更不能退了,怎么能把我的心意退掉!”她强忍住杀掉黑心店主的冲动,开始对纳西道德绑架。 “还有这个。”琥珀拿出一个蓝宝石发卡,说是附有治疗魔法,是她以赠品名义,从黑心店主那里半推半抢来的,“你的刘海长了……” 刘海稍微遮住了眼睛。 她俯身,整理他的齐刘海,尝试用发卡别住,顺滑的发几乎抓不住,像流散的沙。 纳西静止住。默默任由她拨弄自己的头发,好像一只小鸟短暂停留在自己身上,连呼吸都怕是一种惊扰,只敢用眼神瞻仰。 “好了,刘海不会挡住眼睛了。”琥珀的声音逐渐压低,“上课了,我相信你今天肯定可以预言出东西的。” 纳西一如往常,温和笑着看她。 缓缓垂下的眼睫像闭幕的幕布,熄灭眼里的光。 预言, 只会带来灾祸。 14.像枯萎的太阳(指奸抱入偷窥) “预言,什么都能看到吗,比如下期的斯特票号码?” 斯特票,一种类似彩票的赌博玩意儿。 琥珀很郁闷,斥巨资的水晶球完全没有起作用。课上的实践任务是做一个简单的观测预言,其他小组轻轻松松提交上结果,纳西试验了半天,最后难过地表示自己真的没有预言才能。 她坚信这个水晶球是假冒伪劣货,并宣称一定要找出解决方法。 “很遗憾,斯特票只是个骗局,他们会在截止售卖和公布中奖号码的空白时间里,排除掉所有售出号码,公布一组全新号码,以保证无人中头奖。那些中头奖的,都是托儿。” 伊莱亚斯倒好一杯红茶,递给琥珀。 “什么!这不就是骗人吗,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想要扩大宗教也是需要资金的。我对斯特票预言的结果有上万种,它们统统指向失败。不过,他们的投资商很慷慨地赞助了我一笔钱。” “慷慨?合法吗……” 伊莱亚斯搅弄茶中的方糖,笑而不语。 肯定不合法。估计是封口费什么的。 琥珀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票,很好,她买了两张。虽知道超级好运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但那种隐秘的期待感像慢性毒药一样渗透蚕食人心,要是没点期待和希望,她还怎么面对这么恶心的生活。 “好了,重点不是这个,到底怎样才能提高预言成功率,能预言到明天天气就行。”琥珀喝了一口茶,开始思考,“魔力是没问题的,关键是天赋吗。” 他移动椅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手状似无意靠在琥珀的椅背上,“预言确实需要天赋和灵感,但在魔力值充盈的条件下,普通预言是很简单的……” “比如?”她无视越靠越近的温热躯体,漠然提问。 “比如我看到,您身后这几朵红花,待会儿会被您折下。”伊莱亚斯微微俯下头,靠在她耳边呢喃,像交颈的天鹅。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琥珀看到围墙上伏满爬藤,朵朵娇艳的红花在此疯长。 她不信,并激起了逆反心理,“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靠近这些花的,走着瞧。” “您别着急,呵呵……”伊莱亚斯将头侧靠在琥珀肩膀上,舌头轻舔脖颈皮肤。 他整个上半身像一盆血一样泼洒在她身上,湿哒哒、黏糊糊。 他的手灵巧钻入裙下,寻到被棉质布料包裹的阴部,指腹隔着布料上下滑动搔弄那颗敏感的阴蒂,直到骚水渗出内裤。 琥珀夹住他的手,难耐地摩挲。 “我……我们在谈正经事,哈啊……” “中场休息。”他的手指探入内裤,捏住肉蒂,穴里流出的水使肉蒂又湿又滑,他不由自主加重力度,刺激得琥珀双手紧扣椅子扶手,呻吟不断。 他抽出手舔干净上面的水液,又转而含住琥珀的耳垂,轻笑出声:“好湿,您很舒服对不对。” 说完,双指便迫不及待插入穴里,在潮湿紧缩的穴内探索、抽插。 “啊……嗯……” 琥珀看到他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眼睛也变成了复眼。她双手环抱他的脖子,对着瘦削的锁骨狠狠咬下。他发出一声闷哼,攻势却越发猛烈。 高潮像海浪般突然卷来,她松开嘴,软绵绵靠在他怀里,享受高潮的快乐。 伊莱亚斯双手从她腿弯穿过,把她抱起身。意识涣散间,蓄势待发的阴茎毫不费力地冲撞进湿软穴道里。 意识清明后,琥珀紧抱住他的脖子,用指甲挠他背部:“会不会有人进来。” 这是一座隐蔽的小花园,植物毫无顾忌生长,把这处地方包裹得密不透风,但她仍有顾虑。 “啊……请放心……” 伊莱亚斯早已深陷情欲海中,他抱着琥珀信步花园,因紧张而不断收缩的肉壁,行走时的震动,怕坠落而紧密的拥抱,无一不是最好的欲望催化剂。 琥珀被抵在藤蔓花墙上,刚才柔和的抽插变得激烈不已,大开大合,毫无技巧,只知道横冲直撞,使藤蔓与花朵都在颤动,她忍不住哭叫出来。 淫荡羞耻的拍击声充斥整个小花园,小穴被操弄得软烂红肿,殷红的肉都随着肉棒的抽出而外翻。小穴一阵痉挛,高潮迭起。 撞击忽的慢下来,琥珀疑惑抬起头,看到伊莱亚斯偏过头,冰冷的复眼看向背后的花园小门处。 她连忙缩起身子,“有人吗?” “不是……”他勾起唇角,笑容荡漾得意,“一只小老鼠罢了。” “啊,这种地方哪来的老鼠?” “毕竟,老鼠最爱在阴暗角落偷、偷、摸、摸。”伊莱亚斯加重音调,张嘴含咬一口她的下唇,提醒,“比起这个……请看,您折下花了。” 琥珀惊诧低头,地上一片破碎花瓣,手里还残留几片,都是她在高潮时无意扯下的。 殷红的花瓣被揉皱、揉碎,倒映在蔚蓝的眼瞳里,像无数破败的太阳,先是闪耀,然后枯萎。 他撒谎了,对不起,他明明可以预言,占卜课上的预言将他引向这所隐蔽的花园。 预言,果然只会带来灾祸。 他跌跌撞撞逃走,鞋子把他撕扯下的花瓣踩入泥地。 太阳好红好炫目,他分不清枯萎的是太阳还是花,或者心。 14.腐烂(自残春梦) 纳西失魂落魄回到宿舍,迎面被几件衣服砸到。 “阳台不够位了,你自己找地方晒吧。”室友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他沉默,捧着还在滴水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 窗帘关紧,房间又黑又沉,像深埋地底的棺材。他躺在连墓碑都没有的棺材里,当然也无人祭拜。 他用小刀划过大腿,仿佛用多墨的红笔在书上划重点,一不小心就泅下一片斑驳。 细密的血珠冒出。 新伤痕覆盖旧伤痕。 身体的痛苦覆盖内心的疼痛,但还是太过短暂。 好孤独 好孤独 好孤独。 刀刺进肉里。 血像缺氧的鱼,争先恐后翻涌出来。 血染红身体,回忆也是。 他是被无情揉碎、踩入淤泥的花,他是冰冷的血,他是丑陋的伤口。越可欺,越鲜红;越顺从,越凄冷。 他并不在意约瑟那些人的欺凌与羞辱,他和他们的内心都是如此孱弱,只不过一个用顺从掩饰,一个用欺辱掩饰。 惊奇的是,他和琥珀居然是朋友,因为琥珀并不孱弱,他甚至认为琥珀不属于这种地方。 琥珀与伊莱亚斯不像朋友,因为琥珀会无视、斥责他;或许他们也是朋友,刚才他们如打结的头发那样难舍难分,如此亲密。 是的,他是老鼠,是贸然闯入的第三人,仅在阴暗中痛苦忮忌。 纳西躺在床上,滞涩沉闷的空气加上失血的晕眩,让他陷入昏昏沉沉的梦魇中。 他被绳子绑着躺在地上,身无寸缕。杂草刺扎着背,鲜红的花,绿的爬藤,一个熟悉陌生的地方,显得透明又虚幻,像隔着沉沉浮浮的水。 他看到琥珀坐在靠背椅上,不紧不慢喝着茶,偶尔朝他投来一个失望的眼神。 她起身,一只脚踩在他胸膛上,厉声质询:“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欺骗我。” “对不起,对不起……”纳西的脸庞苍白,嘴里嚅嗫道歉的话语。 琥珀听到这虚弱的道歉,神情鄙薄,随手扯下一条藤蔓,纤细坚韧的藤条抽打在他身上,疼痛难忍,让他浑身颤抖,内心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血痕横亘在嫩白的躯体上,触目惊心,藤条不可避免打到他的乳头和肉茎,在疼痛之下,他感觉下身的那条排泄器官变硬挺立起来。 疼痛之下埋藏的,是奇异的快感。 “很享受吗?”琥珀厌烦地用脚狠狠踩住挺翘的阴茎蹂躏,“真是不知廉耻。” 决绝的话语让他泛起泪花,刺痛的快感让他喘息呻吟。 肉茎顶端冒出粘腻的汁液,粘在琥珀脚上,她稍稍抬起脚,用力把汁液往他红肿的伤口上蹭,伤口撕裂开,流出更多血。 浓白的液体直接喷涌而出,源源不断。射完后,阴茎半软下去。 他乞求:“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隐瞒,可以让我解释吗。” 琥珀摇摇头,藤条抽在半软的阴茎和鼓鼓囊囊的精囊上,这虐待一般的行为反而让下身更加兴奋,复又硬挺。他弓起背,蜷缩脚趾,嗓音变得嘶哑,半是愉悦半是痛苦。 “真恶心,你不配和我做朋友,你不配和我做朋友,你不配和我做朋友。”琥珀的脸瞬间化为黑色漩涡,将一切事物吞噬。 纳西猛地惊醒,大口喘息,裤裆处一片濡湿,不是血,是浓白色的液体。 原来是梦,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他该怎么办,不想变成独自一人,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不想…… 该怎么才能留住她? 他想起那次围猎考核,她抛下伊莱亚斯选择自己。 用脆弱痛苦的眼泪,还是永不愈合的伤口? 原来他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吗。 16.暗流涌动 y uzh ai wuvip.c o m 在a栋教学楼上完两节选修课,琥珀伸伸懒腰,准备去隔壁b栋教学楼找纳西。 她昨天学到了一些传统占卜法,只用一些木棍、贝壳和石头就可以占卜了,她竟然真的用这个占卜法找到丢失的袜子,她一定要好好展示。 不能预言未来也没关系,咱们起码还能找找袜子。 琥珀兴高采烈地……扑了个空,教室空无一人。 这间教室处在高楼层背光处,本来就没人,阳光还照不进,显得空空荡荡,阴森苍凉。 “咦……”琥珀抱臂摩擦突起的鸡皮疙瘩,快步逃离,心里想着先去上个厕所再找。 厕所更为糟糕。 清洁工具乱作一团,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都有损坏的痕迹,红色不明液体混合污水凝结在地板。像是有一群人在此打架斗殴过。 她捡起清洁工具,摆放在一旁,瞥到最后一个隔间的把手被拖把卡住。 不会有人被关在厕所隔间里了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琥珀急忙跑过去把拖把拔出来。 一个无比熟悉的人,蜷缩在地上环抱住自己的双腿,脸埋在膝间。 可怜、无助。更多免费好文尽在:i5 2yz w. co m 似是听到了声响,他睁着水汪汪的蓝色眼眸,茫然无措地抬起头。 血从额头绵亘到下巴,像一条静止的瀑布,触目惊心。 “纳西……”琥珀慌忙蹲下去和他对视,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擦血,“谁干的?” 他摇摇头,“没事……” “什么叫没事,你不要这么好心了,以前他们对你呼来喝去也就算了,但现在已经造成人身伤害了!”琥珀激动地叫起来,这么多血,她都快被吓死了。 琥珀小心翼翼扶他起来,“我先带你去校医室,那些人之后再说。” 在治疗这件事上,纳西倒是任凭摆布,乖乖的,校医处理伤口时手法粗暴,也不叫一声痛,看得琥珀又心疼又气,一直让校医轻一点。 等处理完伤口,琥珀才突然想起,她和伊莱亚斯约定好,今天上午10点要在图书馆写题。 完全忘记。 超时一个小时。 她不可能把纳西一个人丢下,也不知道伊莱亚斯还会不会等着,那个怨夫,估计满脸哀愁地在等。 似是看出她的为难,纳西劝慰道:“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不用管我的。” “没什么事,只是我和别人约好要去图书馆做题,我先去和他打个招呼下次再约,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 琥珀还是很心虚的,放人鸽子一小时,得想想怎么哄。 没想到,伊莱亚斯居然没有面色不虞,看到她的时候很高兴,看到纳西时虽有0.1秒的厌恶表情,但也很快调整好。这人越这样,她越心虚。 解释了迟到原因后,伊莱亚斯惊异地捂着嘴,她居然以为他要关心纳西。 她真是大错特错。 “您真是太善良了,拯救了一个落难的……”他崇敬地说,顾忌用词,“呃,一个可怜虫。” 接着,他又说了一堆赞扬琥珀的颂词,直到被琥珀一脸无奈地打断。 纳西垂着眼睫在一旁听,蓝色的眼瞳像一潭死水倒影,石子也砸不出涟漪。 纳西突然借口说自己要去一下卫生间。 “你小心点哦。”琥珀叮嘱。 伊莱亚斯起身,“我去安慰安慰他吧,毕竟经历了这种事。” 真的能行吗。她持怀疑态度,不过她在这里,伊莱亚斯也不敢做什么。 纳西在盥洗盆处的镜子前整理头发衣着,透过镜子,他看到伊莱亚斯缓步靠近。 镜子照映出两人。 狼狈可怜;美丽夺目。 “真的很可怜呢,这么重的伤。”伊利亚斯假惺惺地用手指在眼下摸不存在的泪水,转瞬脸色一变,慢条斯理诘难,“你是什么东西?老鼠,也想登堂入室吗。” 纳西唯唯诺诺,小声道:“抱歉,伊莱亚斯大人,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伤口只是一些意外,我没有别的意思。” 恶心,居然和梅塔那家伙如出一辙的假。 “别演戏了,我没兴趣看,你想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如果你觉得舞台不够大,我帮你搭一个更大的。” 伊莱亚斯猛地转身,红发似鞭子一般甩打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伊莱亚斯大人,你也会哭吗?真的很可怜呢。”看着走到洗手间门口的伊莱亚斯,他突然开口,声调平和有礼。 闻声,伊莱亚斯偏过头,神情迷惑又不屑,只扔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少妄想奇怪的事,以及别学我说话。” 纳西畅快地笑出声。 预言,仍会带来灾祸。 他人的灾祸。 17.勾引 才做了三道选择题的功夫,伊莱亚斯就回来了。 “这么快,你安慰得怎么样了?”琥珀很好奇,他这张嘴居然还会安慰人。 伊莱亚斯落座在她右侧,态度温驯,“放心,他看起来很感动,我一向很会安慰(威胁)人。” 呵呵,你最好是。 过了好一会儿,纳西才从卫生间回来,是完好无缺的,她这才放下心来。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在图书馆写作业了,到午餐时间后再走。 琥珀碰到一道难题,想着想着眼神飘飞,飞到她右手边的伊莱亚斯身上。 及膝长筒靴与超短裙之间的是——破洞式黑丝袜。伊莱亚斯的腿纤瘦匀称,但在紧绷的丝袜下仍会微微勒出红痕。 科林斯冬青在炼制耐寒药第四步……丝袜为什么这么……不对……科林斯冬青…… “好看吗。”湿热的吐息、压低在胸腔里的调笑声,吓得她一激灵,正襟危坐死盯练习题。 放置在腿上的左手被悄悄拉到右边。 她僵硬地看着题目,触感反而更强烈。丝袜是磨砂感,手指被引导向前,肌肤柔滑,手像滑冰般毫无阻塞地探进去。怪不得那些霸道总裁文总喜欢写什么“小妖精,你在惹火”,她现在也好想说这句话。 琥珀边瞄周围的环境,边对他做口型:有人在。 伊莱亚斯毫不在意地拉近距离,让两人紧密相贴,又装模作样去看那道让她卡壳的题目,悄声为她仔细讲解知识点。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正认真研究习题,不相干的人又从何得知这内里的缠绵与亲密呢。 腿上的热度,从手心传达到耳垂和双颊。 天啊,明明在占便宜的人是她,为什么羞耻的还是她?! 琥珀决定放平心态,反客为主。手指从丝袜破洞的缝隙间伸进,细细抚过。 伊莱亚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所以这道题选A……” 琥珀心不在焉地点头。手越往里探,热度越高,直至隔着一层布料摸到一个硬挺的鼓胀物,她这才发现他硬了。 琥珀转过头,不可思议地对他挤眉弄眼,只是摸了几下而已,而且不要在图书馆这种公共场合与知识圣地发情啊! “请不要分心,继续吧。”伊莱亚斯神色正经,用指节敲敲习题册,提醒道。 一语双关。 继续做题……以及,继续爱抚。 狗东西。琥珀手下使了劲,直接握住那一团硬物揉捏,像捏面团一样。 琥珀随便指了一道题,故意说:“给我讲讲这道题。” 伊莱亚斯面色平静,右手抵住嘴在认真思考,耳垂却渐渐染上绯红,呼吸也开始紊乱粗重。 这你也能爽?!她发誓真的很用力。 图书馆内的钟敲响12下。 琥珀感觉左手的柚子被拉了拉,吓得立马收回手,她差点忘记纳西坐她左边。 “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纳西问她。 表情没什么变化,纳西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琥珀侥幸地想。 她点点头,收拾东西,“伊莱亚斯,我们先走咯。” “我也要一起。”伊莱亚斯被打断后很不爽,面色不虞地乜斜一眼罪魁祸首。 “不要。”琥珀干脆利落拒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你这种优绩生去你们自己的餐厅就好。” 我们,你们。这些把两个人撇开得干干净净的词,在伊莱亚斯听来刺耳得很,他以为他是主的所有物,可这件所有物对主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第一次如此悲哀地意识到, 他不被喜欢、不被需要。 18.处刑 进入教殿时,伊想的不是公务,而是图书馆、小花园和主的宿舍。 演奏人员正在练习赞颂曲,交响乐曲宏大缥缈,如万千落花洁净污浊、如流光虹彩浸染尘世。 “主教大人,您终于来了。”几个白袍执事官抱着一迭资料迎接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是本月收入、支出,未证期人员各项考察情况……” 伊莱亚斯面无表情接过这些资料逐一查看,他确实很久没来,资料堆积如山。 “伊莱亚斯主教,我有必要关于近日您玩忽职守一事,给您以严正警告。” 伊莱亚斯莫名其妙地抬起头,面前的执事官他并不认识,但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执事官,也只有主殿那边派过来的监督者了。 交响乐曲仍在演奏,正进行到最激扬的部分。 “你是监督执事,那你的证据呢?”他走到扶手椅上坐着,交迭双腿,高傲的姿态仿佛他才是审判者。 监督执事压住怒火,走到他面前,看着纸上罗列出的证据一一朗读:“第一条,对于教殿堆积的事务,不闻不问不处理,是一罪、第二条,枉顾主殿教宗大人意志,以不正确之法清理教徒,造成人员损失,是二罪。” 伊莱亚斯悠闲地随着交响乐节拍轻踏鞋尖,好像这些指证都不痛不痒。 “第三条,与身份低贱之人厮混,有辱主教身份……” 监督执事话未说完,便被一迭纸狠狠打倒在地,血像蠕虫一样从头顶缓慢爬下。纸上施加的魔法可使柔软物体坚硬数百倍。 那一打资料纸纷纷扬扬落下,音乐声戛然而止,一片恐怖的寂静,那位监督执事甚至还未及反应过来他说错了什么。 “继续。”伊莱亚斯冷冷盯着倒在地上那人。 交响乐从中断处继续演奏,其他执事官低着头去捡起散落的资料,还有一人捧着块白布恭敬上前,布上躺着一把镶红宝石的匕首。 监督执事连头上的血都顾不上擦,半是惊恐半是恐吓地说:“伊莱亚斯主教,我可是主殿派来的人,你想做什么?!你的所有罪证我都清清楚楚记录下来了!” “是吗?我这里也有一条罪证,侮辱母神——该当死罪。”伊莱亚斯把匕首砸在他的头上,匕首沾上血后一骨碌滚到地上。 “怎、怎么可能,”他疯狂回忆自己的所有言行,他怎么可能侮辱母神,“你这根本是捏造……啊啊啊啊!” 一位执事官抓着匕首反复刺进他腹部,鲜血污染白袍,匕首上的红宝石越发璀璨。 赞颂曲正进行到钢琴独奏环节,清脆优雅的旋律在大殿上回荡,连伊莱亚斯都心情转好,轻哼乐曲旋律。 “我慈爱的主,如蚍蜉、如高塔;如白雪、如淤泥……” 音乐配着鲜血,纯白与赤红交织,美不胜收。 “停,留一口气,别真的死了。” 最后一刀把血溅到伊莱亚斯的白色皮鞋上,旁边恭敬站立的人立马用盛匕首的白布为他擦拭干净。 那人边擦边恭维:“主教大人,您越来越慈爱了。” 伊莱亚斯听到这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几乎是有些羞涩地笑了,“因为主一直在引领我前进,我还没有主千万分之一的慈爱。” 监督执事被抬下去,有人紧随其后打扫地上的血,一切恢复如初,从没有什么血腥事件在此上演过。 “主教大人,这封密件您务必尽快查收,是……”执事官看到伊莱亚斯心情没那么糟糕了,赶紧掏出一封信,在他耳旁私语。 这是一封经过特殊加工的信,只有收信人的魔法能量才能使文字浮现。 伊莱亚斯张开手往信上一抹,文字渐渐显现,读信时,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最后感叹似地吐出一句话。 “在那种地方居然还没死吗。” 看来,今天他要给主带去一个坏消息了。 19.朋友所不能做的事 z ui jile. c om 在知晓朋友遭受校园欺凌后,琥珀传统的学生思维让她选择找老师。尽管看起来没用,事实上也真的没用。 学生管理处的老师听到什么“欺凌”,连眼都没抬,扔给她一张表格,让她要在指定时间填完并递交,不要耽误老师下班时间。 “这很严重,那些人欺负我的朋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最好立即处理。”琥珀激动地挥着那张表格,像挥舞游行的旗帜。 老师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样子,“按流程来,既然这么严重,你的朋友应该亲自过来。” 去你大爷的流程!如果哪天有颗陨石要砸到学校来,那这些跟机器人一样的老师,也只会推推眼镜,拿出一迭表格说按流程来。 尽管如此,琥珀还是拿着那张表格去到教室填写,她已经预感到这张表最后的命运归所是回收箱,但她还是要填写,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教室空荡荡,所有人都去吃饭了,只有纳西趴在桌上睡着,窗外的风很轻柔,他的蓝色发丝像花蕊般温柔舞动,肌肤白皙得透明,像用铅笔细细勾勒出的线条,一擦就会消失。 琥珀静悄悄坐到他旁边,盯着看了很久,她突然发现他有种非人的美丽。 伊莱亚斯的美是鬼气森森的林中之血,那血毫不留情地灼烧整个森林;纳西的美是冬末最后一捧细雪,脆弱易逝,阳光使他温暖,也加速他的逝去。 “唔……我们是朋友吗?”纳西慢慢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琥珀盯着他看,他还沉在梦里没缓过来,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 unhuanli.co m 琥珀正过身去,开始填表格,“是呀。” “你和伊莱亚斯……也、也是朋友吗?”等他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脱口而出,顿时感到羞愧,他有什么资格问呢? “啊?不算吧,”虽然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琥珀思考了一下回答,“他更像是、是……我也说不上来。” “你们……好像很亲密……这也不算是朋友吗。”非常明显的失落语气。 琥珀停下笔,看着他微笑道:“哪有,他很烦人。” 有这样的回答就够了,停止,不要再说了。 他的理智让他停止说话。 可是,“我只是看到……你们抱在一起……” 快停下! 不要说出来! “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对不起……为什么我们不能那样……” 好了,一切都无可挽回,已经无法停下了。 他一下子大汗淋漓,双手捂着脸,眼睛不敢看面前的人,脑子里像有无数时钟在响,它们的秒针和时针一样慢。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他陷入一场无止境的惶然中。 琥珀目瞪口呆地僵坐着,脑子里还没完消化纳西说的那些话,难以置信,这算是什么? 喜欢她? 安静,好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琥珀看着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怜悯起来,他应该太缺爱了,所以随便碰到一个对他好的人,就要把真心都剖出来,以后很容易被人骗的。 “纳西,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我也不会怪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不要难过好吗。”琥珀把纳西的手拉下来,看到他居然真的流眼泪了,感觉他傻得可爱。 她凑上去,嘴唇一点点把眼泪抿干净,纳西不知作何反应,愣在原地,瞳孔骤然放大,绯红爬上他的双颊与脖子。 “不哭了好吗,”她感觉自己在哄小孩,“我和伊莱亚斯确实没什么关系,就是这样。” 那只虫子单方面缠着她而已。 纳西想要擦一擦脸,但一想到刚刚琥珀亲了他,就立马放下手,脸更红了。 可是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因为是朋友才不能更进一步吗,可是他已经无法止步了。 “砰砰” 教室门被敲响,两人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 伊莱亚斯逆光站在门口,像镀上一层神圣光辉,他神色晦暗不明,似笑非笑,“真是打扰您了,但我有要事要说,旁边的无关人士可否回避。” 20.新的麻烦 “你到底有什么要事,我觉得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让那些霸凌者付出代价。”琥珀跟着伊莱亚斯到楼梯拐角的隐秘处,她感觉现在有一堆事等着她处理,没心情跟他说闲话。 “只要您想,我可以让那些人现在就跪下对您道歉。” 琥珀觉得他的说法不对,不是和她道歉,更不是要跪下道歉,她只想通过合法手段,让法律或者校规也行,去惩罚他们。 她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是这个意思,校规上规定禁止欺凌行为,我只是希望老师能重视,不要让那些人肆无忌惮……” 伊莱亚斯半蹲下身,把她的手捂在心口,如同在发一个誓言,“主,您太善良了,皎洁的月亮也不及您的光辉,慷慨的……” “说重点!”琥珀抽出自己的手,忍无可忍地踢了他一脚,“再有这么多废话我马上就走。” “学校一般不会管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以暴制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 好吧,她刚才在说些什么蠢话,这个世界又不是法治社会,把期待诉诸到法律或者道德上,就像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装睡,他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大家默默无言维护这一切。 这是一场社会集体欺凌。 琥珀背靠在墙上,感到无能为力,“你说你的事吧。” 纷乱的脚步声在楼梯响起,有一群人吃完饭后重返教室。 伊莱亚斯扶着琥珀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说:“先去安静的地方。” 琥珀连话都没说出口,就感受到一道光涌来,再睁开眼时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被引到铺着蕾丝棉桌布的桌前坐定,伊莱亚斯拉开黑丝绒厚窗帘,阳光霎时照亮屋内的一切,她这才开始好好打量这个地方。 巨大的枝形吊灯像一朵盛放的睡莲,悬挂的水滴形红宝石在微风下颤动;床被层层迭迭的蕾丝床幔笼罩,露出的床脚上雕刻细密复杂的图案;壁钟、柜子、烛台、地毯全都奢华美丽。 “这是你的……宿舍?”琥珀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她感觉她的宿舍一对比起来就是家徒四壁。 “是的。”他端来茶和点心,“您慢用。” 陶瓷茶杯像一朵牵牛花,放在描金的小托盘上,茶加牛奶,醇香甜美,点心放在三层瓷盘里。 但是,她不是来喝下午茶的,也不是来参观他宿舍的。 琥珀盯着他,咬了一口蛋糕,“说吧,现在够安静了。” “这完全是一个遗留问题,您应该还记得我们初遇时的事,那只猫。” 她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场无妄之灾,帮别人收包裹,结果惹祸上身。不是说这件事不重要,只是她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加上事情太多,自然而然就忘了。 “哦,你说那只猫是谁的‘恶意’来着,我现在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是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是的,其实现在我也感受不到那只猫的存在了,”伊莱亚斯话锋一转,“可是不代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艾米,他在霍乱地的劳动改造时间已到,要返回学校了。” 琥珀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漫不经心地说:“那怎么了,难不成他会因为我破坏他的愚蠢计划而来追杀我?” “不会,他很可能完全忘了自己对昼做了多少暗杀计划,我得知的消息是,学校会把他放进普通班。”伊莱亚斯慢慢为她解释,“学校认为艾米虽然行为凶残但确实强大,与其让他退学,损失一名优绩生,不如牺牲普通生。” 琥珀气得拍桌子,“啊?我们普通生的命就不是命吗。” 茶水因为震颤泼洒出来,洁白的蕾丝染上红褐色,她手忙脚乱想找纸来擦干净。伊莱亚斯一边安抚她,一边用手帕压在上面吸收掉茶水。 “我来就好,您坐吧。” “不好意思。”她脑子有点乱,双手双脚缩在椅子上,看着伊莱亚斯收拾。 伊莱亚斯失笑,“您没做错任何事,不必道歉。至于艾米,他的魔力会被封印起来,翻不起什么风浪的,不用太担心。” 一阵内疚向琥珀袭来,她突然感觉她是不是对伊莱亚斯太苛刻,太坏了,他完全包容自己的一切行为,而且他好像真的有在改变自己,但不确定是不是只在她面前表演一下。不对,又在把他往坏处想了。 “听他的名字,艾米不会真是只猫吧?”她困惑。 “猫科类,但和名字有什么关系吗?” 结果琥珀说了个很烂的谐音梗,“因为全世界的猫都叫咪咪。” “精彩。”伊莱亚斯很捧场地鼓掌,并掏出一本本子记下来。 “这有什么好记的?”琥珀无语地站起来伸手,想抢过本子,“我只是在讲冷笑话,你不会把我所有话都记录下来吧。” 她是皇帝吗,身边还有个记录日常的史官,以后她都不敢乱说话了。 伊莱亚斯把本子放进衣服里,装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主,请不要剥夺我的个人爱好。” 她扑过去,被稳稳当当接住,手从领口一点点伸进去,“你一点也不听话。” 21.要花为我美丽 琥珀骑跨在他腰腹部,手一寸寸抚摸下去,肌肤热烫,身下的人哼叫得暧昧不已。她的手指摸到凸起的乳头,便用双指夹着乳头上下揉搓,在乳头硬起来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下身有不容忽视的东西硌着她屁股。 “啧,就这么兴奋吗?”她缓缓挪动臀部,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他下身凸出的部分。 伊莱亚斯点点头,眼尾红艳艳的,他的脑袋窝在琥珀的肩窝上,色情地嗅舔锁骨上的肉,隔着单薄的衬衫布料,一路舔舐到胸口。 除了运动以外,她很少穿内衣,反正这里没有性别之分,没有人会用猥琐的目光打量你,起码她和这个世界的人的上半身是相同的。 右边的乳肉隔着一层布被含入柔软的口腔里又吸又舔,衬衫布料是粗糙的,刚开始摩擦在皮肤上有些刺痛,在被口水浸湿后,变成酥酥麻麻的痒意。 伊莱亚斯另一只手从衬衫下摆伸进去,摸到左边被冷落的乳房,细细揉捏每一处肉,大拇指绕着还柔软的乳尖打圈。吃够右边的乳肉后,他解开几颗扣子,钻进衬衫里继续舔。 浓密的红发在主人的动作之下,细细密密来回轻擦她腰腹处的皮肤,痒痒的,不禁让她软下腰来,穴里不受控制地流出水。 琥珀干脆把所有扣子都解开,捧着伊莱亚斯的脸让他别舔了。 伊莱亚斯一脸迷茫,“是我舔的不舒服吗?” “乖,想不想进来?”她动手解他的皮带,阴茎迫不及待地从裤子里弹出,又硬又热,青筋盘亘,在她手里一跳一跳的。 她感觉自己已经够湿,如果他的肉棒直接狠狠插进来,一定会直接高潮吧。怀着这样的性幻想,琥珀感觉下身流出的水越来越多,都快打湿内裤了。 “嗯……想。”伊莱亚斯看着自己的蓬勃的欲望被握住,喉结上下滚动,血液都冲到下半身去,脑子有些缺氧,晕乎乎的。 琥珀抓住阴茎,抬起屁股,先让龟头在湿润的穴口滑动,在身下人期待的目光中,她直直坐上去,一插到底,爽到叫都叫不出来,仰着头不停喘息。伊莱亚斯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到差点射出来,他忍住射精的冲动,托起她的屁股上下晃动。 伊莱亚斯脱掉上身的衣物,像菟丝子缠绕大树般紧紧环抱住琥珀,边肏边往床那边走。两人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亲密得好像从未分离。 松软的天鹅绒大床一躺下去,就会深深凹陷。猛烈的肏弄之下,床如浪般汹涌,恍惚间,琥珀真的以为自己在情欲的海潮之上,撞击让她的呻吟破碎,身上的人像鬼魅一样拥抱纠缠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数不清高潮了几次,只是好像从未停歇过。娇嫩的甬道撑得满满当当,花穴里越发湿腻,快要融化,却也绞弄得越发紧致。她感到小穴一阵痉挛,而阴茎的捣弄并未停止,只是速度略有缓和,伊莱亚斯趴在她耳旁喘息呻吟。 他撑起上半身,边缓慢律动抽送,边掀开蕾丝床幔,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堆首饰衣服,一一展示给琥珀看。 他捧到她面前,邀功似的说:“主,这是我为您定制的衣服和首饰。” 琥珀兴味索然地拿起那些首饰和衣服看,珍珠玛瑙钻石,做工复杂、用料奢华,但她对装扮漂亮没兴趣,她有太多事情要做,不想浪费时间在这,而且一个普通生穿这么好也遭人怀疑。 她把一条鸽血红宝石项链戴在伊莱亚斯脖子上,托着他的下巴欣赏,夸赞道:“我不需要这些。伊莱亚斯,你才是最适合它们的人,好漂亮。” “真的吗。”他受宠若惊,笑得荡漾,伊莱亚斯鲜红似血的蝴蝶翅膀从身后展开,太红了,红得没有一丝杂质。华丽的首饰衣服都黯然失色,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阴茎还牢牢插在她体内温柔抽动,翅膀将两人笼罩住,蝴蝶翅膀上的磷粉随着晃动洒落在床上。一夜无眠。 喜欢花就要变成花吗,她要花为她绽放,要花为她而美丽。 22.事后清晨 天蒙蒙亮时,琥珀被一股尿意憋醒,她又累又困,挣扎了好久才把自己从床上拔下来,眯着眼睛摸索到厕所。厕所门虚掩,灯是亮的。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伊莱亚斯对着镜子梳头,还往头上身上抹香香的东西。整个厕所都弥漫这种香味,柑橘、玫瑰和麝香。对方顺着敞开的门望向她,春风满面地询问她需要什么。 “这才几点,为什么这么早就开始洗漱打扮。”琥珀靠在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八点开始上课,现在连六点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放弃睡眠,提前两个小时梳妆打扮。 “不好吗?”伊莱亚斯委屈地问,拿着两件衣服比在自己身上,“您认为哪件更好看?” 挺好的,反正不是她起早贪黑打扮。 琥珀揉揉眼睛,随便看了一眼就匆匆走向马桶,敷衍说道:“红的吧。我要上厕所,你快点出去。” “我可以帮您舔干净吗?”伊莱亚斯十指交叉握在胸前,眼神期待又痴迷,好似在神前祈祷的信徒,不像在开玩笑。 这句话把琥珀的困意都给吓走了,鸡皮疙瘩起一身。她随手抓起旁边台子上的一罐东西砸过去,忍无可忍地大喊道:“滚啊死变态!” 伊莱亚斯接住砸过来的东西,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厕所,还贴心关上门。 受不了了,她认为刚刚骂的毫无杀伤力,蝴蝶本来就是完全变态昆虫,不会给他骂爽了吧。 琥珀习惯于复盘自己的每次吵架,但每次复盘后都要后悔没有发挥好,看来她还得向伊莱亚斯学一下怎么阴阳怪气。 上完厕所,倦意又袭上来,她躺倒在床上,隔着层层迭迭繁复的蕾丝床幔,看到伊莱亚斯在梳妆台前把一侧的头发编成辫子,再归拢用缎带全部扎起,只余几缕碎发落在颊边。 她闭上眼,准备睡到七点四十分,再用她炉火纯青的踩点技术在二十分钟内洗漱、吃早饭、进教室。 琥珀再次醒来是被轻轻晃醒的,伊莱亚斯把洗干净并熨烫好的校制服放在她手上,她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好香,还留着熨烫后的余温。 早餐也准备好了。鲜榨橙汁,燕麦酸奶碗、面包里夹着芝士片、煎蛋培根、牛油果,苹果切成兔子形状。她每天在学校餐厅吃的都是潲水吧。 伊莱亚斯又端来一盘浇糖浆的松饼,但她已经吃饱了。她托着下巴,想到昨天和伊莱亚斯稀里糊涂滚上床,什么正经事都没做。 她在一张靠背椅上找到自己的装东西的袋子,翻出练习题给伊莱亚斯,“这本魔药学的练习我做完了,你批改完后再找找有没有文学鉴赏的练习题。” “这么快吗,不愧是您。”伊莱亚斯一边翻一边赞叹。 可怜的异世人,根本不懂“填鸭式教学”和“题海战术”的可怕,她巅峰时期一天用掉一根笔芯。这本练习还是她让伊莱亚斯帮忙收集的往年真题,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考卷要叫真题,也不理解为什么要一直不停地做题。可恶,真想把他们统统送到东亚国家好好感受一下。 “我要去上课了。”琥珀简单洗漱了一下,拎着袋子准备走,“哦,对了,那个咪咪长什么样?” 伊莱亚斯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有些古怪:“您一看到就会知道是他的。” “切,还卖关子。”琥珀不屑地说,趁着伊莱亚斯不注意,偷偷把一样东西塞进自己袋子里,飞也似的跑走了。 一到教室门口,她就感受到不一样的氛围,班级门口站着两位统一制式服装的人,黑衣黑裤黑帽,胸前挂着铭牌:裁决者。 她大气不敢出,悄悄溜进教室,找到纳西的位置,坐到他旁边,低声问他发生什么了,其实她心里早就有答案。 纳西摇摇头,也不清楚,这时一位戴眼镜的学生走上讲台,郑重其事地说:“各位同学,作为班长,今天有大事要宣布,我们将转来一位新同学,希望各位能与他友好相处,共建和谐班集体。” 什么鬼,这个班还有班长,哪来的?她刚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大的欢迎仗势呢,人比人,气死人。 班长还在喋喋不休地演讲什么友爱和平,琥珀在下面使劲翻白眼。 “停。”教室门口的一位裁决者伸手叫停。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期待、不屑、忐忑、紧张……纷杂的眼神混合,直指向门外那位神秘的插班生。 23.插班生 “各位,这位中途转过来的插班生比较特殊,他叫艾米,因为一些原因从优绩生降为普通生,校方经过慎重考虑,为他带上枷锁,以确保同学们的安全。”其中一位裁决者例行公事地宣布。 裁决者挥挥手,一个人被以一种押送的姿势送到讲台前。 男人亚麻棕色的头发蓬松柔软,头顶的兽耳有耸立的黑色簇毛,穿着时髦。脸上戴着兽人止咬器,耳朵脖子手甚至嘴唇上挂满金属饰品,琳琅满目。 整个人像移动的五金用品店,坐下垫块布能原地摆摊。 潮到让人犯风湿。 他的长相和穿着都极其张扬,富有攻击性。高鼻深目,眼神锐利如尖刀,嘴角又下撇,不怒自威,天生一张厌世脸,看谁都不爽。 怪不得伊莱亚斯说一看到就会知道是他,她就算是隔八百米远都能注意到这张脸,然后立马躲远点,因为怕被莫名其妙揍一拳。 那个自称是班长的人迅速上前,谄媚道:“大家掌声响起来。艾米大人,您要不要做个自我介绍呀?” 艾米挣脱押送他的人的钳制,理都没理一旁给他献媚的人,径直走到靠门的最后一排座位。随着他走动,腿上的链条发出声响,琥珀这才注意到那好像是给犯人绑上的镣铐。 艾米犀利的目光射向座位上的人,那人吓得收拾东西跑去别的空位上坐。 “新同学可能比较害羞,希望大家多多帮助他。老师马上来了,准备上课。”班长被无视后,立马开始尴尬地为自己找补。 呵呵,马屁拍到猫肚子上咯,活该。琥珀暗自嘲笑。 课间时分,琥珀听到身边有人在小声议论艾米。 “他是不是因为考核不达标才来我们这的,应该没多厉害吧,班长还那副讨好的样子。” “我听说他惹了很多事,学校拿他没办法才下放到我们普通班的,你可别去招惹。” “怕什么,你看那条锁链,魔力都被封起来了。” “都封起来了,那不就跟流生种差不多吗,也没啥厉害的,拽什么。” 说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好些人想过去和艾米套近乎,他们收获颇丰,统一得到了一个“滚”和“以为我听不到吗,再私下议论我就把你们的嘴撕烂”,这下再没人敢靠近后门的座位,那些说他没啥厉害的人也噤若寒蝉。 到了放学时分,纳西对琥珀说自己找到一份兼职,想攒钱给她买回礼。 “真的吗,在哪里,我去照顾你的生意吧。”琥珀欣喜地说。 纳西不好意思地拨弄头发,“是一家爱心餐厅,听说盈利的一部分会拿去捐给有需要的人,所以消费有点高,基本都是优绩生去的。你不来也没事。” “能有多高,我必须去给你捧场。“琥珀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有钱。” “好吧,如果你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太高,走掉也没事的。” 琥珀跟着纳西来到那家餐厅,顿感不妙,单看装修确实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但为了朋友,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从这以后,琥珀会知道,为自己的面子买单会有多么昂贵,不止金钱。 琥珀百无聊赖坐在座位上翻菜单,纳西说要先换工作服,让她稍微等一下,可能会有其他服务生为她服务。 这个菜单越翻越不妙,她试图找出一道100元以下的菜,终于在最后一页翻到了——白开水88元。 她心如死灰地合上菜单,闭上眼,思考怎么溜出去比较自然且不失风度。 “吃什么?”一道没好气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琥珀被吓一跳,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嘴巴惊讶地张大,“你怎么在这儿。” 是的,艾米拿着点餐单,穿着黑裙配刺绣蕾丝白围裙,皱着眉瞪她。 为什么这里的服务员,要穿的像女仆咖啡厅里的服务员,这家餐厅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哼,你谁?不要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到底吃不吃?” 24.似敌似友 “我还没选好,而且我朋友会来服务我的,这里不需要你。”琥珀硬着头皮说,她现在只想偷偷溜走。 艾米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不满道:“从来没人敢拒绝我,你是第一个。” “啊?!”琥珀一脸见鬼的表情,这是什么烂俗小说的台词,她是不是要接一句:我虽然穷,但我有尊严。 “我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火药味,这家餐厅还兼职制作炸药吗?”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耳熟至极。 琥珀看到这个熟悉的人,很平静,她都快要习惯伊莱亚斯阴魂不散地跟在她身边了,反倒是艾米很激动。 “伊莱亚斯,你是死了吗,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有收到我的信吗?” 他上前伸手想要揪住伊莱亚斯的领子,被对方先一步避开。 “你是指那封错别字一堆,语法不通的东西吗,看不懂。我还是听别人说你在这义务劳动。”伊莱亚斯自然而然地坐在琥珀旁边,长臂一展搭在椅背上。 艾米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故意放鸽子的,这只死蝴蝶完全凭兴趣做事,最大乐趣就是看别人笑话,什么叫看不懂,根本就是为了找借口胡说八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吃饭。服务员,”伊莱亚斯在菜单上随便点了几道菜,笑容轻佻,“要这些,记不对的话,我可要投诉你哦。” “等、着。”艾米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怒目瞪了两人一眼,露出的尖牙寒森森。 莫名其妙被瞪了的琥珀耸耸肩,干嘛,她什么也没说好吗,别搞连坐。 伊莱亚斯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对琥珀说:“他这里不好使。” 看出来了。她在心里吐槽。 琥珀要给他打个预防针,低声说:“我先跟你说,我可没钱。” “我没说过吗,现在我管理的这座教殿大概还有几百万流动资金,全归您所有。我自己也有一笔存款,我的当然就是您的。” “哈?” 请你不要随便挪用公款好吗,其他信徒知道这回事吗,被发现不会处死吧。但你的存款还是可以用的。 琥珀甚至在思考应该怎么花他的存款。 “你们很熟吗?”琥珀随口问到,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本书翻看。 “也算是朋友吧,您不喜欢的话也可以不是。” “砰” 艾米将一大壶果汁拍在桌上,正在专心阅读的琥珀被吓了一跳,她看见艾米怒气冲冲。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什么叫也可以不是!” 伊莱亚斯根本不搭理他,手撑着下巴去看琥珀看的那本书,“好看吗?” 琥珀把书合上,无情点评:“好烂的书。” 这本书可以说集合了所有狗血元素,要文笔有狗血,要剧情有狗血,在狗血的道路上狂奔不止。 “你有没有品味?”艾米转移了愤怒的目标,一把抽走琥珀手上的书,嫌弃又鄙夷,“这可是畅销榜前十的着作,你知道写得有多好,多受欢迎吗?” “不好意思,所以你是……额,这本书的粉丝吗?”琥珀有些迟疑,天啊,居然骂到粉丝面前,她感觉要被撕碎了,“我会回去再拜读的,你先冷静冷静。” 但不得不说这本书确实很烂,看来不管什么世界的畅销榜,都会混进去些文字垃圾。 “抱歉,你们的菜好了。”尴尬之际,纳西端着菜呈上桌,并悄声提醒艾米赶紧回后厨备菜。 危机解除。琥珀这才发现伊莱亚斯一言不发,有些失魂落魄地翻看那本书。 他问:“真的写得很烂吗?” 你也是这本书的粉丝吗?!她好头疼,并选择不说话。 菜上齐了。琥珀搜刮身上所有的零钱,全给纳西当小费。 艾米站在旁边盯着他们看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开口问:“我的呢?” 伊莱亚斯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枚硬币,双指一弹,“我对你本次服务的满意度如此所示。” 硬币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稳稳落在艾米手上,他忍着做了几次深呼吸,话语如同咬碎般吐出来:“待会吃完饭,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当然。”伊莱亚斯的红色眼眸在灯光映衬下红得幽深,他挑衅地笑着。 25.负担 “我受够了,我在那种全是渣滓废物的地方,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我在霍乱地完成劳动改造时差点死了,现在回学校还得继续考察,几个意思!” 艾米把一摞脏盘子摔在后厨桌台上,他的怒气与力气将可怜的瓷盘碎裂成片,他完全不在乎,只顾发泄怒火,“那几个来杀我的人是职业杀手,到底是谁雇佣的?” 伊莱亚斯冷漠地看着他,悄无声息后退,避免被滑落的碎片碰到。 “是我。”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他转头狐疑地说。 “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但祂选择大度地原谅你。” 艾米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疯了,你来真的,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以前喜欢戏弄我也就算了,这次居然真想要我的命!”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么点小困难就要让你尿裤子逃掉吗?”伊莱亚斯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惋惜。 “我什么时候尿裤子了?” “一种夸张修辞……算了。”伊莱亚斯翻了个白眼,放弃和他解释,“你只要好好达到学校的义务劳动学时,别再惹事,就能回来。” 艾米妥协了,“我信你最后一次,最好是真的。” “温馨提示,好像打碎盘子要扣劳动学时,呵呵。” 他不怀好意地笑,手指一勾,剩下几个完好的盘子全摔碎在地。 “伊莱亚斯你个狗东西!”艾米的拳头如风般急掠过去,还没等碰到人,伊莱亚斯就面带嘲讽地原地消失了。 下个周末过后,就要迎来“祝圣节”,为了庆祝伟大神圣的生命树降下生命的甘霖。这个假期长达十天,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调休。 “您假期有什么计划吗?”伊莱亚斯没骨头似地半趴在桌上,看琥珀写东西。 琥珀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躺着。” “还有呢?” “翻身,趴着。” “要不要去旅行。”他快抑制不住内心的期待。 “没钱。”没钱当然只是一个借口。 说完后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所有假期都是这样了无趣味地度过,但和旅行相比,这种了无趣味代表着没有困难、险阻和意外,更何况与其他人一起旅行,最考验的就是默契,如果中途吵架,一定会把美好的假期变成灾难。 伊莱亚斯非常坚持,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撒娇,“这是最不值一提的事了,我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的。” “就我们两个吗?”琥珀终于停下笔,转头严肃地问他。 “没错。” 谁要和你单独出去玩,这和一只羊把自己洗干净送进狼窝有什么区别,“不行,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不行。” 伊莱亚斯失落了一瞬,但立马就调节好了,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可以完美充当这次旅行的背景板和工具人。 “好的,我想我已经知道这次旅行还可以邀请谁了,这绝对会是一次非常完美的假期。” 看着伊莱亚斯这副自信满满又兴奋的样子,琥珀只有不好的预感,她的悲观认为这次旅行绝对会鸡飞狗跳。 出发的前一夜,伊莱亚斯拎着行李箱来帮琥珀整理东西,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整理的,她的东西和伊莱亚斯的素质一样少。 而且还翻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一本描金硬壳笔记本,她一看到伊莱亚斯从袋子里拿出那东西,弹跳过去想抢走,毕竟那东西可以说是从伊莱亚斯家里偷出来的。 “这不会是我那本笔记本吧。”伊莱亚斯欲言又止,有些高兴,“您很喜欢吗?” 不,她完全不喜欢,她只是想看看笔记本里到底记了多少她说过的话,她只是想毁灭证据,没想到,笔记本应该是施了防窥魔法,里面一片空白,然后她就遗忘了这本笔记本。 “偷你东西不对,我道歉。”尴尬像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使她呼吸不畅、脸色发红,“还你。” 琥珀不敢看他,把笔记本胡乱塞进伊莱亚斯手上,结果被他紧紧抱住,潮湿的吻拂过脖子和脸颊,和下雨前的天气一样黏糊闷热。 “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是为您而生,想要财富和地位也好,想要我的血和肉也可以,我满怀感恩与喜悦。渴望您拿走、吃掉我的一切。我爱您。” 琥珀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不想听,这样沉重巨大的话语,裹挟狂热与爱意。 一大碗奶油冰淇淋,撒着糖豆樱桃草莓蓝莓巧克力酱饼干芝士,她无法消化,无法接受,伊莱亚斯却不管不顾地将这些东西塞到她面前,还要问不够吗,那加点我的血和肉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不需要,她不需要,她想告诉他,早点认清现实吧,这只是你自我满足的方式罢了。 最后, “够了,我不喜欢,我不想听。” 26.启程 糟糕。 旅行前一天就吵架了,虽然是她对伊莱亚斯单方面输出,但她觉得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就像大雨前蚂蚁会搬家,地震前动物会烦躁,这是一种动物预兆危险的本能。 当她到校门口的指定地点和伊莱亚斯准备出校门时,她看到艾米怒气冲冲走来。虽然他戴着铁制止咬器和脚镣,但那种想杀人的危险气场,会从眼神与表情里迸射出。 她祈祷这最好不是伊莱亚斯找的旅伴,不然她会立马转身回宿舍睡觉。 “混蛋,出去玩居然不叫我。” 幸好。 “你现在可是禁足期,脚镣上的魔法会阻止你踏出学校,我是为你好。”伊莱亚斯叹息。 “行,但你把我最讨厌的人叫上是什么意思。” 最讨厌的人,琥珀吓了一跳,不会是她吧……应该不是,艾米应该连她是谁都不记得。 “你从哪知道的。”伊莱亚斯一脸头疼,“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吃苦耐劳,带上他很便利,还能顺便抓抓小偷。你能接受我的所有安排并且不抱怨吗?” 艾米沉默了,很显然不行,过了一会儿他又把矛头指向琥珀,“那这个人的作用是什么?” “哈?关我什么事,伊莱亚斯可是求着我来的。”琥珀感觉他像一个小学生,还是一年级的,非得争个高下。 伊莱亚斯很不开心地把艾米指向琥珀的手打开,再把她抱在怀里,“存在。” “存在?” “存在?” 琥珀和艾米异口同声。 “对,祂只要存在就够了。”伊莱亚斯拿着行李箱,揽着琥珀往校外走,轻飘飘留下一句话,“可怜的小猫咪,努力挣够你的劳动学时吧。” 非常糟糕。 上车坐定后,她算是知道艾米最讨厌的人是谁了,她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她发现另一排座位上坐着的人是——一天昼。 如果这是另一个旅游搭子的话,说实话,她想下车回宿舍睡觉了。 “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那个最完美的人选?”琥珀压低声音问,生怕被听见。其实车上也没几个人,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伊莱亚斯点头,像法官用法槌定下罪行的那一锤。 没等琥珀说出反对意见,这辆旅行大巴车就已开动,它是由魔法驱动,速度极快,想下车也没办法了。 伊莱亚斯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我保证这次旅行体验会非常棒。” 琥珀瘫回座位里,她和一天昼之间隔着伊莱亚斯和一条过道。他眼睛上缠覆一条白布,只露出下半张脸,却足以窥见孤独与阴郁的痕迹。 黑发直而长,因为缺乏打理显得有些凌乱,这种凌乱竟散发出无由的性感,下颌角是冷得像冰的锐利箭矢,这支冷硬的箭矢将玫瑰花瓣射下,钉在他的嘴唇上,所以他的唇是玫瑰般的漂亮,在他阴郁的脸上或许是唯一色彩。 琥珀根本忘不了他们的初见,被这个人掐晕过去,所以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留存。反正她也下不了车了,听天由命吧,菩萨佛祖上帝保佑。 伊莱亚斯缠住琥珀的腰,头靠在她肩膀上假寐,因为他轻得像根羽毛,而且习惯了,所以琥珀才没一巴掌把他拍开。 她凑近他的耳朵小小声问:“他看得见吗,为什么要蒙住眼睛?” “因为他是美杜莎,谁看到他的眼睛谁就要变成石头。”笑声在伊莱亚斯的胸腔里震颤,他的嘴角也随之勾起,毫不害怕他们的谈论对象听到。 “唬人吧你。”琥珀完全不相信。 “有空我们可以验证一下。”伊莱亚斯还是言之凿凿。 琥珀转头看向一天昼,他正垂头看手上的旅游手册,煞有介事,好像真的能透过那层布看到东西,似是感受到人的目光,他微微侧头看向琥珀。 琥珀吓得别过头盯住自己的鞋子。嗯,今天这双鞋子非常鞋子。 这次假日会非常美好的。她在心里再一次祈祷。 27.美好假期(性幻想) 热是琥珀对这次旅游目的地的第一感受,一下车就遭受到热浪的袭击,整个城市像在发高烧。 “太热了。”她抱怨。 伊莱亚斯一面给她扇风,一面撑伞,“我们先去吃饭,再去海边玩,吹海风很舒服。” 他们就近选择了一家餐馆,装潢很新,看起来很有本地特色。 伊莱亚斯去前台点菜,琥珀和一天昼正对坐着,两人不发一言。琥珀用疯狂喝水和东张西望来掩饰尴尬。 她看见伊莱亚斯用手肘撑在柜台上,微微躬身,和店员说着什么。他的双腿似两杆纤瘦挺直的花梗,画家笔下标准样式,白色丝质吊带袜像礼物的包装纸,紧裹住双腿,只要再打上蝴蝶结就可以送出去了。 伊莱亚斯端了一小碟吃的回来,竟率先呈到一天昼面前,非常客气地让他先试吃。 “好吃吗?” 他摇摇头。 “连你都觉得难吃,那就是灾难级别的,店员说是新研发的菜,我让他们撤了。”伊莱亚斯马上把盘子端回了前台,还不忘拿走一天昼的钱包去付款,“借一下你的钱。” 哦,原来是让人家先试毒,果然不可能这么好心。琥珀无语。 琥珀看着拿账单回来的伊莱亚斯问:“这个费用,是我们平分吗?” “昼已经帮我们出了。” “你刚才说的可是‘借一下’。”她质疑。 一天昼突然开口,声音是一种踩雪的绵厚感,“不被归还的东西自有它的归处和命运,不还,也无足轻重。” 天啊,这就是来自天堂的天籁之音吗! 琥珀发觉他的形象突然变得高大起来,她伸出双手,充满诚意地说:“天使大人,请借我一千块钱,谢谢。” 他真的从钱包里数出十张纸票,放在琥珀手心里。 从今以后,我要尊敬你为真正的天使,琥珀心想,谁都不准质疑你的身份! “我也有钱呀。”伊莱亚斯撇嘴。 琥珀并不在意地说道:“你不是说你的东西都是我的?所以那是我的钱。” 谈话间,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几乎要铺满整个桌子。本来因为天气太热,琥珀没什么胃口的,只打算尝一点,结果因为太好吃,不知不觉吃了很多。 “我饱了,您慢用。” 琥珀看了一眼他吃的那盘草,准确说来是沙拉,再看着自己盘中的肉,不可思议地斜睨着他。 “吃这个能饱?” “我在保持身材,效果如何您最清楚。”他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比饭桌上那道拔丝苹果还能拉丝。 “你再保持下去,就剩骨架了。”每次伊莱亚斯抱着自己的时候,他身上的骨头都会硌到她,虽然他身上香香的,软软的,骨头磨到她身上时痒痒的很舒服……不对,越想越觉得可耻。 “随便你,希望你待会别被海风吹走,我可救不了你。” 他倒是很高兴,“感谢您的关心。” 琥珀觉得伊莱亚斯选的这个旅游伙伴确实非常完美,不仅服从安排、出钱出力、还沉默寡言毫无怨言。 吃完饭后,伊莱亚斯心安理得把所有行李扔给一天昼提去酒店,但她真的不好意思,硬要抢一个箱子过来,伊莱亚斯又不舍得让她提任何东西,这箱子从琥珀手上倒腾到伊莱亚斯那,又回到一天昼手里。 根本是陷入了死循环,最后成功把琥珀累得半死,其他两人却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就是在做蠢事。 在酒店房间换好泳衣后,三个人向海边出发。 大海非常漂亮,澄澈碧蓝,涛声阵阵,海风也真的很大,吹在脸上像被打了几个耳光。 “啊!我的帽子。”琥珀惊呼,抓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遮阳帽被风卷得又高又远。 “去捡。”伊莱亚斯淡定指挥一天昼做事。 经过这半天时间,伊莱亚斯在她心中的形象,从校园mean boy升级成了剥削奴隶主。 她用膝盖撞伊莱亚斯的腿,学着他那副指挥人的气定神闲的语气,指着远处说:“你也别闲着,去那边排队买冰淇淋,我要香草和巧克力味的。” 冰淇淋摊位前早已是大长龙,琥珀看到伊莱亚斯乖乖去排队后,连忙找到一处阴凉地躲热。这儿人很多,来来往往,琥珀有些担心他们可能会看不到她。 她蹲坐在地上,远远地看到一天昼拿着帽子,浑身湿透,上身的白色衬衫近乎透明,紧贴在身上,透出肌肉的轮廓形状;下身的黑色泳裤也是紧贴他的大腿,还在淌水,右腿心处是一大包很明显的凸起,在勃起之前就很可观的尺寸。 噢,糟糕的搭配,完美的身材。 琥珀看得出神,连对方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 一天昼蹲在她面前,把帽子轻轻盖在她头上,两人咫尺之遥,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水珠挂在他嘴唇上,仿佛花瓣上的露珠。 “谢谢,擦一下吧。”琥珀慌乱地从随行包里找出毛巾递给他。 他坐在琥珀旁边擦头发。纵使知道他眼睛上蒙着布,也不敢直视他的脸,只偷偷瞥一下他唇上的那滴水。那滴透明饱满的水珠,如此坦诚,如此赤裸。 她无法想象这个人会染上情欲,他就是一滴水珠。纯粹到那些看起来像骗子的乞讨者都能从他身上要到钱,又毫无欲望,看淡一切的样子,从他能忍受伊莱亚斯这种朋友就能看出。 受不了。 琥珀闻到他身上干净普通的皂角味,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幻想自己把他压在身下。他不会知道她在干什么,而她会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自己需要帮助。 她下意识吞咽唾沫。继续想。 她会说自己想要赎罪,如果天使大人能够用他那根粗大的阴茎帮帮她,她就能赎清色欲之罪,得以解脱。他会相信吗?会的,毕竟他那么纯粹温良。 他的阴茎勃起后,会不会大得塞不进去?那她会请求他用嘴帮自己放松,那张少言的嘴巴可能不会太灵活,但用来宣判罪行的嘴巴在仔细地舔她的小穴,她会兴奋到流很多水,甚至直接高潮。 之后直接插进来就好了,同时,用那双因握武器而长茧的手揉她的胸和阴蒂,不要太温柔,毕竟她在赎罪,就像对待罪人那样,无须留情,用力到她叫都叫不出声,用力到每次都快到达高潮的临界点,再把精液射满小穴……可是只有一次是洗不清罪孽的,必须日日夜夜,直到赎罪之人把审判之人一同拉下罪孽的深渊。 琥珀双颊发烫,悄悄抬起遮阳帽的帽檐,发现……一天昼脸正对着她,头微微歪着,手拿着毛巾停留在头发上,一动不动。 因为只能看到他下半张脸,所以很难判断他的表情,只能观察嘴巴。嘴唇紧抿,有探究的意味。 什么鬼,为什么这样“看着”她?无所谓,反正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琥珀庆幸人类可以拥有秘密的幻想。 28.梦到的是谁(睡奸) 琥珀在海里泡了一下午,玩得不亦乐乎,等上岸后才发觉浑身酸痛疲劳,晚饭没吃几口就跑回房间睡觉了。 梦是从海滩开始清晰的。她蹲坐的位置和白天一样,面前蹲着的人也一样。 不一样的是她和那个人都没穿衣服。 琥珀向前倾倒,直直扑到一天昼怀里,将他扑倒,而她握住那尚未勃起的阴茎,自上而下审视他。 身下的男人明明身材高大、冷漠自持,现在却像柔软的白兔一样任她宰割。 软趴趴的阴茎随便摸几下就敏感得勃起,紧贴腹部,一只手差点握不住。 琥珀坐下去,用茎身摩擦阴蒂和穴口,想试着放进去,但只进了一个头,就艰难卡住。他抬起身,凑近,嘴唇抿紧,汗珠一颗颗坠下,坠落在两人赤裸的肉体上,琥珀呼吸渐重,抹去他脸上的汗,食指游移到唇上,撬开牙齿,口腔是湿热的。还好,他身上还有温暖的地方。 天地颠倒,琥珀看到天空亮得刺眼,手指牵出几丝银线,阴茎挺入穴内,如热刀切开黄油那般。不痛,只有无尽的快感,感觉好到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叫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好像真的有人在肏自己。她迷迷糊糊地想。 梦中那种强有力的抽插,汗津津的拥抱,湿漉漉的下体—— 不对,不是梦。真的有人从背后抱着她在肏。 琥珀尖叫一声,“你在干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抽插缓了下来,伊莱亚斯还在摸她小巧的乳房,舌头沿着耳廓舔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害怕您一个人在房间会遇到危险,所以……” 琥珀直接打断他的话,尖声说:“我看最危险的就是你,爬别人床,把凶器插进别人下面!” 他被逗笑了,笑声妩媚又动情,自顾自地说:“我只是看您睡着的时候很难受,出了好多汗,一直在呻吟,以为您生病了,没想到下面这么湿……我舔了好久,水越来越多,没办法,只能找东西堵住,从后面好像能堵得更深……嗯,您说是吗?” “你够了。” 琥珀听到他这番话,顿时口干舌燥,反正都做了,还能中途赶他走吗。 “您要是不喜欢,我这就走。”他慢慢退出来,慢得像在等一个挽留。 “做完再滚。” 伊莱亚斯高兴地搂住琥珀,一手托起她的大腿往前压,让整个阴部完整露出,顺畅地重新插入。 “您梦到了谁?”他一边亲她脸和脖子,一边说,“乳头不用摸就很硬了,我随便舔了一下下面,就浑身颤抖……是在做那种梦吧。” 琥珀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梦中的内容,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是白天那个性幻想,把她带入那场梦。 她感觉很不妙,自己不会真惦记上了吧,没认识几天,搞得自己像个饥渴的色中饿鬼一样,还做了春梦。 想想而已,又不犯法!她转念一想。天天吃蛋糕也会腻啊,想尝试一下别的食物也是很正常的吧,而且还是有挑战性的食物,真吃到了也会有成就感。这两个食物还是朋友,绝对不能说。 所以琥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别问,继续做你的。” 伊莱亚斯敏锐的直觉让他警铃大作,这个回答,应该有80%的几率,梦到的人不是他。 可是不是他还能是谁! 心里酸得要死,动作愈发大开大合,像锤钉子一样,深深重重地捶进去,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咕叽咕叽的暧昧交媾声响长久回旋在房间里。好似这样就能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证明梦是虚假的,现在才是实实在在的。 还有痕迹,用亲吻印下朱砂红的痕迹。 他要揪出那个人,再碎尸万段。 29.恶意 六点,天色是稀薄的一点白,这点稀薄被窗帘隔绝在外。床上的两个人还在沉眠,身体仍纠缠得难舍难分。 琥珀突然惊醒,感觉上课要迟到了,然后想起现在是假期,松了一口气后,发觉身上又热又重。有人紧紧抱着她,紧到喘不过气,下面也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 她掰开身上的手,大声说:“起来,回你房间去。” 伊莱亚斯早就被生物钟唤醒,但他完全不想离开,身体不想,精神也不想。不情不愿地起身,阴茎在温热的小穴里放了一晚上,此时一离开便连带出一堆液体,淅淅沥沥如开闸泄洪,本就一片狼藉的床,更加糟糕。 “收拾干净再给我滚。”琥珀忍无可忍,这床是一点不能要了。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跑进浴室洗澡,并严苛地让伊莱亚斯必须在她洗完澡前收拾好,然后滚出她的房间。 按要求整理好床铺后,伊莱亚斯准备下楼拿早餐,不期然在门口走廊碰到一天昼。 “真早。”伊莱亚斯微笑着打招呼,声音如烛光,点亮昏睡的阴沉走廊。 一天昼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示意,巍然屹立,让恐怖的寂静继续沉睡。 伊莱亚斯朝他走近几步,脸色还是那么明媚,语气却很冷,“看到什么了,好看吗?” “绞刑、分尸,害怕、困惑、猜忌、忧虑、憎恨。”这当然不是肉眼所能看见的,他只是能清清楚楚知道别人心里最强烈的欲念,像现在,伊莱亚斯如火山般喷薄的恶意闯入他的脑海。 “精彩。”走廊上弥漫的阴暗攫取走伊莱亚斯的笑意,“有时很敬佩你的能力,有时又感到无比厌恶,比如现在。那昨天你看到什么了吗,除我以外的。” “他人隐私。” “哼。”伊莱亚斯轻嗤一声,转身下楼。 吃早饭时,伊莱亚斯开始征求琥珀的建议,好计划今天的行程。 琥珀开始犯懒了,天气这么热,她只想待在酒店里,但毕竟是来旅游的,不好扫兴,她想就在这座城镇逛逛就好。 于是三个人决定出门随便逛逛。伊莱亚斯带着琥珀走在前面,仿佛故意似的,将一天昼甩在身后。 “这位阁下,您真美丽,我愿意免费为您绘制一幅画,如何?” 路边的一位画家站起来,拦住伊莱亚斯,殷勤向他自荐。 伊莱亚斯用眼神示意琥珀,但她不明所以。 “看我干嘛,你愿意的话我们两个就等等你呗,不愿意的话就走。” “只画我一个不行,必须我们两个一起,否则免谈。”伊莱亚斯搂住琥珀的腰,对画家说。 她撇撇嘴,人家免费给你画就不错了,还想加人,真以为你那张脸这么好用。 事实证明,伊莱亚斯的脸确实挺好用的。画家忙不迭地答应了,还好心询问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天昼是否也需要一起。 伊莱亚斯皮笑肉不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不需要,不认识,是路人吧。” 琥珀对他的鄙视多一分,对一天昼的同情多一分。 两个人在一起,像普通的馒头和奢美的裱花蛋糕一同摆在展示橱窗里。路过的人纷纷窃窃私语评价。琥珀倒是不在意,还觉得好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在别人口中,能变成那种有钱人。 她能忍,伊莱亚斯不能忍。 “你们要是还不闭上嘴,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做成菜喂你们吃下。”他的声音犹如草莓最甜的部分,他的眼睛是刽子手屠戮之斧下的残忍鲜血。 他们妄想切开精美奢华的蛋糕,享用那可口甜蜜的奶油与胚体,却不料里面包裹锐利的刀片和苦涩的罂粟,划破口腔、食道、胃与肠子。 围观人群作鸟兽散。 蛋糕,只愿意让她一个人享用的蛋糕;蛋糕,黏在口腔、食道、胃和肠子里,松软湿润的胚体加上厚实易化的奶油,那么可口甜蜜。 只有在这种时候,琥珀才会想称赞他这张嘴。 不知道等了多久,画家才连连赞叹,拿起那副画展示给他们看。 画得确实不错,栩栩如生。 伊莱亚斯开心得如同开屏的孔雀,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不错,虽然你说免费,但我现在很想付你钱。” “您的美丽已经为您付过费了,”画家还不忘连琥珀一起夸,“当然,还有这位阁下的宽厚善良。” 伊莱亚斯满意地挑挑眉,转身夺过旁边那位“路人”的包,取出钱递给画家,“那么,我现在为你的巧舌如簧付费。” 画家高兴地收下钱,连连道谢。 琥珀在心里骂他脸真大,装不认识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拿别人的钱。 “你为什么这么针对他,奇怪了,你们不是朋友吗?”琥珀说出心中的疑惑,再看看靠在墙边等待的一天昼,看起来真的很可怜,给他个破碗和二胡,都能原地乞讨了。 伊莱亚斯漫不经心,只顾欣赏那幅画,“有吗,我和他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您可以问问他。” “既然这样,我和他走一起,你一个人吧,正好我有事问他。我也没有针对你哦。” 伊莱亚斯的笑容僵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30.宠物 装的也好,良心发现也罢,伊莱亚斯一整天都乖得不行,话都少了,还主动做些又脏又累的活。 比如现在,刚回到酒店,琥珀就发现自己买的东西落在店里,伊莱亚斯殷勤得很,主动跑去拿。 “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杀伤力特别大的魔法咒语?”琥珀叫住一天昼,笃定他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就这样,他在她床的四周,布下了一个杀伤魔法阵,如有外来人员闯进就会发动。 琥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那个魔法阵是否有效果。 想什么就会来什么。 “啪嗒”一声,房间里响起了微小的动静。 她有些紧张。 有人来了。是伊莱亚斯吗,还是别人?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在向她的床靠近。她紧张得出了汗,不管是谁来,希望魔法阵能管用。 如烟花爆炸的声响夹杂刺眼光芒。那个脚步声的主人也没想到,有如此威力的魔法阵设置在这里。 他闷哼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这个声音很陌生。绝对不是伊莱亚斯,也不可能是一天昼。琥珀急忙下床查看,她以为会是小偷之类的人。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为什么这个被禁足在学校的人,或者说是猫,居然出现在离学校千里之外的地方呢。无论如何,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血濡湿他头顶的发,他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脑袋昏沉,一时间没有反抗的力气。 怎么办,得趁着他清醒过来之前叫人…… 琥珀抽出他腰间的皮带,把他的双手绑在背后,勒紧。艾米恢复了一些意识,感觉有人在绑他的手,狠狠一甩,把对方也撂倒在地上。 琥珀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清醒,一时不防,就这么被猛然一甩,跌在地上,但没放开绑他手的皮带,使劲扯着皮带,艾米也抓着皮带往回拉,两人僵持不下。 “放手!” “你先放!” 艾米虽然暂时失去了魔力,但在身体力量上是绝对占优势的,僵持之中,他在慢慢积蓄力量。他猛地撑起身子,琥珀被他拖在地上,皮带从她手里滑出。 琥珀绝望之际,局势骤然逆转。 艾米的腰猝不及防一痛,他忍着没有叫出来,去摸自己的腰,结果摸到坚硬的金属和一手血,一转头就看到伊莱亚斯笑眯眯看着他。 “伊莱亚斯!你在干什么!” 伊莱亚斯假装惊讶地捂住嘴,无辜眨巴眼睛,“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滚……”艾米感觉体力和意识都在流失,快要支撑不住了,“你自己信吗。” 那把匕首正源源不断从伤口处吸取血液和他的意识。 “人生的旅途中总会有些小阻碍,我只是想让你提前经历。”伊莱亚斯抓住他的头发向后扯,虽然笑着,但语气狠厉,“但你要是再敢动祂的话,我的手不介意多滑几下。” 艾米轰然倒地,再起不能。 伊莱亚斯连忙上前检查琥珀的情况,询问道:“您有没有受伤,痛不痛。” “我好着呢,就这么点小事。”琥珀上前查看艾米身上的那把匕首,血肉模糊,看得她龇牙咧嘴,“这个不拔出来真的不会死吗?” “没关系,这么点小伤,他死不了。”伊莱亚斯劝慰道。 “那你赶紧把他拖走,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跟蟑螂一样。” “没问题。” 伊莱亚斯拿出一个金属项圈,紧扣在艾米脖子上,又把一把钥匙交到琥珀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她问。 “一个小玩意儿,一般是给宠物或者奴隶带的。这样就算我不在,他也无法伤害您。虽然他现在的魔力被封印了,但是一般人在力量上还是没办法和他抗衡的,一道保险。” 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只宠物。 琥珀拿着钥匙,有些惆怅,她从来都没养过宠物。 31.项圈 伊莱亚斯抓着艾米的头发,拖行至自己的房间。 他直接拔下艾米腰上的刀,伤口涌出的血液有意识般交织成网,渐换组成全新的皮肤组织。伊莱亚斯又嫌弃地踢一脚丧失意识的艾米,看着狼狈倒地的人抖抖头顶的兽耳,悠悠转醒。 “奇怪,你是怎么避开脚镣上的魔法阵逃出来的?” 艾米率先摸索自己的腰,没有伤口,是粗糙的健康皮肤。 “狗东西,上来就先扎我一刀,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你真的跟条狗一样。”艾米骂骂咧咧,尝试爬起来,被伊莱亚斯一脚踩回地上。 “先回答我的问题,并且你好像没有搞清你现在的处境。”伊莱亚斯屈膝蹲下身,轻声细语,脚踩着他的腰部越发用力,“昼就在隔壁,收起你的念头,你知道他的能力,不要惹麻烦。” 艾米强压怒气,“我的另一部分。我之前给他寄过的一个盒子里,藏着两只猫,它们可以说是一个小型传送器,一旦钻进别人身体里,就会隐藏起来,等我需要时再用。 伊莱亚斯在考虑要不要再多捅他几刀,死了算了。 “把脚拿开。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突破禁锢魔法而已,那个人我好像之前在哪见过,像个普通生。” “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普通生。”伊莱亚斯抬起脚,款款落座旁边的椅子。他暂时不想杀艾米,还有用。 艾米爬起来,浑身无力地靠坐在桌旁,忽略伊莱亚斯的嘲讽,“我从来不记渣滓的名字,那个人太普通了,我看不出有什么能让你特殊照顾的地方,和你信的那个邪教有关系吗?” 伊莱亚斯把桌上的一壶冰茶浇到他头上,威胁道:“清醒点,你再敢诋毁祂,我就用魔杖捅穿你的喉咙,钉在钟楼最高处,让所有人围观不会说话的人的——下场。” “呵,我可真怕。”艾米兴奋地笑起来,挑衅回击。 “赶紧滚吧。”伊莱亚斯把瓷质茶壶摔在桌上,“我画传送魔法阵送你回学校,回去之后安分点。关于昼的事,我会帮你。” 他对艾米冷冷一笑,无可言说的思绪如夜晚的暗沉天幕般漆黑。 琥珀在酒店房间里找到一副扑克牌,和地球上的扑克牌非常相似,她高兴得如同迎接久旱甘霖的土地。 她跑去找其他两人,问他们会不会打斗地主,答案当然是否定。她简单说了一下规则,试验了几把,把两个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趁着他们还打不熟练,就立刻提出压钱做赌注,自然给琥珀赚得盆满钵满。 出去玩有什么意思,还是打牌好玩。 第四天,打牌。 第五天,打牌。 第六天,琥珀啊琥珀,你怎么能如此颓废,一天天就知道打牌,放在行李箱里的假期作业有拿出来做过吗。 第七天,打牌。 打了几天牌,伊莱亚斯快速掌握技巧,像个熟手一样,但他很会察琥珀的言观琥珀的色,总是输多赢少;一天昼也是很快上手,但他非常诚实,毫不退让,经常和琥珀打到焦灼,当她想玩心理战时,总被精准识别出,常常让琥珀怀疑他是不是会读心。 赢了,琥珀就拍手称快,笑得连桌上的茶水都差点打翻;输了,就一脸苦大仇深,暗暗发誓下次要连本带利全赢回来。 “其实我发现一天昼人真的挺好的,你之前说的对。”琥珀对伊莱亚斯说。 伊莱亚斯感觉天都塌了,但还是强撑笑意。邀请昼过来度假,除了那些表面原因外,最重要的是,主很讨厌他,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影响什么。 “嗯,您开心就好。”言不由衷。 正好一天昼从楼下端来果盘和饮料。 三人围坐桌前,各怀心思。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一想到要上学,琥珀就蔫得像条死鱼,之前学习的所有雄心壮志荡然无存。节后第一天的课堂死气沉沉。 实践课时,琥珀一般会找个避人的角落打盹摸鱼,等下课铃声一响,就可以快速避开人流跑去餐厅吃饭。 刚在一个角落蜷起,一道黑影落下,琥珀抬起头,艾米手插裤兜,面色不善。 “解开这个,伊莱亚斯说钥匙在你这是吧。”他点点自己脖颈上的项圈。他的止咬器取下了,说话时能隐隐看到唇间露出的森森利齿,像种威胁。 那时候被伊莱亚斯捅了一刀,神志不清浑身无力,而且习惯了脖子上戴项链,回到学校时才发现脖子上多了一个项圈。 耻辱,这种给烈性宠物研发的东西,把他当什么了。 琥珀也不怵他,“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那你想怎么样。”艾米蹲下来直视琥珀,勉强让天生下垂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钱还是什么?” 琥珀眨眨眼,数他脸上的钉子,左耳五个,右耳七个,眉间一个,下唇左右对称各一个,宝石、银、金、珐琅,材质及式样繁多。 “这个项圈真的会让你听我的话吗。”琥珀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找到新玩具的快乐孩子。 艾米还没反应过来,唇齿被手指掰开,他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当反抗意识诞生时,脖子上的项圈便会迅速伸出尖刺穿进去。 手指摸到温暖湿润的舌头,中后端长着密密麻麻的似梳子的乳白倒刺,猫科动物的特征。舌头前端穿刺一颗光滑圆润的蓝黑色舌钉,像盛在蚌中的唯一珍珠。 “让我开心就帮你解开。” 32.权力与支配(舌钉,舔穴) 权力是什么? 是轻飘飘就能让伊莱亚斯心甘情愿给自己跪下的一声令下,还是—— 支配一个暴戾的野生动物,让他毫不情愿地跪下? “可以过来吗。”琥珀坐在床上,伸出手想够到艾米的脸。 他满脸不爽地走近,敷衍低头,眼睛瞟向别处,不看她。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能忍受。 但接下来琥珀说的话让他瞬间炸毛。 “你能跪下来吗,这样很不方便哎。” 艾米服帖的头发嘭地炸开,膨胀带刺般,像受到巨大刺激,理智的弦崩断。 他满腔怒火,吼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项圈瞬间检测到这股敌意,闪烁红光,释放尖刺,不断锁紧,痛得他弓起背。 “我不想强迫你,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走,或许伊莱亚斯还会有钥匙,你可以去求他。”琥珀站起来整理裙摆,作势要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能感受到艾米身上要喷薄而出的怒意,他的脸色很不好,像一只摔烂的鸡蛋,内里的情绪全泄漏在外。他烦躁地拉扯颈上的项圈,手臂的壮硕肌肉鼓胀起来,有些吓人。 艾米拉着她坐回床上,强忍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轻松不在意,“等等,我做。” “我真的不想强迫你。”琥珀假装无奈地说,看着艾米真的单腿屈膝,半跪在自己面前,夸奖道,“真乖。”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抬起脚去勾他的下巴,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与怒气,还有逐渐收紧的项圈让他染上的痛意。 权力,将个人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的行为。看猎物不甘挣扎,却始终要屈服于权力,在被支配者的服从中得到一点快感与乐趣。 我真坏啊,但比起这个世界的既得利益者,要稍微好一点。 她想。 在地球上,在男权社会中,男性作为绝对的主宰者,掌管世界、支配女性。他们视自己为世界的主体,理所当然地把女性当做自己的附庸。天生的性别。 在这里,权力流向强者,丛林法则,肉弱强食。天生的实力。 啊,男人所制造的可悲世界。 总之,她做的坏事可不及这千万分之一。 “然后呢?”艾米问,想知道这个人到底能想出多少羞辱自己的主意。 琥珀用手在他口腔搅弄,两指夹起舌头,“吐出来。” 舌头上的倒刺像柔软的白色牙齿,磨砂质感,摸上去有些微的刺痒。 口水流了满手,她嫌弃地在艾米胸口上擦手,擦完手用全力把他推倒在地上,两人倒成一团。 艾米被当成肉垫,重重摔在地上,闷哼一声,强忍住骂人的欲望,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轻快地脱下内裤扔到他胸口。 他语气诧异:“你想干嘛?” 为什么脱内裤,除了上厕所洗澡以外有必要脱吗,这个人总不能在他身上大小便吧。 “你也脱,只有我脱不公平。”其实是因为她想看看猫科动物的阴茎上是不是也有倒刺。 你坐我身上就公平了吗。艾米在心里冷笑,但裤子还是被无情扒下来。 阴茎是深粉色的,底部宽而头部窄,像个粗长的锥子,布满乳白色的小刺。琥珀撸动了几下,小刺有些扎手,插进去的话,应该会很痛。 她感到阴茎开始一点点硬起来,艾米问她在做什么,语气没有之前那么恼怒,很沙哑。真敏感,还没怎么开始呢。搞得她很不爽,到底是谁在伺候谁。 琥珀放开半硬的阴茎,屁股蹭到他急促起伏的胸口上。 “你吃过冰淇淋吗?” 艾米感到莫名其妙,他觉得这个人真的不太正常,“吃过,怎么了?” “像舔冰淇淋一样就可以了。”琥珀再一次掰开他的嘴,抬起屁股虚坐上去。 艾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坐到脸上,听到她的话后,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软软的肉,略带咸鲜味的液体,当舌钉和倒刺划过时,身上的人会颤抖不止。 琥珀在他脸上扭动屁股,希望他能舔到那颗小小的阴蒂,因为他根本就在随便乱舔,不得章法。 骑马的人要负责控制马。 “你现在开心了吗?”他说话含糊不清。 “不,”琥珀拨开包裹阴蒂的两瓣肉,让里面软嫩的肉蒂露出在他面前,“你得舔到我满意为止。” 艾米悄悄翻白眼,一口含咬住那颗肉珠,用舌尖不断拨动,圆润坚硬的舌钉和温软的舌头不断抚慰敏感的阴蒂。 琥珀发出舒服的喘息呻吟,腰禁不住动起来,把阴部更深地送给他吃。 穴中的水流向艾米的下巴和脖子,他被琥珀的呻吟搞得有些心潮澎湃,他搞不懂为什么,刚刚被随意撸过的阴茎悄悄抬头。他扶着琥珀的腰,不让她乱动,稍急切地用舌头去舔流水的地方,让舌钉长久地上下滑动,整个阴部都变得软烂可口。 琥珀尖叫一声,抓住他的头发弓起背,浑身颤抖,淫液喷涌,快感在身体里炸烟花,她高潮了。 显然艾米并不理解这一切,只觉得头发被抓得有点痛,他的下体也很难受,急切地想要发泄出来,他只能把无法发泄的欲望体现在嘴巴上,使劲吮吸那颗软糯的肉珠,这块肉小小的,很湿滑,当舌钉和倒刺经过时,会不停颤动、肿大,还挺好吃的。 琥珀有些受不住了,最敏感的地方还在被舔弄,且愈演愈烈,软的是舌头,硬的是蓝黑的舌钉和乳白的倒刺,这一切合在一起,让人发疯。 她清楚感受到坚硬的舌钉找到了不停流水的小穴,正在穴口处打转试探,舌钉和淫液相遇,发出咕叽咕叽的暧昧声响;倒刺勾着尿道口,让她有种痒痒的尿意;而她的阴蒂被挺翘的鼻子顶住,缓慢挤压摩擦,她搞不清现在哪里更舒服,无助地用手撑着地,不让自己倒下。 “快一点行吗。”琥珀催促他,这简直太折磨了。 “我下面也很难受。”艾米猛地收回舌头,舌钉急速划过尿道口和阴蒂,这一下猝不及防,让琥珀呻吟出来,“你开心了没,我能不能也开心一下?” 他才意识到琥珀的身体构造很神奇,与他们都不同,她下面居然有一个会流水的洞,他好想放点什么东西进去,比如他的外置器官。 “哈?”琥珀往下爬,对上艾米的脸,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个小动物有没有搞清自己现在的地位,想反过来强迫她? 真搞笑。 强迫,是将人异化为无知无觉的物品的行径。 物品,是不能说不的; 物品,是可以毁坏的。 琥珀从他身上跨下来,握着他硬得直立的阴茎。 “好啊。” 她微笑着,笑容是一颗涂满蜜糖的毒药。 猫科,是半驯化动物,人类始终无法完全驯化他们。 33.驯化与惩罚(穿环) 当支配单独存在时,它是残忍可怕的,如果权力的支配伴着柔情蜜意,那便产生了——宠物。 完全勃发的阴茎跃跃欲试的样子,倒刺也耸立起来,逆着倒刺摸很扎手,只能从根部顺着撸动。湿黏的液体从马眼滑出,琥珀把这些液体细细涂抹在茎身上,用作润滑。 艾米抬起身,双手包住她的,加快撸动的速度。 “不能进去吗?”他问,脸颊因情欲而蒸腾柔和起来,有些太舒服了。 琥珀不回答,感觉到他要射了,坏心眼地提前捂紧马眼,制止他射出浓稠的欲望。 “你不能这样!”艾米斥责她,欲望像一座被封存的火山,岩浆在体内翻滚,却无法喷发。 他看到琥珀笑得不怀好意,不加掩饰,牢牢掌控他欲望的发射点,而他竟不能如以往的所有时候去毁坏这一切,只为了自己满足和开心。 脖子上的项圈在发烫,在警告他的恶意。 “想不想射出来?”琥珀腾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脸,温暖轻柔,似阳光普照,“乖孩子,该怎么说呢,说出来。” 他不再是孩子,与乖巧也毫无关系,这种诱哄方式使他恶心,但他急需发泄出来。 而且, 而且,这只手抚过自己的下体、脸和下巴时,太过舒服,沾满阳光的羽毛。他突然惊奇自己竟也会使用修辞。 他张开嘴巴,差不多要发出声,把字连成词,再串成句,让话语跟一串圆润的珠子似地漂亮、顺畅流出来,流到琥珀耳朵里,缠在她手上,好让她满意地打开欲望开关。 意志溃败动摇之际,他又瞥见琥珀讥诮的笑意。 说出来,不就让这个该死的人类得逞了吗,别太软弱…… 但是, 但是, “求求你,让我……射出来。” 艾米嗫嚅出声,心中的高塔在话语中轰然倒塌,只剩一地狼藉,和,漫天尘埃笼罩。 阴茎射出欲望,随之而射出的是自尊与威严,就如此浓烈地泼洒在皮肤和衣服上,之后又会随水流滚进下水道,再也收不回、捞不起。 完了。 他的头颅和射完就软的阴茎一样垂下,快感过后只有悔恨与怒气。 琥珀给他拨开汗湿贴肤的头发,亚麻棕的发颓疲如一片被风压弯的晚稻田。 轻拢他的头靠在自己怀中,语气疼惜蛊惑,“好棒,好乖,已经没事了。” 【好棒,好乖】 【乖孩子】 真是可憎的话语。 他像掉进钻石矿洞,每一颗钻石都熠熠生辉、华丽无比,闪亮得都看不到矿洞角落处的累累白骨,矿洞溶解他,吞吃他,将他化作养分,好让钻石闪耀到甜腻。 安慰夸奖的话还在继续,如梦中呓语,艾米真的有些犯困,他抬起头看那张嘴巴开开合合,红艳艳的磕牙酸樱桃。 想把他变成乖巧温顺的宠物吗?驯养野兽不是毫无代价的。 他的唇瓣含住那喋喋不休的红色酸樱桃,四目相对。人类的黑棕色瞳孔因惊讶而放大,金黄的兽瞳像一块黄水晶的冰冷切面,轻蔑地倒映出她的讶异。 尖利兽齿如捕猎般撕咬唇瓣,直到铁锈味布满口腔,两个人同时痛叫出声。 琥珀虚捂嘴巴,痛得面容扭曲,嘴唇柔软脆弱,艾米咬得又狠又重,血止不住地流下来。 而他也好不到哪去,项圈上的尖刺直接刺穿喉咙,血糊满整个脖子,触目惊心,他扯着项圈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打翻一张木桌,零碎的东西散落满地,他也无力倒下。 杀敌八百,自损一万的愚蠢行为。琥珀无语地想。 艾米蜷在地上跟条将死未死的鱼一样,大多时间静止不动,偶尔扑腾一下。 琥珀有些担忧,凑过去探他的鼻息,很微弱,问询道:“怎么样,放松一点,我们去校医室吧。” “滚,渣滓……”艾米艰难出声,项圈又缩紧一点,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唉,”琥珀叹气,“前面的辱都忍了,差这一下吗。我的嘴巴也很痛。” 她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物品里,有一盒摆放整齐的饰品,还有穿刺使用的针与消毒瓶。 好孩子得到奖励,坏孩子得到惩罚。公平公正。 琥珀从饰品盒里取出一个银质的细长弯曲钉子,两头都有一颗圆润的银珠,珠子可以拧开。她把消毒水倒在穿刺针、钉子和艾米腿间的阴茎上,阴茎主人奄奄一息,除了脖子上的痛感知不到别的。 该从哪里穿进去?她犯难。手摸着可以上下小幅滑动的包皮,寻找合适的位置,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一定要快。针从尿道口里斜刺出来,艾米发出凄厉的嘶吼,琥珀假装没听到这惨烈的叫声,一鼓作气把银钉顺着针穿刺进去,拧紧珠子。半弧形的银钉像弯曲的镰刀,从尿道口斜斜破开肉而出。 血汹涌而出。 强迫,是将人异化为无知无觉的物品的行径。 物品,是可以毁坏的。 艾米叫到叫不出声来,拳头无力地砸在地上,痛不欲生,最脆弱的地方被生生刺穿,比流血的脖子更痛,他杀人的欲望都被滔天的痛意分散。 琥珀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火,她满房间找药,这是艾米的宿舍,她并不熟悉。在一种濒死困兽的呻吟声中,她慌慌张张从抽屉里找到绷带和一瓶魔药。 他一直在乱动,不好放药,而且这断断续续几乎快没气的呻吟,挠着她的五脏六腑,使她体内翻江倒海,不得安宁。她只能大概地把魔药倒在他的阴茎和脖子上,再急忙用绷带包上,包得很丑。 然后蹲在一旁为他祈祷华佗神农南丁格尔显灵。 不知过了多久,艾米停止挣扎,躺在地上虚弱呼吸,伤口不再流血,还能勉强说点话了。 “水。” 琥珀去给他拿水,她满头大汗,衬衫湿得像淋过雨。她扶起艾米喂水,再拿枕头垫着让他舒服一些,她可没法扛起这么高大沉重的人到床上。 “你……”艾米说话声细若蚊吟,她不得不凑近听,“你和伊莱亚斯也做过这些事,也是这种关系吗。” 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他又接着说:“他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你猜他要是知道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先弄死你。” 琥珀刚才还紧张不安的情绪阴霾被吹散,她觉得好好笑,看来艾米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你个小三,大公只会打小三,然后哭着回家给我洗内裤。 34.小三 “那你不就是小三咯。”琥珀喃喃自语,没想到这细小的声音被敏锐的兽耳捕捉到。 “小三?什么意思?” “额……夸你的意思。”琥珀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胡编乱造,“在我们那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三是非常厉害的,说你小三,就是夸你厉害。” 解释得非常好,非常完美,琥珀头一次佩服自己临场发挥的能力。 艾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真信了,昂起头有些得意,却装作天天被夸好烦啊的不在意,“算你有眼光,我确实是小三。” “没错没错。”她敷衍地说,还偷偷翻了个白眼。 艾米已经可以靠自己勉强坐起来,她不禁感叹这惊人的恢复力,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他自己恢复力太好。 反正他看起来没事了,琥珀想去洗个澡,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她问艾米借浴室和毛巾,没得到回应,看起来还在气头上,那她直接大喇喇用他东西了。 琥珀裹着浴巾出来,看见艾米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脸红扑扑的,呼吸粗重。她走过去想探探他的额头有没有发烧,手还在半空就被他敏锐察觉到。 艾米死死盯着她,语气不善,“你又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发烧了,伤口感染了吧。”琥珀有些担心,毕竟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用你管。”艾米故作轻松地站起来,向浴室走去,脚步虚浮,“没事就快走。” 随便吧,猫抓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琥珀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再走。 “快去把你的衣服给洗了,全是汗。洗完赶紧走。”艾米从浴室里拎出几件衣服,不耐烦地催促她,再一看,自己的床被鸠占鹊巢,更生气了。 “你洗你自己的衣服时,不能顺手洗一下吗。” 艾米被她的无耻气笑了,“让我给你洗衣服?你怎么好意思的,你都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不会,而且我现在很累,嘴巴也痛。我的衣服都是伊莱亚斯给洗的,他洗的很干净还很香。”琥珀翻身背对着他,开始耍无赖。 “衣服又不是用嘴洗。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这大半夜的,难不成我现在去找伊莱亚斯过来给你洗吗!”他吼道。 她不甚在意,伊莱亚斯还能顺便把她送回宿舍,“哦,去吧。” “他要是能来,我这个月生活费都给你。” “那你可要提前准备好。”琥珀冷笑。 他用剩余不多的宝贵魔法传信纸给伊莱亚斯传信,他不信伊莱亚斯会来给这个人类洗衣服。 结果他真的来了,在传信完毕后的几分钟内,速度快到让人不敢置信。在此之前,他给伊莱亚斯送的所有信都杳无音讯。 艾米头发都炸起来,骂不了琥珀,他只能把怒气对准伊莱亚斯,在一旁气急败坏地骂道:“伊莱亚斯你脑子有病吧,你赔我生活费!” 伊莱亚斯充耳不闻,略过他径直去床那边,心疼地看着琥珀的嘴巴,血凝结成块,固在被咬烂的唇上。 “一定很痛,都是我不好。”伊莱亚斯都快要落泪,俯下身罩住她,细密的吻落下,吻到唇角时小心翼翼,暖流抚过嘴唇,伤口愈合。 艾米瞪着他,控诉道:“明明我伤的更重好吗,你也不给我治治。” “你现在去死也没有人在乎。”伊莱亚斯懒懒抬眼看他,拿出魔杖狠狠捅他脖子上的伤口。 他痛得蹲下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得意地看向伊莱亚斯,用炫耀的语气刺激面前的人,“我可是小三。” “小三?”伊莱亚斯不解,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琥珀说是很厉害的意思,他夸我厉害。” 伊莱亚斯又惊又气,凭什么夸他厉害,“什么?怎么看我都更小三吧。” “那你去问问,我们两个到底谁小三。” 琥珀头疼,都怪自己这张嘴,居然有人在争小三的名头,她不得不扬起十二分笑脸,说他们两个都很小三。 没完,两个人非得争个高下,琥珀看不得这种小学生式的吵架,捂着耳朵说自己要回宿舍睡觉了。这才结束这场无聊的纷争。 第二天上学时,琥珀没有在班里看到艾米的身影,第三天也如此。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要不就是他被伊莱亚斯谋杀了;要不就是他伤口感染,发烧晕倒在宿舍没人知道。 不管哪一种,都和她有关系,她感觉自己成了帮凶。 好烦,得去找找他。 35.前兆 放学后,琥珀打包好饭才悠哉悠哉去校医室碰碰运气。 校医室二层是供病重学生修养的住院部。病床整齐排列过去,敷衍地用白色帘子作病床间的隔断,尽管窗户大开,风席卷进来,木头的腐烂味道也不容忽视。 她看到艾米躺在病床上,脸很红,生病的痛楚掩盖他天生的暴戾之气。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坐直身体,质问道。坐着和站着有身高差距,而他只把眼珠往上看,多余的动作不再有。眼珠上移导致的下三白有一种盛满藐视的气质,像一记带刀白眼,靠近就会鲜血淋漓。 难驯的野兽。 “额……我只是想知道你伤好没,还有慰问品。”她扬了扬手中的盒子。 他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别在这假好心。” “是真的,”琥珀双手合十,心虚地说,“真心实意的歉意。” “真心实意?真心实意地把钉子穿进我下面,真心实意让我跪着,还是真心实意骑我脸上让我舔你?”艾米猛地坐起来,厉声质询,脸气得更红了。 虽然她这样的行为确实不怎么样,但——“真的对不起,但你也有错吧,比如……” “既然如此,离我远点,你和伊莱亚斯两个人,都给我滚得远远的。”他攥紧拳头。 “好吧。”琥珀转身就走。确认他活得好好的就行,别的不在操心范围内。 “等等,手上的东西留下。” “……” 第二天艾米来上课了,精神不振,趴在桌上睡觉,还不许别人发出声音吵他睡觉。 教室内鸦雀无声。 身为一个落魄的降级生,其他人背地里各种嘀咕,表面还是很恭敬。这叫什么,矫饰伪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艾米什么时候脱离这个泥坑,再回来报复他们呢,只说肉搏,可能都没法打赢。 琥珀对此很鄙夷。 课间时分,大多数人选择逃出滞闷的教室,班长拿着一张报名表,随机朝有人的座位丢。 报名表飘到琥珀桌上,班长紧随其后,小声说:“我看你很有组织能力,这次运动会由你负责,每项都要有人报,明天交给我。”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说话吧,组织能力从哪里看出的,抓她充数呢。 没等她说话,班长就走掉了,她拿起报名表。 跑步、跳远跳高……好普通的项目,完全没有一丁点属于魔法学院的神秘感与刺激感。她难道还在该死的地球学校吗,做无止境的题目、进行无聊的校园活动,偶尔遭受一点校园暴力。 不要啊,她应该骑着扫帚去打魁地奇。 “看在学分的份上,报两项吧。”她勉为其难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拉来纳西报了两项。 参加运动会的人还差几个,得抓几个凑数的,说实话她在班里也没有什么熟识的人。 除了…… 琥珀拿着登记表走到最后一排靠门的座位,敲敲艾米的桌子,毫不客气地询问。 “6千米、标枪、铅球,你想报哪个,还是都报。” 还在班级里的人偷偷注视他们两个,有的人偷笑看戏,想看她遭殃;有的人觉得她哗众取宠,故意表现;有的人制止她,不想被连累。 “什么鬼……”艾米刚睡着就被吵醒,抬起头没看清是谁就骂道。项圈骤然锁紧,脖颈的青筋暴起,他捂住脖子说不出话。 琥珀见状,耸耸肩,手起刀落写下几个字,“那给你都报了,不用谢。” 艾米放弃挣扎,憋出几个字来:“随便你。”项圈渐渐放松,他大口大口呼吸。 周围的同学大气不敢出,看着琥珀的眼神都变了味,等到琥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他们才如梦中惊醒般小声议论起来。 旁边有人悄悄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琥珀口吻随意:“可能他有受虐倾向吧。” 自这天后有传言,从优绩生降为普通生的艾米,吃硬不吃软,只爱搭理对他呼来喝去,很不客气的人。 也真的有人如此尝试。 当然,被狠狠揍了。 琥珀很幸运,现场直击打架全程,更确切的说是单方面痛揍现场。 起初她和平时一样,普通地走进卫生间,普通地进入厕所隔间,普通地边上厕所边偷听其他人聊天。 厕所,一个承载众人身体内最肮脏事物的地方。伴随排泄物而出的,还有无尽的恶毒。譬如搬弄是非。 “我跟你说,我们班今天……” “真的假的?你们班那个……不会真的有什么……倾向。” “你敢去试,这个月晚饭我都包了。” “怕什么,说到底兽人……进化不完全……不就是牲畜……” 琥珀坐在马桶上专心听,涉及到一些敏感言论时,聊天的两人声音会特意压低,所以有些话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 说话声戛然而止,哀嚎声紧随其上。拳拳到肉的锤击声清清楚楚、分分明明,琥珀的心都跟着一拳一拳地惊跳起来。 “废物,让你们用魔法都打不过。”熟悉的冷笑,“敢上报裁决部,你们就死定了,赶紧滚。” 那两人哭天喊地、千恩万谢地跑走。 戏看完了,琥珀提起裤子准备走,厕所门被大力敲响,太猝不及防,吓得她呆愣原地片刻。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门外的人很是不耐烦。 琥珀静默,不回答,希望把对方耗走。 敲门声停止。 “我又不打你……我也打不了你。” 琥珀面无表情地打开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死变态。” 艾米被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一顿,怒极反笑。 “气味,我闻气味好吗,谁要跟踪你。”他把手上沾着血的钱塞到琥珀手里,“之前的赌约,愿赌服输。” 他手上也沾着血,中指上的盔甲戒指,鳞片似的一片扣一片,随着指关节弯曲,血液渗透进缝隙,像沐血的银磷蛇。 “你就非得在厕所……抢劫,然后给我吗。不能换个地方吗。”琥珀捂着额头,很无奈。 艾米讥笑道:“换哪,教室?你还嫌我们的谣言不够多吗,直接刊登到校园新闻期刊上你就满意了?” “我们学校还有校园新闻期刊,我怎么不知道。” “那种窥人隐私的烂杂志有什么好知道的。” “乌鸦嘴,你的话已经实现了。” 伊莱亚斯不知何时出现,拿着本期刊书站在厕所门口,面色不善,语气怨怼。 “两个小时前,新闻部的人突然打回所有今日期刊,撤下原版封面,你猜猜,是谁顶替上了封面内容?” 他双指夹住那本印刷精美的杂志,配图是艾米被羁押的抓拍照,摄影师拍得非常好,简直像是摄影棚内的摆拍,上面赫然写着:震惊,昔日校园一霸沦为普通生,竟做了这些羞耻之事! 期刊封面变化起来,配图变成虚弱的艾米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一个人,只是背影,但显而易见是琥珀的背影。 “天啊,这些照片什么时候拍的,他们的摄影师会隐形吗。” 琥珀拿过期刊赶忙翻看起来,正经的报道内容占一半,夸张矫饰的八卦占一半,她把那些八卦内容通览一遍。 刚刚她在教室强制让艾米报运动项目的内容,被添油加醋大书特书。什么新闻部,改名叫八卦狗仔部吧。 她有些理解旁边骂骂咧咧的艾米,同情地说:“他们怎么能这么乱写我们,太过分了。不过不得不说他们的效率高得惊人。” “我会去宰了他们,你和我一起。”艾米打开水龙头冲洗手上的血液,他突然冷静下来,让人发怵。 “我?!”琥珀指着自己,惊叫,“和我什么关系。我在旁边给你喊加油,还是帮你拍几张帅照,还是你揍完,我再补几拳?” 伊莱亚斯让那本期刊原地化为灰烬,厌烦地说:“你要去就自己去,我可以帮你善后,不许麻烦祂。” “他们把你也写进去了,你就不生气?没看出来你这么大度。”艾米咬牙切齿地加重“大度”两个字,意有所指。 她确实不关心这些,她不过是那些八卦的配菜,好让艾米这盘主菜增香添味。她还得考虑运动会的事。 “我可没空,我要为运动会做准备,从今天开始,我要练习项目。”琥珀说。 “您不用这么辛苦,在比赛前把竞争对手都除掉就好了。”伊莱亚斯一脸理所当然。 琥珀鼓起掌,讽刺道:“真是个好办法,不过我目前还没有坐牢的计划。” “你确实要锻炼了,不然以后打架时只会占下风,以后每天20公里,器械先从30公斤开始……” “等一下,我是想为运动会做准备,不是想死!更不是为了打架!你别整天想着拉我去打架!”琥珀深刻意识到不该和这两人探讨任何事情,他们之间的思维鸿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艾米妥协,“好吧,那你能跑多少?” “一天最多5公里,慢跑,这种东西应该循序渐进吧。” 她很确信在艾米眼里看到了鄙夷,虽然一闪而过。 “……伊莱亚斯,我觉得你刚刚那个提议很不错,直接把竞争对手干掉就可以了。” “能不能别这样,对我有点信心好吗。”好吧,其实她也心虚得很,但要自信。 艾米摊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参加这个破活动,在运动方面,兽人天生就占优势,你没看到那些纯种人类都避开报名吗。” “我需要学分,你懂什么,你这么厉害不还是和我一个班。”她怼回去。 “行,算我倒霉,我从来没跑过这么短的距离,今天先带你跑五公里。” 好像和莫名其妙的人达成了莫名其妙的约定,她其实想划划水拿到学分的,她猜想,是不是自己对偷拍这件事的态度太宽容,而自己之前对艾米太严酷,所以他无法容忍她的宽容,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她总是无法知晓身边人的内心想法,这些想法就像没有及时吃下的苹果,等她察觉时,都腐烂成水了。 “我最近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了,不好意思。”琥珀边收拾书,边饱含歉意地同纳西说话。 “没关系,从假期开始,你好像就一直都在忙。” 纳西小心翼翼把心中的忧愁包装成普通的寒暄。他其实想说——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好好见面聊天了,只有我独自在乎这一切吗,你呢? “有吗?”琥珀在门口瞥见艾米的身影,抓起包奔出教室,“我得先走了,再见。” 她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 要剖开贝壳才能知道珍珠的存在。 指尖滑过额头上刚愈合的伤口。纳西痴望她跑远的背影,轻盈得如同一阵风,抓也抓不住,不会为谁停留,不愿为谁耗费自己。 我如果是一枚被捶弯腰的钉子就好了,藏在课桌边缘,在某刻勾住你翩翩的衣服,那你就会停留,投来目光,哪怕是嗔怪、责备的目光。 请停留一会儿,拜托。 拜托。 36.爱,暴力,痛苦(性窒息) “实践课的器材,我以后不会再帮你搬了。” 下节课是实践课,其他人都提前去实践场地了,教室空荡荡,徒剩两人在此。 “你叫我留下来就是说这件事?没想到你的骨头也开始硬了,你从你那个朋友身上学到不少。”约瑟嘲笑道,用力推了一把纳西的肩膀。 纳西被推得后退几步,笑容缓缓绽开,笑意却不达眼底,话语循循诱引,“只会虚张声势吗,这样,是无法达到目的的。” “虚张声势?”约瑟一下子被激怒,一直踩在脚下的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抬起脚朝纳西心口猛地踹去,“够不够?” 纳西吃痛倒在地上,费力倚靠在一张课桌旁。 当然不够。 因为艾米来到普通班,裁决部的人频繁来到班上检查,约瑟有所顾忌,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伤口。 可是…… “没有时间了。”纳西摇摇头,手摩挲课桌的一角,因常年使用,边缘粗糙尖利。 心慈手软、磨磨蹭蹭,这样,是无法达到目的的。 “没有什么时间……” 问句在震惊之下中断——纳西狠狠撞向课桌角,决绝得有一种使命感。 约瑟指着他,不断朝门口退,努力不让声音露祛,“你、你疯了吧,这是你自己弄的,不关我事!” 血淌下来,汇在下巴尖,像一滴为了讨人怜惜,久不落下的泪。 故事里,勇者会义无反顾,所向披靡,拯救那个悲惨无援的命中注定之人。 他凝望门口,等待他的勇者,这一刻仿佛演习了很久。 “你个人渣,你对他做了什么!”琥珀趁其不备,朝约瑟裆部狠踢一脚。 她在实践场地一直没看到约瑟和纳西,预感不对,连忙返回教室,刚好看到纳西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头上全是血。 约瑟夹住腿,捂着裆部,踉踉跄跄往外跑,一直在重复说:“是他自己弄的,别上报裁决部,和我没关系!” “谁不知道你一直在欺负他,你赶紧去死,”琥珀追出教室骂,“亲眼所见,证据确凿,我一定要上报,等着吧!” 琥珀在气头上,还想追过去,手突然被拉住,一转头就对上纳西清澈温顺的双眼。 “抱歉,别生气,确实是我自己弄的。” 她叹气,“你这样已经不是善良,而是纵容他们踩在你头上……算了,先去校医室吧。” 不说谎,就完成了最大的谎。 校医室,医生不在,琥珀只好让纳西坐在里面的病床上,自己找来绷带和药。 “衣服怎么脏脏的,他踢你了吗。”上好药后,琥珀抚平他的衬衫,发现了一块脚印形状的污渍。 “已经不疼了。” 她不信,强行解开他的衬衫,心口位置一片淡淡的淤青。 “我说了,你没必要包庇他们。”她有些生气,“别的地方呢?” 她觉得问了也白问,这个人绝对不会说实话。于是直接上手,强硬扒他裤子。 大腿上一道道伤痕。伤疤在他腿上纵横交错,像扭曲的虫子抵死缠绵。 琥珀抚上那些伤痕,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去问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每次想到你,我就会划一刀,它们会替你陪着我……”他低垂着头,抚摸伤疤,神色虚弱,语气颤抖。 琥珀捧起他的脸,凝视他的眼睛,表情悲伤,“为什么?我一直都在,我们每天都见面的不是吗!” “所有人都会离开,”纳西移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所有人都会离开……没有人需要我,永远如此。” “我需要!” 他勉强撑起一丝笑容,说:“谢谢你安慰我,还和我做朋友。” “别这样,好吗?”她把纳西拥入怀里,语气迷茫,这种浅薄的安慰不会起任何作用,她是无法拯救他的。 他半垂着眼不说话,琥珀只好一根根数他的睫毛。用什么形容最贴切——羽扇、蝶翼,庸俗得不相称;像阳光跌进云杉枝,落下又密又绒的影子。 影子下,是两颗无生命力的蓝色宝石,他用这两颗宝石眼珠乞求似地看她,“亲亲我,可以吗?” 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吻落在饱满的双唇上,没有旖旎,像一场治疗。她含住纳西的下唇,慢慢啃噬,舌尖舔过唇瓣,向唇缝内探去。 他的口腔是乖巧等待开垦的土地。舌头滑过上颚,琥珀感觉到他痒得颤抖起来,同样颤抖鼓胀的,还有他的性器,困在内裤里兴奋地跳动,她有意无意磨蹭几下。 他尝起来像柠檬水,干净清爽。 可这个吻仿佛一个混乱,搅乱大脑,搅浑干净。 她的双手被纳西抓住,引导着握住他的脖子。 亲吻还在继续,她意识到什么,舌头开始退缩,纳西顺着她后退的舌,侵入她的口腔,勾缠她的舌头,把唾液搅动出暧昧声响,寸步不让地舔过她口中每一处,无法及时咽下的口水从嘴角流出。 像打翻了一整瓶柠檬香精,她感到酸涩不已。 同时,他包裹停留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在亲吻迷乱她的大脑时,渐渐收紧。 唇舌分离,纳西栽倒回病床上,他被掐得缺氧,双颊潮红。手还在收紧,那双迷离的眼睛盯着琥珀,希望她赋予更多痛苦。 她害怕起来,冷汗直流。纳西像一具任人摆弄的人偶,这人偶正从内里开始腐烂。自愿的腐烂。 他露出笑,笑容是腐烂的芬芳葡萄,渗出迷醉、甜蜜又苦涩的汁液。 双手掐着他纤细的脖颈,愈用力,愈是像陷进皮肉的沼泽。 沼泽里的宁芙也带着迷乱诱人的笑,引她去摸摸底下的水晶,不,那不是水晶,她摸到了骨头。 爱是一种暴力,他在毁灭中获得快感与存在意义。 琥珀像醒悟般松手,感受到他勃起的阴茎正兴奋射出精液,内裤湿漉漉的。 爱是一种暴力。纳西将拳头与刀刃对准自己,并希望她也参与其中。 她像被闷头打了一拳,说不清是她更疼,还是纳西更疼。 暴力的作用是止痛,副作用却是疼痛。身体和内心的痛是不一样的,哪个会更痛? 你可知道飞蛾扑火,并不是飞蛾真的要自取灭亡,夜间失去方向的飞蛾,趋光性使它们义无反顾奔向光源,那是唯一可看见、唯一可抓住的。 纳西撑起身,抓住她的手,望向她望向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双眼刺痛,琥珀眼里的同情像无数根针扎穿他脆弱的眼。 纳西遮住她的眼睛,贴上她的嘴唇,如云与雾交融。 他不愿看到琥珀同情的眼神。 他突然发觉自己并不需要同情。 同情,不是爱。 37.爱的注脚(舔穴) 琥珀发呆了很久,然后怔怔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都是我的错。”纳西慌乱擦拭她的眼泪,不停道歉。 请不要哭,这样就好像我在犯罪,你却为此道歉。错的人是我,从来都只是我。 琥珀摇摇头,推开他的手,眼泪越发汹涌。 被拒绝,被讨厌了吗?我的心是案板上垂死的鱼,由你决定挥刀还是放入鱼缸。 对不起。 怎么样才会不伤心? 她捂住脸,呜咽着说:“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脑子好乱,好怕真的掐死你……” “不会了、不会了,原谅我,好吗?” 他小心翼翼伏在琥珀怀里。 没有回答,没有被推开,但还是在抽泣。 他剥开她的裙子,隔着内裤,用舌头湿润腿心那块肉,软得要陷进去。口水沾湿内裤。 手从内裤缝隙探进,撇开一边,好让唇舌可以趁此空隙贴上去。一点一点吃掉小肉珠,像含着一颗软糖,用舌头拨弄,让它渐渐肿大,粘上亮晶晶的口水,牙齿谨慎地磨一下,再小口饮啜,喝烫口的茶那样。抽噎声变成呻吟声。 手落在他的发上,攥紧又松开,最后滑到他勒红的脖颈上,慢慢抚摸。 喜悦之后是巨大的悲哀。不配得感在折磨他。 如果悲伤可以花掉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一万个铺满樱桃的蛋糕,还有剩余。一万个蛋糕的爱,多么渺小,多么可悲。和我一样,不值一提。 所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得寸进尺。 往下,包住汩汩流水的那个小洞口,很热、很湿,脖子上传来一股劲,要把他往上压。 舌头只是浅浅搅弄,占满肉壁,刮擦蠕动收缩的软肉,捣出暧昧的水声。撇开内裤的手,剥开肉唇,找到被包裹的肉珠,耐心地压紧,搓弄。把这个小肉蒂弄得乱七八糟,充血肿大。快要失控的呻吟声带着哭腔。 越深入,越勾出水来,没有什么味道,却想都吞下去。从这一小处开始吞,到血管,到内脏,到骨头,整个、整个地吞下去,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 但你不是我的。也不应该是我的。 不是任何人的。 只是你自己的。 喜欢你肆意泼洒情绪的时候,不必讨任何人的喜欢,不在意任何人的喜欢。 喜欢你拉住我的手,认真说“谢谢你”,生气说“要揍他们一顿”,苦恼说“又吃这些难吃的菜”,我像是可以融入你的喜怒哀乐里。 喜欢你看向我时的笑容,眼睛是烧融的火漆蜡,我的脸被印上去,短暂的一瞬,好像我是你很重要的人。但总要担心我的脸,会和你的笑容那样美丽吗。你夸过我47次漂亮,我都记得,只是,自己不信自己,自己恨自己。 抽出舌头时,连带出大量淫液,他用嘴唇堵上,舔舐,那些没有及时咽下的水液,顺着嘴角流向下巴。复又让舌头钻进自然闭合的小肉缝里,引出堵住的液体,从下往上滑,停在尿道口,让舌尖小心碾弄小口。 “可以了,”琥珀已经高潮过一次,不想再继续,而且他一直舔尿道口,让人很想上厕所,“万一校医回来,会发现的。” “会开心一点吗?”纳西抬起头,观察她的表情。 她想说:高潮时是开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难受。可能是不想看到他刻意讨好的模样,像在欺凌他。 话语终究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她问:“那你呢,有开心吗?” “我……没关系的,不用在意。” “没关系?你是单纯喜欢痛,还是想要别的……”不把话直接说出来,是没有人会懂的。 他的眼睛淹在蓝发下,浮出一种溺亡的空洞神情。 不管是想要痛,还是想要别的,你会给吗? 他笑起来,带着股神经质的病态,“什么都可以吗?” “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就好。”琥珀往后挪动,咽了咽口水。 察觉到琥珀想要逃避的身体,他依偎着抱住她,哭出来。 “不要留我一个人就好。” 拜托。 他曾虔诚祈祷死亡降临,活着太过痛苦。无法改变痛苦,只能接受痛苦。 死亡不会降临,唯有伤痕如期而至,而他重复“谢谢你”“对不起”。 谢谢你给予的痛苦,这是爱;对不起我的存在,这是错。 琥珀拍他的背哄他,摸索到他内裤里的勃起,掏出来。因为之前射过精,所以阴茎很湿滑,撸动时很畅快,没有阻碍。 “别哭了,很硬了,进来吧?” 她不想问为什么纳西不惊讶她的身体构造,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熟练。她只想让他停止哭泣,然后两个人一起高潮。 阴茎进入得很顺畅,难以想象纳西这样的少年体型,对比起伊莱亚斯和艾米,加上他乖巧整齐的发型,确实像个未成年少年。性器官却发育良好,可以说是良好过头了。 琥珀感觉这根性器,碾过穴内,有点撑,很难移动,上面的青筋仿佛在跳动,深深嵌进穴内,快顶到宫颈口。 纳西不哭了,紧紧抱着她,浑身颤抖,胸膛剧烈起伏。 心脏在地震。 他整个人几乎是涂在琥珀身上,抽插时很轻柔,在她的唇和胸乳间流连,啃咬得很重,留下道道痕迹。 琥珀抬起腿和屁股,迎合他的肏弄。他感受到了,嘴巴不愿离开被他舔得晶亮的乳头,只稍微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她,然后一下下加重抽插的力度。 性是爱的注脚。 爱太痛苦,伤口当战书,眼泪作武器,我是你的战利品。 38.谢谢你,对不起,请原谅(宫交) 琥珀折起一条腿勾住纳西的腰,性器捣得又深又重,床吱呀摇晃,腿滑下来,被他托住,压向胸前,好让整个阴部一览无余。 阴茎整根没入,磨蹭到宫腔口,酸胀不已。琥珀掐着他的臂膀,热汗直流,忍不住后退,可身后是床板,自己被死死禁锢在怀抱里,退无可退。 纳西喘得比琥珀还厉害,汗把头发湿成一缕缕,含吸硬化的乳尖,小幅度顶蹭那个小缝隙,尝试进入。穴里湿软得不行,像将化的热黄油,随便撞几下就流出汁液,发出声响。 “我这样,会不舒服吗?”他凑到琥珀耳边,咬她的耳垂。 她抚摸他的脸颊,说:“还好。” 他没抽动阴茎,手伸下去,剥开阴唇按压那颗肿大的肉蒂,手指在肉蒂和尿道口滑动,蜻蜓点水似的撩拨。琥珀的欲望被吊得不上不下,一口咬住他的锁骨。 “哈啊……可以咬重一点,”他复又抽插起来,一下下向宫腔口凿进,“流血也没关系……” 她被肏得说不出话,牙齿用力,下了重口。纳西被疼痛刺激,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呻吟声都忘记控制,只想深入再深入。 宫腔口含吮龟头,他感到头发发麻,舒服到有些崩溃,几乎要落下泪来。一切都太好,好到像一场梦,只有锁骨处的疼痛在提醒他,这是真的。 琥珀尝到一股血腥味,但下身的快感像一阵狂风暴雨席卷而来,无力挣扎,无暇顾及其他。 阴蒂被揪着蹂躏,她感到阴蒂在不停跳动,火辣辣的,又疼又舒服。那根漂亮粗长的性器正深入、攻向自己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堵不住的淫液在抽插中漏出,两个人的下半身滑得不行。 她软在床上,双目失神,无力地攀上高潮,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纳西整理琥珀凌乱的头发,细细亲吻她失焦的双眼,缓慢抽插,延长她的快感。 缓了好久,琥珀才回过神,看到纳西用手帕帮她擦拭下体。痛定思痛,她真的要好好锻炼了,纳西看起来比她还弱,居然都不累的吗。 “还要再来一次吗?”他看见琥珀一直盯着他,红着脸问,下面可耻地又硬了。 她叹气,眼神避开他勃起的性器,说:“我只当你是朋友。” 这样的话也太过冠冕堂皇。朋友才不会做爱。她只是不想破坏这份纯洁的友谊,一旦和情欲扯上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当然可以随便玩玩伊莱亚斯和艾米,把他们当成胸针般的物品缀在衣服上,开心就戴,腻了就换,不用担心失去或者伤害。 纳西不是可以玩弄的对象,不想伤害他天真纯净的心灵,但也不会想和他谈恋爱。她不愿被任何人绑住。 做朋友就好,平等的朋友。 他的眸光黯淡下来,眼神涣散,瞳仁放大,又变成一具死气沉沉的精致人偶。 “我还以为只有朋友,可以像你和他们那样亲密。”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琥珀震惊地抬头看他。 察觉琥珀探究的目光,他意识到说错话了,眼神躲闪。 “知道多少,怎么知道的?”她揪着他敞开的衬衫质问。 他痴痴抱住她,埋首在她肩窝处,摇头。 “不是的,我可以解释,能原谅我吗?” 还未解释就要求原谅……琥珀强行抬起他的头—— 泪蓄在眼眶里,蓝色瞳仁大而无光,这副迷茫的纯净下,埋藏一整座花园的腐烂,越靠近,越危险。莫名生发出一种天真的残忍感来。 “解释吧。”琥珀放下手,撑在床上。 纳西垂下眼睫,试探性触碰她垂下的手,只敢让自己的手钻进床单和她手之间的缝隙里。 “我骗了你,对不起,我明明可以预言,”他偷偷抬起眼,观察琥珀的表情,“那都是我从预言中看到的,所有……” 琥珀不理解,问:“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想不出隐瞒的理由,在占卜课上不及格有什么好处吗?紧接着她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预言的画面不会像看电影一样清晰吧?! 那她还有隐私可言吗?! “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说出来,我很害怕。”他握住琥珀的手指。他不敢说,今天的事从他预言出来那刻起,已经在他脑子里,演习过千万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琥珀不说,他也不会探究她身体的秘密。 “那你能告诉我,今天的事也是你预言过的吗?” 他点点头。 她心情复杂,怪不得会这么熟练,“你有预言过我很多事情吗?” 他点头。 琥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自己的生活被偷窥了,她无法接受。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上床了。上床,就是我们刚刚做的那些事。”她为他解释,“还有,不要随便预言我的事。” 长久的静默,琥珀的手被他攥出汗。 纳西抬起头,眼泪一滴滴掉下,像没拧紧的水龙头,“为什么,为什么朋友不可以做这些事,明明我们都很开心。”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思考彼此的关系……而且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可以去预约学校的心理咨询。”琥珀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扯自己的手帕塞给他擦眼泪。 她下床找药,放到他手边,“我先走了,自己擦下锁骨上的伤。” 琥珀不想欺骗纳西的爱,同情,不是爱。而他要用那种神经质的病态来爱她,还误以为是正常。她也没办法接受。 脚步声渐行渐远。纳西颓废倒在病床上,从枕边捡到一根黑色长发,是琥珀刚刚掉的。在手指上缠勒出红痕,仿佛一道标记,再顺着口腔吞咽下去,喉咙刺痒难耐,似锁骨上的啃咬。 为什么事情总要走到这种地步? 命运之神,你赐予的果实都是表面光鲜,内里腐坏,跟我一样,从来都无法完好。 琥珀,已经选择过的未来,是不可以更改的,我也不允许更改。 谢谢你,对不起,请原谅,我爱你。 39.逃避 琥珀和纳西好几天没说话了。她单方面逃避,逃避他澄澈的双眼,逃避他的欲言又止,逃避他若隐若现露出的伤痕。 逃避他。 纳西耐心配合她的逃避,她不靠近,他不逼迫。 这是卑鄙大人们喜欢玩的——叫作心照不宣的花招。为了逃避责任和麻烦。是麻烦吗,把朋友当成麻烦,睡完就丢。这样,真是太坏了。 卑鄙的人只有她一个啊。 琥珀唉声叹气,掏出钱买下一盒脆脆炸薯条,浇满番茄沙拉酱。 自从艾米那个该死的锻炼计划开始后,她不仅每天要练习,还被逼调整饮食。 整天都是水煮菜和水煮鸡胸肉,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艾米脾气这么差,她才吃了几天水煮菜,就已经想轰炸全世界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还有伊莱亚斯,他的性格之所以这么恶劣,除了天生,肯定还有部分源于过度节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总是憎恨世界、憎恨人。 她边嚼边想。深深共情这两个人。 “好吃吗?”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 琥珀吃得正开心,顺嘴回答:“肯定好吃啊。” 不对。 她转过头,看到艾米双手交叉抱臂,审视她。 抓了个现行。 “扔掉。”他指着旁边的垃圾桶说,“今天加练。” “你这是浪费食物!”她抗议。 艾米夺过她的薯条,三两口直接吃完。 “你……”琥珀不知道说什么,一股悲伤情绪莫名涌上来,“随便你!” 反正所有事都烂透了! 体育课时,琥珀向老师申请今天免练习。 体育老师迷惑不解,问:“为什么每个月的这几天你都要请假,这么固定?” 她无法解释月经这种东西,沉默了很久,体育老师无可奈何摇摇头,放她一马。 其他人在玩康迅球,琥珀讨厌这种球类运动,因为只能用魔法操控,一群人追着球跑来跑去,看起来很傻,而且班上那些人总喜欢耍些阴招。 她一路过球场,惊呼声传来,她瞥了一眼,重达一磅的黑色球朝她迎面砸来,身体比脑子快,猛地侧身,球堪堪擦过衣摆。 还没松口气,球砸在地面上,一个反弹,直击后脑勺,琥珀扑在地上,眼冒金星。 取笑声如同鞭炮般炸响。 “那些人是故意的。”艾米走过来蹲在她旁边,很肯定地说。 她蜷在地上,捂着肚子,说:“哦,习惯了。” “什么意思,任由他们欺负?”艾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给我揍回去。” 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加上月经期的激素影响,她心情变得很低落,“如果所有事情都使用暴力解决的话,这个世界只会被搅得一团糟。” “这个世界本来就一团糟。”他说。 她无法反驳他的观点,于是选择静默。 艾米越看琥珀这幅颓靡的样子,越不爽,拽着她的衣服想把她拉起来。 “别让我瞧不起你,还回去。对我这么嚣张,对他们这么软弱,你让别人看我们笑话吗?” 她快被他烦死了,一拳捶在他手上,喊:“你谁啊,谁管你瞧不瞧得起!说到底你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打我倒挺有劲。”艾米被她气笑了,“我要是为了我的面子,我就会先打你一顿。算我多事,碰上你是我倒霉。” 琥珀一下没忍住,掉下眼泪,“明明是我倒霉,本来活得挺开心的,来这么个破地方,没魔法被瞧不起就算了,被欺负就算了。好不容易交到朋友,关系又变得奇怪起来。身边也没几个正常人……你这种天生的既得利益者懂什么,你当然谁都打得过,你考虑过我的情况吗!” “哭什么……”艾米被她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 哭着求饶的人他见多了,打了他还要哭的人,他是第一次碰到。 他不喜欢琥珀这幅模样,哭起来让人烦躁。 只知道在他面前横行霸道的坏人类。 “你比我倒霉行了吧。”他不会安慰人,安慰的话听起来像在阴阳怪气,“你造我谣,我都没找你算账,说我是受虐狂是吧。” 琥珀坐起来默默擦眼泪,不搭话。 “我饿了。我这几天不能跑步,好累。” “我看你好好的,为什么不能跑。” 她站起来拍拍灰尘,转身就走,“我在流血。” “确实有血腥味,”艾米跟着她走,鼻子嗅动,“你受伤了?谁打的?” “别跟着我行吗,我请假了,你请了吗。”琥珀忍无可忍,加快脚步。 “把项圈钥匙给我,我就不跟着你。” “我回去找找好吧。”她随口敷衍,心里想的是:我要是给你我就是傻子。 琥珀几乎要跑起来,但根本甩不脱旁边的兽人,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走到了后山的森林入口。 艾米当然不信她,说:“现在我就跟你回去找,以为我好糊弄?” 她刚想说他很烦人,寂静的森林里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异响,树木震颤如癫痫。 琥珀看着这些树,预感不好,抬脚就想跑,一根藤蔓窜出来,卷住她的脚踝往森林里拖。 她尖叫一声,攥住艾米的裤腿,艾米拦腰抱住她的上半身,去扯藤蔓。 在他触碰到藤蔓的一瞬间,周边场景如水泡般破裂,他们赫然置身于幽暗恐怖的森林深处。 脚踝上的藤蔓随着场景变换,化为虚无,琥珀目瞪口呆,被艾米扶起来。 “待会我让你跑,你就马上跑,不要回头。”他凑在她耳边说。 琥珀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艾米就对着一处空处喊道:“哪来的废物,脸都不敢露,给我玩阴的是吧。” 话音刚落,周边的树木又开始震颤,风声呼啸,两个人却没感受到一点风吹,树枝像被切割般砸下来。 “跑!”艾米拽着琥珀的手臂开始狂奔。 身后的风声像鞭子一样抽来,所到之处尽数斩下。 琥珀感觉自己要把五脏六腑都跑吐出来了,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快跟不上,艾米单臂夹住她的腰提起来,像夹公文包一样。这下子脸朝下,更想吐了。 风声越来越远,可他们怎么都跑不出森林。枝叶遮天蔽日,植物腐坏的臭味,蚊虫飞舞。 无穷无尽的树,无穷无尽的路。 艾米停下来,把琥珀放下,她跪坐在地上,干呕不止。 “怎么办,怎么出去?”琥珀扶着树站起来,突然想到什么,捡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图写字计算,“我记得上课有讲过怎么破解屏障术,我试试。” “首先我们要找到屏障术的阵物,破坏它……东偏北37度……” 快写完时,头顶上的树枝急速晃动一下,琥珀感到腰部一阵剧痛,冷汗瞬间冒出,流满全身。 疼痛很快消散,全身完好无损。她看向艾米,瞠目结舌。他紧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咬紧牙关。 “算出来没有,他找过来了。” ———— 伊莱亚斯:毒唯生命粉 艾米:辱追事业粉 纳西:私生粉 40.薄荷味 粗重的树枝砸在他们周围,嗡鸣的风声逼近。 “赌一把吧,”琥珀拉住艾米的胳膊,指着一条路说:“信我就跟我走。” 艾米不多废话,反手抱着她朝那条路狂奔,直到琥珀叫他停下。 她被甩下去,身上左一块右一块沾满艾米的血。 他本人不必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高强度的体力运动将伤口撕裂得更深更大,黑衣黑裤看不出血色,只是衣服都浸湿了。 琥珀没空关心他,仔细回忆魔法防御课上的知识,一寸寸搜寻屏障术的镇物。 通常来说,布下这种魔法阵术的人,都会把破解物设置得很小。 天啊,她没有魔法可以快速锁定目标,只能手动找,如果设置成一片叶子那怎么找。她望着周围的树,充满绝望。 倒霉透顶! 她泄愤般拔地上的杂草野花,拔完后猛踢旁边的树,树震颤一下,飘落几片叶子。 周围场景如镜破碎。还是幽暗的森林,却与之前多了些不同。 这算什么?乱砸键盘输密码,结果还输对了?! 琥珀搀扶起地上的艾米,“快走。” “我的脚镣有定位,如果离开规定区域太久,裁决部的人自会找过来。”艾米气息微弱,琥珀只能凑近听他说,“你自己走吧。” “你是救我才受伤的,我不可能丢下你。” “少自作多情,要不是这个项圈会把你身上的伤优先转移给我,我不可能会受伤。”艾米甩开琥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背过身,语气冷漠。 看树,看被树遮蔽的天,不看她。 树影幢幢,垂落的枝叶像一具具吊颈的冰冷尸首。 琥珀站起来,转身就跑,毫不拖泥带水。 感受到琥珀温热的身躯远去,一时间头晕目眩。 他闭上眼睛,想:该死,为什么这么冷。 只有伤口流出的血是热的。 琥珀跑没多远,在灌木丛中找到几株可以止血的龙牙草。 她当然不可能把一只受伤的小咪咪独留危险之地,她可是动物保护主义。爱护动物,从你我做起。 可惜没有坩埚和火,不然可以熬一点止血魔药。她边想边把药嚼碎,被苦得面目扭曲。 回到原来的地方,艾米躺着的地方汇了一滩血,触目惊心。她拉开他的手,把嚼碎的草药敷上。他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手触摸到伤口,滑溜溜的,不是因为血而滑。 好滑,不会是肠子吧。琥珀不敢看。可怕的触感和气味。 胃一阵翻涌,她想缩回手,想呕吐。可是不能,她得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兜着。 “别睡,我给你讲个笑话。”她开始找话题。艾米在失温,眼睛半阖。 艾米说话都是气声,“你怎么还在,阴魂不散的,真的很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琥珀翻个白眼,哄他。 她发现艾米脚踝闪红光,掀开裤腿,是黑色脚镣在发光。 琥珀拍他脸,问他怎么回事。 “有讨厌的人要来了。” 听完这话,琥珀四处环顾。太黑了,只有微弱的月光,什么都看不清 。 远处一点光游来,越来越近,伴着气喘声。 “终于找到了。”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马尾辫男生向他们跑来,身旁悬浮一颗发光球。 马尾辫立正站好,声音透着兴奋:“同学你好,我是裁决部执行者,依规执行公务,此次是为了抓捕处在改造期的艾米同学。你有其他疑问吗?” “额……你看他这个样子,先治好再抓吧。”琥珀说。 “噢噢,我看看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他挠挠头,从大腿绑带上抽出笔记本查看,“我第一次出公务,不好意思。” 真的靠谱吗这个人,还能怎么处理,先把伤者抬去医院啊。琥珀腹诽道。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马尾辫蹲下来,用魔杖在艾米腹部写治疗魔咒。 琥珀费了一番口水讲述来龙去脉,正说到自己误打误撞解开屏障术,一道幽冷的声音切断她的话。 “凶手有线索吗。” 马尾辫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似的,立正挺胸站直敬礼,“抱歉,裁决长,我来的时候没注意到什么异常。” 一天昼融在黑暗里,低低“嗯”了一声,走近三人。 琥珀感觉到他与平时有微妙的不同。 偶尔在宿舍或者校园内碰到,她都能自如与一天昼打招呼。他有种不太懂社交的天然感,无口无心无表情。 很好骗的样子,像那种听到别人说“我家猫会后空翻,要来看看吗”会相信的人,有时候逗一下还挺好玩。 现在,他的沉默寡言成了雷厉风行,面无表情成了残酷无情。 他思索片刻,洁白无瑕的翅膀在身后磅礴,圣洁—— 诡异。 琥珀看了一眼,鸡皮疙瘩炸出来,弯着腰呕吐。 翅膀上镶嵌密密麻麻的眼睛,眼珠们上下左右转动,混乱不堪,最后一同看向一个方向。 她不敢抬头再看,只觉通身寒冷,一片肃杀。黑黝黝的森林,如巨兽的嘴,月光掉在上面,像一块块莹白骨头。 “收起来了。”马尾辫踢琥珀的鞋子,悄声示意。 一道金色光路破开黑暗,向远处延伸。 “4.2公里,射中大腿。” 一天昼放下弓箭,琥珀注意到这把弓没有弦。 用一把没有弦的弓,射中几公里外的人。她回想了一遍,自己应该从来没得罪过他。 马尾辫闻言崇敬道:“收到,我马上去。” 她和艾米,被一天昼用传送魔法阵送到校医室。 琥珀瘫在病床上,看着校医在隔壁床处理艾米的伤。 脑中一片混沌,肚子一片空空。 视线里多出一只手,手里拿着面包牛奶。一天昼把吃的东西放在她手上。 琥珀连忙坐起来道谢。 很饿,但没有胃口,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今天看到的东西太有冲击力。 又不想辜负他的好意。琥珀象征性吃了几小口。 他摊开手心,上面躺着一颗薄荷糖,递到琥珀面前。 清凉味直冲脑门,薄荷糖压下了她的呕吐欲。 太及时了,为什么这么及时。琥珀抬头看他,他蹲下身,好让她可以平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的糖,下次我请你吃吧。” 他点点头。 流苏般的黑发垂落腰间,随风而动,发丝拂过琥珀放在膝盖上的手。薄荷的清凉从口腔蔓延到指尖。 宝剑十般的神秘危险人物,不重新抽牌,抓住不放的话,那十把剑会刺向谁呢? 41.毁坏(经期、舔阴、舔血) 送走一天昼后,琥珀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睡得有点头晕,腹部很难受。 病房已熄灯,床头柜点着一盏小夜灯。借着这点光,她朦胧中看到床旁边坐着个人。 这个人温柔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头发,轻言细语:“您醒了。” “几点了?”琥珀坐起来,思绪还很恍惚。 “晚上11点。我送您回宿舍睡吧。”伊莱亚斯揽她到怀里。 “等一下,肚子不舒服。” 她靠在伊莱亚斯怀里,他身上有股樱红色的水果硬糖味,很好闻。好到,想用牙齿把他整块嚼碎。 “因为月经吗?” 琥珀从鼻腔里闷出一个“嗯”音。 他从脸颊一路吻到腹部,拉开校制服裤的拉链和内裤,血腥味扑鼻。舌头小心沾碰糊住血的穴口,引来琥珀的惊呼。 “别舔流血的地方,你是狗吗,什么都要尝!” 想到隔壁病床还有个病患在躺着,琥珀连忙捂住嘴。 “遵命。”伊莱亚斯的笑意从嘴角溢出。 刚才舌尖堪堪沾到一点血,铁锈味。当狗有什么不好。 他的手从阴唇缝隙按下,按住那颗小小的阴蒂,都没有他一个指节大。 用指腹耐心揉捏小肉珠,身下人颤抖着腰,年久失修的病床吱吱响,混着小声的舒服喟叹。 揉久了太干涩,他的双指掰开阴唇,把肉蒂挤出来,用润泽的唇瓣含住,舌尖上下滑动、打圈,用口中的津液湿润肉蒂。 撑开阴唇的双指在阴蒂两侧按压揉弄,触及到埋藏其下的敏感点。琥珀小声惊叫一下,呻吟抑制不住。伊莱亚斯的动作越发迅猛,舌头重重从下到上舔舐过尿道口和阴蒂,牙齿有意无意咬着肉。 琥珀捂着嘴,双腿乱蹬,快要承受不住,又抬起腰想把下身往他嘴里送。 经血混着汁液一股股流出。 伊莱亚斯的嘴放开肉蒂,两指夹住沾满口水、滑不溜秋的肉蒂继续揉弄。舌头探到正汩汩流血的穴口,一扫,血被他尽数吃下。嘴唇贴上去,接下穴中不断蠕出的血液。 琥珀被高潮弄得大脑放空,手指还在温柔抚慰阴蒂,穴也被舔,舒服得不行,以至于她不想计较伊莱亚斯喝经血的变态行为了。 反正不是她喝。希望他把血舔干净点吧。 “好吃吗?”她坐起来,梳理他柔顺耀眼的红发,屁股微微抬起,方便他舔舐。 一个“嗯”音飘出来,他显然兴奋过头,无暇顾及其他。 怎么这么乖。 有时候想着高高在上的伊莱亚斯用这张漂亮过头的脸,痴迷又仔细地舔过她全身上下,她会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那股施虐欲。 断臂的维纳斯,完美在她的残缺。 和创造相同,毁灭是欢愉的。 美丽的东西就是要被毁坏,才能达到最伟大的辉煌。 她为什么不想毁坏纳西?琥珀想了好久。 她把他视为弱者,觉得他应该受到保护;至于伊莱亚斯或者艾米,世界已经向他们倾倒了大部分资源,整个社会都在帮助他们去奴役底层人。 她只想狠狠践踏他们的不可一世。 “床单。”琥珀侧过身,让他看被血弄脏的床单。 没有及时吃掉的经血漫延到屁股,顺势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血在臀肉上,似一条神经末梢,四周延展。 “没事,我来处理。”伊莱亚斯说。 他唇上挂着鲜红的经血,红到,像切开了一颗红石榴的心脏。 用这样的双唇,舔吮她臀上的血迹。 病房陷入寂静,舔舐声微不可闻。 琥珀漠然观赏他。 用手指从他的五官开始描摹,指尖拨过挺翘的长睫,如海拍来的巨浪,浪卷着手到上扬的眼尾,滑至细高鼻子,最后到头发。 手上都要沾染水果硬糖的香味。 自愿匍匐在她掌心的蝴蝶,这份澎湃的美只能用死亡留下。做成标本,珍藏在展示柜,才能永恒。 舔着舔着,舌头又舔回了阴部,在阴蒂旁打转。 琥珀悄声制止他,“旁边还有人呢,差不多得了。我要回宿舍。” “艾米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吧。”伊莱亚斯很愉悦。 “我是受伤了,不是死了。”隔壁床冷不丁传来声音,“我能听到!” 琥珀下床穿裤子,指着沾血的床单让伊莱亚斯赶紧收拾干净。 他直接把床单卷走,喜不自禁地说要秘藏起来。 “你开心就好。”琥珀无语地丢下这五个字就跑了,心里说服自己说要习惯。 习惯身边的人都不太正常。 42.尴尬 这次艾米修养了好几天才重回课堂。一来就让琥珀赔他医药费,说自从认识她后,自己没有一天不倒霉。 琥珀连本带利,赔了他一顿臭骂和一巴掌。 双方在一件事上达成认同,那就是——都认为是对方带来的霉运。 魔药课。 “蛤蟆的脓液、仙人掌的刺、蛇唾液……”艾米看着琥珀把这些东西放入沸腾的坩埚中,问:“你要毒死谁?” 琥珀烦死他了,“你上课根本不听课,这是幸运魔药。” 喝下后能得到6小时的幸运,她熬的只是低阶版,可能作用不是很明显。 “就算不加入魔法,也有一半的成功几率,控制好火候,焰心温度48度……”她念念有词。 魔药学的史密斯教授正巡视课堂,走到琥珀旁边欣慰道:“琥珀,你的理论是可以打满分,只可惜没有魔力……继续加油。注意一下搅拌的角度和速度。” 史密斯教授是那种古板老头,年龄无法估算。喜欢穿人们刻板印象中的那种巫师袍,巫师帽的尖顶高高竖起。衣服没有一丝褶皱。打分时,如同对待他的衣服,一丝不苟,不容商量。 所以得到他的夸奖,给了琥珀很大动力。 “谢谢教授!” 坩埚里的液体从一团浑浊变得透明,蒸发出巨大的白汽,白汽消散后,锅里只剩下一个指节的黄绿色浓稠物,还泛起泡。 说实话有点像鼻涕。 “成功了,和课本上说的一模一样!”她开心得要跳起来,得意地对艾米扬扬下巴,“倒霉鬼,要来一点吗。” “这种幸运,你自己全吃了吧。”艾米一脸嫌弃。 琥珀从鼻腔里重重嗤出声,说:“千万别后悔,以后你求我我都不给。” 她闭上眼,捏住鼻子,心一横,喝下一半。 像生啃拌了蓝纹奶酪的沥青路。她忍了好久才没吐出来。 “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琥珀努力抚平扭曲的五官,问。 艾米盯着她看了好久,耸耸肩道:“变得有点小人得志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她挥挥拳头警告他。 喝下这瓶幸运魔药后,也没有变得多幸运,只是在曲奇饼里吃到“再来一盒”的中奖纸条。 还剩下一半,琥珀留着明天喝,明天就是运动会。她想起以前每学期被八百米支配的恐惧,心里忐忑不安。 其实根本没多少人参加这种无趣的运动会,除了一些想拿学分的。其他人都把这叁天运动会当成假期去玩了。所以琥珀这种突击训练了一段时间的人,也很有希望拿到名次。 不得不说,那些兽人确实天然占优势。琥珀跑两千米时,被甩了差不多两大圈。 她中途特别想停下来走一会,但伊莱亚斯站在跑道警戒线后,用一种崇奉又温情脉脉的眼神看她,使得她那该死的虚荣心和胜负欲涨大。 一结束,她腿不是腿、腰不是腰,气喘吁吁瘫坐在跑道草坪上喝水,看到远处,伊莱亚斯正和艾米说话。 艾米单手叉腰,站姿随意。穿一件露脐黑背心,腰部清清楚楚展露出,腹肌线条清晰隆起,竖脊肌深凹成沟,似山谷起伏。闪着光的细长银链联接起左唇钉和左耳钉,随着动作轻微晃动。 琥珀默默隔空给他竖起大拇指。很辣,对我的眼睛很好。 看起来那两个人交流得不是很愉快。艾米面容烦躁,撩起额前汗湿的发往后梳,扯开警戒线,逆着人群朝琥珀走来,夺过她手上的水,仰头就灌。 “这是我的水!”她大叫。 他夷然不屑,凑近,“吐给你?” “滚,我才不吃你口水,恶不恶心!” “我看下面的嘴很喜欢吃。”他吐出舌头,一枚水滴形的钻石舌钉,“新的,要试试吗?” “什么时候?”她真的会假借上床名义,把他往死里弄。 他笑出声,“当然在梦里。” 琥珀气得踢他一脚,被躲开了。 艾米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对着她,挑衅似地挥手再见。 伊莱亚斯在后面目睹一切,阴沉着脸,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做什么,给琥珀换了一瓶新的水。 下午是琥珀的最后一项:跳高。第一杆1.7米,她记得地球的跳高叁级运动员标准也就1.6米,脑抽了报这个项目。 有什么比的必要吗,她挨一下杆就倒在软垫上,收获周围人的无数倒彩。 她预感到了这个丢人场面,所以只让伊莱亚斯在体育馆外等她。 琥珀气冲冲走出来,喊道:“可恶,我真想开车撞死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在说气话。 艾米听进去了,不认同地说:“那太显眼了,你撞完就会被立刻逮捕,不如把他们塞进车里直接引爆,证据也销毁了。” “我能坐在副驾驶座上吗?”伊莱亚斯憧憬地说:“这样,我们就能关进同一所监狱的同一个牢房了!” “……” 俗话说得好:杀人容易,抛尸难。 两个人认真讨论起,怎么毁尸灭迹最了无痕迹。 够了,她的身边什么时候才能有正常人啊! 给了他们一人一脚,琥珀气馁地往体育馆的厕所跑。 远远看到梅塔在和其他人聊天,似乎是余光扫到她,梅塔转过脸朝她微笑挥手。 其他几人顺着梅塔的目光看去,旋即脸色大变,跟见了鬼似的跑开。 什么情况? 琥珀摸了摸自己的脸。脸正常,穿着正常,为什么看到她就跑。 疑惑之际,她身后掠过一人,是一天昼。 原来狐假虎威了一把。 琥珀和他打招呼,对方点头致意,匆匆离开。 她绝不会想到,这会是她今天,最开朗的时刻。 “最近还好吗?”梅塔主动和她聊天。 她假装整理衣服,好使自己的话显得轻松随意,“太失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好。” “失败吗?成功也不过是被社会符号化为名次、地位诸如此类的东西,歧视也因此而诞生,”梅塔含笑看着她,“在我看来,你已经很成功了,美丽的心灵、坚韧的性格,还不够吗。” 天啊,这才是正常的安慰。琥珀完全理解这样的人会受到大家欢迎。 “才没有,我每天都想着逃避……没事了,”她不想释放坏情绪,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见到一天昼就跑,做坏事了吗?” 梅塔思考了一下说:“他们没做什么坏事,可能与昼的能力有关,毕竟,他能看到人的内心,谁都不想被窥视隐私。” 琥珀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如雪山般崩塌了。她靠着墙,腿比跑两千米还要软,艰难消化梅塔的话,每个字她都能听懂,组合在一起后,语言系统拒绝处理。 “没事吧?”梅塔扶着她,担忧地问。 “我们学校最高的楼在哪?” 她在这个世界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她要回地球! 43.盐 r ou rouw u 7.co m 琥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厕所的。坐在马桶上,神情呆滞。 她想尖叫。想立刻被抽水马桶抽走。想变成一只没有思想的草履虫。 “可以看到内心”这几个字太可怕了,比被父母偷看日记还可怕。日记可以美化造假,内心的想法则是最真实赤裸的。 如果思想有罪,她一天可以被抓十次。 为什么从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件事,太荒谬了。 琥珀神情恍惚,推开厕所门准备去洗手,一来到盥洗台就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眼一闭,腿一软,就要瘫下去,结果被扶了一把。 她撑着盥洗盆,挣开对方搀扶的手,努力平复心情。 “你的心很乱。因为我。” 这一句话给琥珀惹急了,指着他喊:“不许偷看我的脑子。” 那份尴尬全化为气急败坏的攻击性。 “你或许需要我的解释。我被动接受,无法选择。我能清楚感知到人的负面想法,只有负面的,会好受吗。”他关掉水龙头,平静地阐述。 并没有,更可怕了。 琥珀不自在地撇过头,耳根发热,“好吧,那我之前想的那些东西,请你都忘了。以后最好也不要再见面。” 空气凝固了很久。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一天昼非常坦然。 琥珀气不起来了,无奈道:“我不知道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但不是知道对方名字,说过几句话,就是朋友了。你明白吗?” “我们相处得很好,”他停顿一下,似乎在想这个“很好”体现在哪里,“你会想我的事,我也会。” 琥珀捂着脸,耳根到脸颊都开始发烫。她真怕她的尖叫会把楼震塌。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 8c b.c om 天啊,她能想他什么事,不就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她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瓮声瓮气:“那你在想我什么?” “想见你。” 他也蹲下来,看她。 “为什么想见我,你和伊莱亚斯也是朋友,你会想见他吗?”琥珀脸没有这么烫了,她抬头看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他犹豫了,思考了好久,说:“……不。和你在一起很放松。你的负面想法,很可爱。” 可爱??她要是知道他的能力,她死也不会想那些东西的! “见面之后做什么?”她又问。 “什么都不做。见到就好。” ……看来他对她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可爱”想法,并不感兴趣。 她错了,大错特错。怎么惹到这样“纯粹”的人身上。有种她裤子都脱了,这个人却只期待和自己搞纯爱的感觉。 负罪感压得她头更低了。 琥珀噌的一下站起身,长吁短叹:“我有事先走了。” “要玩牌吗?像之前那样。”他听到自己说。 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清楚。 原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清楚。 琥珀脚步顿住,头侧过一点,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跑。 那眼神使他记起海盐凝结在唇上的感觉—— 好咸。 他伸出手,又收回,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伫立千年的古树,只剩光秃枝干,发霉、枯朽。 和所有人一样,跑掉,不会回头。 制作魔药:放入材料,控制火候、施加魔法、获得成品。 人的情感?同样套公式——理解、友善、关心、分享……获得远离。 他理不清交际中的利害关系,从出生起被教导,除却道德律令,一切皆可抛弃。 想起他和伊莱亚斯的第一次见面:“你这种人真可怜,表面残酷无情审判一切,谁都怕你,其实孤单得要哭出来了吧。” 嗯,孤单得要哭出来了。但他是没有眼泪的,也不应该有。 琥珀折返回厕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抓过一天昼的手,往里塞了块石头。 “我知道你很孤单,那么以后这就是你的朋友了。不会背叛,不会离开、天天都能见到,性格也和你很像。”琥珀拉着他的手看那块石头,上面还带着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我真的走了,不见。” 她又一次跑掉。这次没有再回头。 琥珀感觉心烦意乱,步伐沉重。 或许他们真的能成为朋友,如果不是他那该死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注定只能孤独。 太好了,她又莫名其妙伤害了一个人的心,还给人家送了块地上捡的石头,她肯定会遭报应的。 她自嘲地想。 琥珀走到体育馆门口,伊莱亚斯和艾米还在,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纳西拿出迭好的手帕,“这是之前琥珀借我的,我只是想还给他。” “哦,给我吧。”伊莱亚斯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想拿过手帕。 被躲开了。 “我觉得亲手还比较有诚意,我还有话想说,他在体育馆里吧。” 伊莱亚斯觉得可笑,嘲讽道:“你们不是朋友吗,居然要来问我。” “因为……” 纳西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截断。 “我在这里。”琥珀跑过来,不敢看他。 纳西压低脑袋,显得低眉顺眼,“对不起,那天的事,你还好吗。” “不要道歉,我说过不是你的错。”琥珀终于看向他,“我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给我一点时间。” “好。如果你不想和我做那种事的话,我们可以不做。只要我们还是朋友。”纳西的脸色明亮起来,牵起琥珀的手郑重地把手帕放上去。像一个约定。 琥珀被这番话搞得有些窘迫,只想逃离现场。 “再见。”琥珀挥挥手,逃也似的跑走了。 她真的跑了一整天。 其他两人紧随其后。 艾米一脸状况外,“他们在说什么,那种事是哪种事。” “闭嘴吧蠢货。”伊莱亚斯听懂了,脸色阴晦,转头斥责艾米。 纳西还站在原地,看着琥珀的身影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小点。 “重复同样的招数,会不会太拙劣。”身后有人在靠近,纳西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靠近的人。 “你是在说?” “没什么,”纳西摇摇头,“我只是在期待未来的同时害怕变数。” 梅塔的声音带着安慰,“别担心,相信你的能力。” 44.接受(3p) 入秋了。 琥珀在学生中心处领了秋季的校制服和运动会奖状。 第六名,不好也不坏的名次。伊莱亚斯把她夸上天了,还要为此办庆祝会。 她感觉自己就算烂成一滩泥,伊莱亚斯都会把她塑成神像。 琥珀提着一盒曲奇去伊莱亚斯的宿舍,是她最幸运的“再来一盒”。伊莱亚斯开门迎接她,递给她一大捧鲜花,还用魔法给她炸彩带和烟花。 她发现伊莱亚斯把头发卷成波浪的样式,光华流转,像翻滚的红色粼粼海浪,脸淹在其中,整间屋子都随之生辉。他说了一堆话,琥珀完全听不清,只顾着盯他脸看。 一进门她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味,都是她爱吃的。艾米也在,一直在挑剔这些食物会让人长赘肉。琥珀想把奶油蘑菇汤从他鼻子里灌进去。 吃完饭后,琥珀拿出扑克牌,说要玩斗地主。她坏心眼的,想把艾米所有钱赢光。 真的赢光了。赢到他开始出卖身上的东西。 艾米忿忿摘下身上的饰品丢在桌上。琥珀捻起一个金光闪闪的耳环,在桌上敲击,问:“纯金吗?” “如假包换。” 他已经卸完唇钉,伸出舌头准备卸舌钉。 “停,这个不必,你自己留着吧。”琥珀制止他。 他洗牌,喊:“再来一局!” “我提醒一下,你已经把身上的东西全输掉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会把内裤留给你。你拿什么赌?” “大不了肉偿。”他缄默了很久,假装无所谓道。 听完这句话,琥珀和伊莱亚斯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 她讽刺道:“技术这么烂,谁要你肉偿!” “我技术烂?” 艾米一把捉着她的腿,扒裙子下的内裤,狠狠吮咬了一口阴部的肉。 太快了。 琥珀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体仿佛一阵电流窜过,尖叫一声,下意识抬脚踹去。 伊莱亚斯抱着琥珀,怒斥:“你发什么疯!” “你真的很碍事,我只是在还债。”艾米斜睨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吃。 “没事……”琥珀被舔得有点舒服,脸泛红晕,“你不开心吗,不喜欢我和别人这样?” “我没资格指点您的决定。” 很巧妙的一句话。不直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伊莱亚斯从后面托着琥珀,又细又长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埋首在她颈间嗅吻。 “明明就在不开心。” 可能他是故意露出落寞神情,好获得一些怜悯。 琥珀捏着他的下巴亲,没亲几下就被下体的刺激弄到失神。 那颗钻石舌钉刮蹭过肉蒂,她能清晰感受到钻石凹凸不平的切面,在身体里激起一阵阵快感,比柔软舌头来的刺激要更大。 呻吟声被伊莱亚斯的嘴唇堵住,他把她的舌头勾到自己嘴里品尝。缠在腰上的手往上,解开针织衫,握住一边乳,揉搓乳尖,直至变硬。 阴蒂也被吃得兴奋肿大起来,琥珀止不住地挺腰向前,喂到他嘴里。淫液汩汩流出,一根手指在穴口浅浅抠挖几下,沾满体液,狠狠抹在她被冷落的另一边乳上。 “技术差还能让你这么兴奋?”艾米嚣张道。 高潮的欲望卡在临界点,让琥珀很不爽,抓着他的头发往下扯。 “废话真多,不做就滚。” 艾米又含住她的阴部。舌头挤进穴里搅动,钻石磨着内壁的肉,乳白的肉刺勾蹭穴口,又麻又痒。琥珀下意识夹大腿,希望他加快速度。 穴里涌出更多淫水,顺着舌头流到嘴里。穴里又湿又软,艾米咽下不少咸咸的汁液,听到琥珀的喘息,下体膨胀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他快速解开皮带释放出内裤里包裹的膨胀。龟头上还穿嵌着耻辱的证明,他要把这耻辱狠狠捅进琥珀身体里,让这个人类的嘴巴里除了求饶和呻吟外,再说不出其他东西。 这根长满肉刺的兽类阴茎进入得很顺滑,穴里足够湿润。一寸寸推进时,银环和肉刺划擦柔嫩的肉,引起琥珀近乎尖叫的呻吟声。 艾米也没多好受,理智的弦近乎崩断,太舒服了,很想射出来,但他有预感,射出来太快应该不是件好事。 他后悔了,运动会那天琥珀问他“什么时候”,他不该为了挑衅而说“在梦里”,他应该直接像今天这样—— 把肉蒂舔得肿到只能露在外面,再把下面的小穴舔出水,插进去,插得人哭出来。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恶狠狠地撞进穴里,却仍有一部分遗留在外,肉刺挂着内壁的肉,抽出插入都很艰难,只能使更大劲抽插、冲撞。 情欲的狂潮淹没一切,琥珀扑在伊莱亚斯怀里,掐着他的胳膊哭叫。脚蹬在艾米肩膀上推他,被他扯开大腿,一边重咬腿上的肉,一边插入得更疯狂。 “慢一点,别咬……算了,你从后面。”伊莱亚斯很不开心,心疼得不行。指挥艾米和他交换位置。 抽送变得缓慢。艾米放下她的腿,把人抱进怀里,阴茎并没有拔出来,他想就这么插着换姿势。 他发现琥珀坐在他怀里时,没有插入的部分可以就这么慢慢的、一点点吃进去,于是把着她的腰往下按,舔她脸上风干的泪痕,还要凑在她耳边小声嘲笑几句。 “现在怎么不骂我了?” “锻炼这么久还是这点力气,待会你晕过去我可不管。” 琥珀恨恨地瞪着他,手伸进他衣服里,下死力气抓他胸肌。他的胸肌比她胸都大,放松时是软的,手几乎要陷进去,指甲在乳头上面和旁边划出道道红痕。 他被刺激得直接挺腰把整根阴茎送进去,折起她的腿把她转过去。 阴茎在穴里转了一圈,肉刺碾过软肉,阴道激烈蠕动收缩,吸着这根肉棒。他入得又极深,直接破开宫口,龟头上的银环蹭得宫口又酥又麻。艾米压着她的背开始狂插,双手盖着双乳毫无章法地揉弄。 过大的情潮带着她立即飞上高潮,高潮过后又是一顿狂轰滥炸。琥珀想逃跑。被钉在肉棒上无法动弹,被肏得大脑都无法思考。 伸出手乱摸,摸到伏在自己小腹上的伊莱亚斯,落在她小腹的吻又轻又温暖,她攥着他的头发喊他,声音支离破碎,语言混乱。 “啊……伊莱亚斯,不行了……好爽,救我……” 伊莱亚斯握着她的手指含进口中,哄她。 艾米不乐意了,故意整根抽出再重重整根插入,让她的身体像艘翻腾的小船。 “你喊谁呢?插你的是我,不是那只死虫子。” 伊莱亚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甜润得要恶毒起来。 “你技术真的很差,没听到吗,主只要我。” 45.命运之网(失禁、舔尿) “你自己说,舒不舒服。”艾米掰过琥珀的脸,咬她下唇,逼她开口说话。 琥珀扣他的手臂,指甲在肉上留下红印。猛烈的撞击让她难以找回清醒的理智,注意力集中在被一遍遍犁开的穴道上,软肉紧紧吸附带着肉刺的阴茎,凶狠的抽插让肉刺刮着肉壁上挤下推,濒临失控边缘。 “别这么重……呜……”琥珀哭骂着,“你们再吵、都给我滚开。” 房间一片寂静,只剩下抽插时的水声。 小穴里可怜的嫩肉随着阴茎的抽出,被肉刺挂着翻出来,殷红殷红。伊莱亚斯摩挲她的大腿,慢慢爱抚到阴蒂,阴蒂肿大得露在阴唇外,沾满肏弄时飞溅出的淫液。 他舔了舔阴蒂,含住,用指腹去磨蹭藏在下面的尿孔,琥珀不自觉地打开腿迎合他的舔弄。尿道口太小了,只能在入口处摩擦,他深深往下压,快速揉搓,并用牙齿和舌头给予阴蒂强烈刺激。 多重快感搅得琥珀无法思考,只觉得很想泄出来,什么地方都想泄出来。 阴道的肏弄不再那么大开大合,变得又深又重。在琥珀攀上高潮的同时,艾米顶着她的宫口射出来。她在高潮中抽搐了几下,暂时失去身体的控制力,伊莱亚斯对着她的尿孔重重一吸。 毫无防备的,她失禁了。 尿液淅淅沥沥流出,顺着屁股和腿流得到处都是。伊莱亚斯一下下舔吻尿道口,将腥气的尿液咽下。 艾米被震住了,拔出自己的性器,半天挤出一句话来:“你恶不恶心!” 琥珀回过神来一看,羞耻得想钻进地里逃走,嚷嚷着要洗澡。艾米黑着一张脸,掐着她的腋下和腰,带她去浴室。 不止尿液,精液和阴道分泌液混合堵在穴里。琥珀脱下衣服后随手扔在浴室地板上,往浴缸放热水,等待时,靠坐在浴缸边缘岔开腿,伸手指把穴里的液体抠出来。艾米在一旁拿着淋浴喷头冲洗她下身。 “谁让你射进去的!”琥珀抬起头怒视他,将穴里抠出来的液体甩在他身上。 “我怎么会知道,你有提前说吗?我的神。”艾米在阴阳怪气伊莱亚斯把她当神这件事。 她讥笑,盯着他又勃起的性器,反唇相讥道:“如果你在嘲讽我的时候,能让你下面那根没用的东西别翘起来就更好了。” “没用的东西?”艾米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躺进盛满热水的浴缸里,关掉淋浴,一起挤进浴缸里,“不知道是谁又哭又叫。” 浴缸很大,起码能容下两个人。艾米一进来,双腿贴着浴缸壁,把琥珀圈在其中,琥珀抓着浴缸边缘,抬脚踩在他的性器上,重重研磨。 “去拿浴球过来,还有果汁,我要喝橙汁。”她蛮横地指挥他,肉棒上的肉刺磨得她脚底痛痒,难以想象是怎么插进她穴里的。见他不动,反而有点享受起来,琥珀直接压着他龟头上穿刺的银环践踏,又踩又踢。 艾米感受到痛意,抓着她的脚,从架子上取了个粉色的沐浴球,“差不多得了,你不如省点力气,明天抓你去跑十五公里,跑不完别吃饭。” 伊莱亚斯推门进来,拿着浴袍和一杯水。琥珀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然后神情古怪地看着伊莱亚斯。 “你以后不许亲我。” 沐浴球在热水里融化,浴缸泛着粉色的玫瑰花香。伊莱亚斯搅着粉水,闻言头倚在琥珀肩膀上,沮丧道:“我漱口了。” 手游下去,找到被肏肿的穴,就着水的润滑伸进去抠挖敏感点,琥珀红了脸,不知道是热水蒸腾的水汽熏的,还是爽的。 “如果不让我亲您的话,我会死的。让我进去吧?”他卖乖讨好。 琥珀勉强往前挪了一点,让自己后背空出位置。伊莱亚斯立马脱衣服滑进浴缸,水漫出来流满地,顿时挤得不行。 艾米骂他:“你还是赶紧去死吧。” 伊莱亚斯愉快地从后面抱起琥珀,轻哼着歌,小心翼翼让她坐到自己勃起的性器上。因为之前穴已经被插得酥软不已,这次直直整根吃下也并不费力。 琥珀把一只脚踩在艾米胸口上,另一只脚被他抓着足交。 浴缸里并不好施展,伊莱亚斯插的很克制,又慢又深,浴缸的水在肏弄下啪啪作响。 他还要揪着她的阴蒂和乳头玩,阴蒂和乳头都被揉弄得红肿不堪。她仰着头呻吟,腰臀发力,好让小穴吃得更顺畅。 伊莱亚斯舔她的耳廓,说些“好喜欢”“我爱您”的腻人情话,她只感觉耳朵被舔得很响很痒。长长的红发滑落至她胸前,落在水里像一大捧海藻。 “小穴一缩一缩的好可爱,一直咬着我,好舒服,我可不可以顶到里面?” 阴茎一直凿着宫口,撬开一个缝隙,让龟头卡在其中。很想射进去。射满。 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琥珀急忙在高潮临界点说:“不许射进去!” “好。”不情不愿的语气。 在琥珀高潮时,他忍着没射精,慢慢抽插,以延长高潮时间,最后拔出来在水里射了。 射精后的性器软下去,又迅速勃起。 “还要再来一次吗?”伊莱亚斯眨眨眼,悄悄用阴茎磨蹭穴口。温热吐息在琥珀脖颈上,让她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琥珀没回答,她很崩溃,刚刚亲眼看到艾米直接射在水里,她正泡在精液水里,射不射进去的,有什么区别? “水里全是你们射的东西,我要出去,”琥珀撑着浴缸边缘起身,“这澡不如不洗!” 伊莱亚斯跟着她出浴缸,给她披上浴袍,擦干水分。琥珀裹着浴袍直接趴在床上,揉着腰,腰很酸,下体也酸胀,随便碰一下就敏感到颤抖。 他细致按摩她的腰背,嘴里念诵治愈魔咒。琥珀听到魔咒,问:“可不可以帮我占卜预言一下我的期末成绩。” “只是期末成绩的话,很简单,一定会过的。”伊莱亚斯哄着她。 “那未来一周会发生的事呢?”这样不就可以提前规避无妄之灾。 “只能卜个大概运势,再具体一点要用到魔法仪式。” 琥珀质疑道:“这么麻烦吗,在占卜课上只需要水晶球。” “人和物不一样,预言人的命运属于窥探天机,”伊莱亚斯解释道:“没有多少人被准许进入skuld的未来之网中。” “不对。那应该有人能清楚预言到未来吧。”琥珀想到了什么,迷茫地摇摇头。 “未来有多种可能。就算预言足够清楚准确,也只是观测到多面体的一个面,其他面仍然存在。” 她当然知道,这是课堂上讲过的,还做了笔记!所以,必须多次预言,尽可能掌握所有变数,这依赖天赋,还非常耗费魔力与精力。 但是。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逻辑链条,被她忽略了。 ----- skuld:掌管未来的命运之神 46.污染 图书馆。琥珀过来查一些占卜预言方面的资料,她在书架上逐本查看,抽出一本,准备去前面阅览室看,结果阅览室在办研讨会。 琥珀在门口探头观察,几乎所有人都围着一个人在讨论,簇拥似的。 真好,就是会有人可以得到身边人的所有关注和喜爱。这种人永远站立在聚光灯中心,微笑着举起奖杯,说这个奖属于所有人,然后赢来更多欢呼。 梅塔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世界接纳他,是他接纳世界。 他微侧脸,专注倾听身边人的话,时不时点头。 如白玉般的脸,金质的发,眼睛钻石样透亮。 在那话语的间隙、人群的裂隙,时间的缝隙里—— 他注意到她了。平直的唇角弯成弧。 看吧,他那珍珠似的温柔笑容,滚到她身上,要过来接纳她了。 琥珀下意识回了一笑,她猜那笑容一定很傻。她尴尬地用墙壁遮挡住自己,往二楼阅览室走。 阅览室人很少,她随便挑了个座位慢慢翻书,记录一点可能有用的东西。 事故是突发的。 有人站起来在阅览室走来走去,嘴里嘟哝什么,话音越来越大。 “呵呵呵,太丑陋了!洗刷!终!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上。有声音喊别吵,他置若罔闻,声音变得扭曲,语法颠倒。最终化成一大串无意义噪音。 浮动血肉的一大团骨头,从他嘴里撕裂而出,皮肤瞬间干瘪,挂在那诡异的骨肉团上。 那堆胶合在一起的骨头肉块,挤出眼睛,接着,破开一条黑洞洞的缝,上下翕张,鼓动血管的肉块纷纷扬扬掉落,又拖动着复原。继续妄语。 原来不是他在说,是它在说。 迭起的尖叫声从阅览室奔出去。只剩下一个人还坐着。 琥珀头痛欲裂,身体动弹不得,比恐惧更先占据身体的是空茫。她被吓到僵直,眼睁睁看着那团东西朝她蠕蠕而动。 嘶哑的杂音像喉咙被缝起来后发出的,她在一片混乱异响中捕捉到零碎词汇—— “母……亲……” 她毛骨悚然,惊得连人带椅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向门口爬行。 “走开,我不是!” 一声爆响,窗玻璃碎片跌落一地,她回头看,金色箭矢贯穿那团怪物,流出白色脓液。它还在动。又一箭从窗外直刺来。 “封锁,把这个人架出去!” 身穿黑色制服的人鱼贯而入,琥珀还未及反应,就有人拖着她的衣领,要把她拉走。 “这位是我朋友,我来负责就好,谢谢。”有人制止了这粗鲁的行为。 梅塔将她扶抱到一楼大厅座位上。 “你看起来脸色好差,放松,你已经很勇敢了。”他劝慰道。 琥珀软倒在椅子上,缓了好久,开口问:“那是什么东西?” 梅塔旋开精油瓶的盖子,给她闻,“污染。” 很清凉提神,她脑子稍微缓醒过来了。 “是生命树的伴生物,几百年前出现过。一旦触碰,就会化为诡异之物。”他讲解道:“学校要不太平一段时间了,注意安全。” 琥珀垂头不语,僵硬地点头。 可是,那个东西,它说了,她听得一清二楚:母亲。 “需要我陪着你,还是你想一个人待着?” 她想坐一会儿,图书馆大厅到处是慌乱的人,起码大家都很害怕,不至于显得她胆小怕事。 “没关系,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琥珀说,像是说给她自己鼓劲的。 “好。”梅塔递给她一把伞,叮嘱道:“下雨了。小心路滑。” 封锁从图书馆二楼开始,接着到一楼。执行者们逐一记录图书馆内的人员姓名,登记完后驱逐出馆。 琥珀恍然走出图书馆时,恐惧才慢慢从脚底生根、缠绕上心脏。 她看到雨落成线,世界笼在雨帘里摇晃。不对。是她在颤抖、摇晃。 脑中被刚刚发生的事占据。狰狞可怖的声音不断回荡。 母……亲…… 母、亲。 母亲! 啊啊啊啊啊! 好后悔,不管是谁,能稍微陪她一下就好了。 撑开伞,闯进雨里,不顾一切地奔跑,跑到脑子里只剩下雨和跑。 她倏然停住。雨中站着个人,没伞,避水魔法也不用。她怀疑是她跑花眼了。 揉揉眼睛,雨幕使她看得不真切,那道黑色的人影被雨冲刷得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雨消逝。 琥珀跑过去,把伞高举过他头顶,皱着眉问他:“你不带伞,也不用避水魔咒,你在搞行为艺术吗?” “雨很好,平等、自然。”一天昼语气很平常。 说的什么奇怪话。 “哦。”她无语地敷衍说:“要不要一起回宿舍,还是享受你的平等自然?要回就撑伞,我举着很累。” 他接过她的伞。 两人一路无话。 那把伞不是很大,其实一天昼已经把伞全倾到琥珀那里了,但她还是湿了不少,针织衫沾上水很重很难受。 “谢礼,要吗?” 她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想图书馆的事,话语不经过脑子直接流出来:“那你自慰给我看让我放松点。” …… 她在说什么?!脑子吓坏掉了吗。 “不是,当我什么都没说。”琥珀绝望地闭上眼睛,狼狈窜到宿舍门前。 打开门的前一秒,手被牵住。她不敢回头。 “教教我。” 他说。 大雨如注。耳朵轰鸣。 47.比朝露更洁净(磨穴、成结) 其实她现在没什么欲望,只是无耻的,想找人安抚自己的恐惧,想转移注意力。 开门,关门,落锁。 琥珀将潮湿的针织衫和裤子脱掉,把他抵在门上,抬高膝盖顶弄他的裆部。他浑身上下湿透了,低头时,水珠从发上滴落,滚进她脖子里,痒痒的。 他太高了,一直抬着膝盖很累,而且性器完全没有勃起的征兆。 “下来点。”琥珀抓着他的领带往下扯,胡乱脱他的西装外套、解衬衫扣子。 再往下解皮带,很难解,她费了一番时间。他就这么弓背站着,耐心等待。 冰凉的湿沉黑发落在身上,激得她发颤,乳尖在发间摩擦,挺立。 握着沉甸甸的性器,她抓住他的手,带着他撸动几下,只硬了一点。 琥珀绝望地用头撞到他怀里,道:“你是不是不行……” 浪费她时间。 “抱一下可以吗。”一天昼轻轻搂抱她。 “嗯。” 拥抱加深,她柔软的乳房贴到他坚硬的肌肉上,身上的水让肉与肉之间湿滑得更加紧密。那根垂软的阴茎渐渐硬挺,蹭到她腿上。 她搂着他的脖子,强迫他把上半身压得更低,鼻子贴着他下巴,笑嘻嘻地命令他:“硬了,摸给我看。” 一天昼腾出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性器揉弄。琥珀看看下面,又看看上面,他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表情。 她抚摸他眼部缠绕的白布,很想看看他的眼睛。 “我想看这里有什么。” 他停住了,说:“不行。” “哦。”琥珀只好玩他的乳头,故意掐得很重,但他只是呼吸滞了一下。 真是无趣的反应。无聊的男人。 他揉弄肉棒时,偶尔会戳到她的阴阜,如隔靴搔痒,折磨得她难受不已,主动剥开阴唇让龟头磨到肉蒂。 “别动。”琥珀止住他性器上滑动的手,阴唇含着性器,在肉沟里滑动。 琥珀磨得腿软,“去床上,我有点站不住。” 她骑在他身上,用肉棒磨穴,居高临下看着那张冷淡的脸,伸手掐住,不满地问: “为什么不叫?” “叫?”他却反问。 “不舒服吗?” 他沉默。 她像在诱奸他! 加重骑乘的力道,肉棒磨开阴唇,蹭着肉蒂和穴口。 琥珀松开他的脸,往下掐着他的胸肌,嘴里溢出呻吟。 穴口磨到龟头时,好几次含吮进去,让她酸得腰软。透明液体从穴里流出,涂满整根阴茎,滑得坐不住,她只好用龟头在穴里浅浅蹭着,用腹部隆起的肌肉磨阴蒂。 小穴湿成这样了,也还是只能吃下一个龟头,再继续吃下去很难,给琥珀一种撕裂的感觉。最可恨的是,都这样了,一天昼还像跟木头似的躺着,一动不动,任她处置。 她在肏一根木头吗?! 琥珀抓着他的肩膀晃他,喊:“给我动一动,你很不想和我做这种事吗!你直说,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他终于舍得动了。 一动就是个大动作。 “要进去,是吗。” 他边问边握着勃起的性器,固定住她的腰,毫无技巧地捅进去。琥珀还没来得及反对,肉棒已经直直凿进了一半。 她感觉她要死了。 “别进去了!” 琥珀躺倒在床上喘气适应。他很听话,真的没再进去,只是看着两人结合的下体。 穴口被撑到极限,肉都快扯成半透明,紫红的肉棒布满青筋,插在其中,显得很是淫靡。穴里的肉湿湿热热,褶皱都被肉棒推平,无力地吮吸收缩。 他按摩穴口周围的肉,想帮助放松,笨拙地揉弄阴唇阴蒂,手上的茧子粗糙,极好地刺激阴蒂充血肿大,手法又毫不怜惜,直白的剧烈刺激让琥珀立马攀上高潮,穴里榨出更多淫水,阴茎得以更进一步。他不懂什么九浅一深的技巧,直接捅到底,捅开宫口,剧烈撞击。 琥珀尖叫连连,逼出生理泪水,直接高潮。而他还是淡漠如前,只有嘴唇抿紧,喉结上下滑动。 插弄了很久,久到琥珀的泪水都流干了,他才终于拔出来射精,射到手帕上。 琥珀在他软下去的性器上狠狠踹了一脚。 凭什么只有自己陷入情欲,他还能这么冷淡,冷淡到拔出来射在准备好的手帕上。 “你性冷淡吗?”她在心里骂了他好久,他肯定知道什么意思。 他不为最脆弱的地方被踹而生气,很平静地解释:“我只知道这是你想要的,你不希望我射在你身体里。” “和你做爱真无聊。”只有他不说话狠狠肏自己的时候是有意思的。 琥珀爬起来整理脱掉的衣服,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把毛衣往头上套,视野被毛衣阻隔了几秒,就在这几秒间,她被摁趴在床上。双手被缚,视野失盲,放大了触感。 手指重重插进小穴里,有几根?先是一根、两根,然后叁根,不断搅弄、抽送,用指腹爱抚湿滑的肉壁,勾出淫液。另一只手摸到胸口,抚摸幼鸽般的乳房。 穴足够湿润后,手指撤出替换成肉棒,一插到底,占满淫液的手指轻掐阴蒂,渐渐加重。 “是喜欢这样吗?”一声叹息后,他问。 然而琥珀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波波快感直冲大脑,只顾着哼叫。 高潮了好几次,肏弄也不见有停歇的征兆,她喊得嗓子哑了,穴磨得又痛又爽,想跑。手被绑着,蹭着向前想逃离肉棒,被抓回来继续肏,肏得比之前更深更快。 “停下,不要再做了!” 他抱紧她,射在里面。 没等琥珀松一口气,就感觉到穴里的性器膨胀开,成结堵住宫口。 他说:“所以不能射在里面。” 她嘶哑地尖叫。 “要多久?”琥珀突然想起他是第一次,问了也白问,“算了,好烦。” 一天昼解开她的双手,帮她把毛衣穿好。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纠缠不休。 真想踢死他。 “可以踢我。” “闭嘴!” “想在阳台?” “说了闭嘴!” 他不说话了,抱着她,手覆盖在乳房上,乳尖硬硬的,蹭着他掌心。 他只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48.泪坠似流星(抚慰) 琥珀没等到阴茎抽出来就睡着了。一觉天明,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规规矩矩穿着白天的衣服,是干净的。 房间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快迟到了,她随便洗漱一下就赶去教室。 上课中途,她被抓去审讯室。为了昨天图书馆发生的事情。 审讯室门口排着不少人,都在等待问话。裁决者直接引她进去,跳过排队。 审讯室布局简单,琥珀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长桌,对面叁个穿黑色制服的人。 光线昏暗,把那叁人衬得阴森。 特别是中间那个,她昨晚的上床对象。 询问的过程很程式化。左边负责问,右边负责记录,中间的……应该是起到测谎和震慑作用。 “昨天,图书馆二楼阅览室,一名学生受到污染,你是为数不多目睹全程的,请详细描述当天情况。” 琥珀一点都不想回忆那天的事,她希望少点麻烦事,于是快速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接下来又是各种细节上的反复询问。 特别是“母亲”这个词。问话人思索了很久,又和其他人讨论,最终把这个词汇归为无意义噪音。 琥珀很想走,心里突然滋生出一些坏想法,她拼命回忆昨晚在床上的所有细节。 一天昼看起来古井无波,突然打断左边人的问话,两人耳语几句,放走了琥珀。 她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连叁天晚上,琥珀都做了诡异的噩梦,和图书馆的怪物类似,在梦里,那些东西更肆无忌惮。 她以为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去心理室咨询拿药。没有用。治愈魔法也没用。 伊莱亚斯很担心她,整天守着,跟她快死了一样。 “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只是做噩梦而已。”琥珀在抄笔记,这几天的低质量睡眠让她眼下乌青,一直在课堂上打瞌睡,完全没听课。 “有比这重要的事吗?”伊莱亚斯爱怜地看着她。 琥珀直接把他赶出自己的宿舍。 晚上又是一场噩梦。 没有皮肤的婴儿,从她子宫中爬出。血糊糊的骨头和血管暴露在外,五官错乱,嘴里长满层层迭迭的利齿,要嚼她的肉。 琥珀吓醒了,再也睡不着,开着灯躺在床上呆望天花板,像前几天一样,等待天亮。 灯光刺亮,她的眼前被印上块块光斑,模糊、游动、掉落。 掉落? 光斑凝成血,纷纷洒洒。 闭上眼,在她脑海里,纷纷洒洒。 “啊!” 琥珀惊叫着跌撞出房间。 撞进一个怀抱里。 好冷。 好暖。 琥珀缩进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一直在说,‘救我’。” “是这样吗,我的脑子在喊救命吗……”她埋在他胸膛,双臂收紧,嗓音很涩:“所以你要救我……” 你是天使,你必须要拯救我,净化我。 她想。 哪怕是以你的身体和灵魂为代价。 在他进入她身体时,眼前和脑中的血滴静止,变成一片空白。 这根粗厚的性器,非常缓慢地顶入穴内,抚平层层褶皱。只进入了半根,再抽出顶入。 撑得不行。 一天昼把琥珀往上抱了抱,让她赤裸的双脚踩在他脚背上。 她跑得太乱太急,鞋都没穿。地板很冷,他的脚背暖和一点。 “我现在在想什么?”琥珀什么也没想,头脑发懵,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涌出。她抬起一只腿,跨在他腰上,方便顶弄。 他托住那条腿,擦了下她的脸,说:“哭得像一场流星。” 上面湿,下面也湿。 “呃……流星?”她低低地呻吟出声,脸在他衣服上乱滚,顺着他说,“那送你一个愿望,要许什么愿?” “接住你。” 好郑重的语气,像省了一年钱买自己最爱的礼物,接过礼物时那样的郑重。 完蛋,她感觉自己湿透了。 不许说这种话,不许勾引她。 琥珀捂住他的嘴,挺腰去追未进入的那半根阴茎,全部吃下去,吃到撑得要吐出来。 身体撞击颠簸。她颤着手撬开他的嘴唇,牙齿。口腔比性器要热,津液被手搅出一点声响,但没有下面抽插的声音响。 太慢了。阴茎犁进去,顶到宫口,缓缓退出。很要命,她清楚感知到巨物在她穴道里如何移动,擦过每一处敏感点。 琥珀把手抽出来,手上全是口水,急急拉着他的手去摸阴蒂,攀着他的身体吃那两瓣冰凉柔软的唇。 冲撞的速度加快了,呻吟声堵在唇齿间,化成津液流下。性器一下下捣进去,戳着宫口。琥珀用舌头舔了几下他的唇,又咬了几口,咬出齿痕才肯分开。 “嗯……”一天昼喘息了一瞬,低头追着她的脸,吻了一下唇角。 琥珀的腿被双臂抬着,背倚靠墙,双腿大开,整根没入,直接肏进了宫口里,在子宫里面抽送。 她哽咽着高潮了,指甲还抓伤了他的脖子。一天昼把她放在沙发上躺着休息,抽插还在继续,变得匀速缓和。 “你是什么感觉?”琥珀不相信他一点快感都没有,除非他真的性冷淡。 “好的你,在吃坏的我。霉菌一直在长。” 完全听不懂。 她问:“你的意思是:你是霉菌吗?” 他摇头。 “是你。从这里开始,”他指着自己的左心房,交感神经兴奋,心脏在剧烈跳动,“很潮湿,长了很多霉菌,蔓延到——” 手滑动到喉咙,再到额头。 “已经没办法清理。” 她反对道:“霉菌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厉害的东西。” 他很认真,让人无法扫兴反驳。琥珀知道,这些话都是真心实意,绝无戏耍之心。 奇怪的人,奇怪的话。 琥珀看着自己的穴吞吃硕大的阴茎,穴口的肉撑到最大,随着阴茎抽出时翻出来。好淫靡。她被激得浑身一颤,穴道痉挛着夹住阴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堵在宫口射出来,膨胀成结。 她突然感觉整个人很宁静,有点想哭。 还想跪下来求得神的宽恕。宽恕一切,得到解脱。 遭了,她不会被圣光净化,快升到天堂去了吧,天堂允许亵渎天使吗。 如果要存天理灭人欲的话,她还是不要去天堂好了。 琥珀清醒过来,说:“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污染。” “很危险。”他摇头,“学校正在封印。” 污染、诡异之物、母亲。 深究的话,很可能会步入万丈深渊。 她没办法置之不理,这些东西“污染”到她的梦里来了,整晚都是噩梦。不搞清楚的话,她的精神就要先崩溃了。 “我必须要去。”琥珀十分坚定。 内心平静下来后,她回想了这几天的梦,因为太害怕了,她只看到那些怪物,忽略了场景。 第一天是图书馆,第二天是图书馆外的凉亭,第叁天是凉亭旁边的隐秘通道,第四天是树林。 “它是有意识的,它在指引我。” 49.指引 “它在蛊惑你,为了污染你。” 一天昼否决她。 / “他说学校会安排净化仪式,见过那个东西的人最好都参加,因为现在污染还没封印好。” 琥珀蔫蔫地对面前的几人说。 她又被叫来问话,在她面前的几人都是那天在阅览室目睹污染的。 裁决者让他们暂时在审讯室门口等候,他们便开始交换信息。 “谁说的,裁决长?那个天使吗?”第一个人问。 琥珀点点头。 第二个人抱头哀嚎:“我的神啊,我之前被他净化过,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其他人急忙追问细节。 “真的很可怕。他把蒙眼睛的布摘下来,我看到自己一遍遍把心剖出来吃掉。而且净化完要晕两天。” “我有朋友见过,他说像深渊,认识的人排队跳下去。” “我明明听说是……” 叁个人各执一词,不容分说。 琥珀无奈地看着他们争执,开始劝:“别吵了,有没有一种可能,看到的人窥见的都是自我的映射呢?你们不过是在他眼里看到了肮脏可怕的自己,或者说自身的阴暗面。” 第二个人赞同道:“我觉得有道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琥珀。” “难道你就是那个说出一生二,二生叁,叁生万物的琥珀?” “什么?你从哪听到的?!”琥珀羞耻得后退两步。 “伊莱亚斯说的,我们一个班。你有兴趣加入哲学部吗,我觉得你很小叁,很有哲思。”他夸道。 她究竟胡诌了些什么鬼东西出来…… 琥珀假笑一下,“……先把正事解决了吧。” “总之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我可不想参加净化仪式。”第叁个人说。 其他人通通附议。 “没什么问题?”琥珀瞪着眼睛,“你们难道没有做噩梦,没有看到天花板滴血,没有感受到指引吗?!” 其他人惊恐地面面相觑,自动远离她。 反正所有人都觉得她中邪了,让她尽快进行净化仪式。 艾米最为过分——“要是你变成什么怪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没人理解她! 连琥珀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毕竟醉酒的人总说自己没醉。 她找到梅塔,做最后挣扎。 “指引吗?去吧,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心呢,祂会保佑你。”梅塔笑着说,笑容像一支强心剂扎进她身体里。 琥珀晕晕乎乎地往图书馆旁的凉亭走。 夕阳是一颗搏动的肉球,斜挂在血色天际,苍白凉亭都染上污红。 一条小路藏在齐腰高的杂草后,这片枯绿让她寸步难行。 越向前行走,身体越沉重,光亮被抛在身后,前方是寂静黑暗。 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黑暗中的一点光。 这点光扩大成巍峨山脉的天空。琥珀环顾四周,看到高台之上,有人激愤举起旗帜,台下一呼百应。 她们发誓,要使阿尔忒弥斯的箭、雅典娜的矛破开每一个压迫者的头颅,让权力与平等重归于身。 而他们之中的领导者,认为伊甸园的蛇再次诱引夏娃,致使夏娃们生出自我意识。 他要求无情屠戮所有反抗者,并以自身为祭,祈求他们的统治可延续千秋万代,无穷无尽。 鲜血浸润每一寸土地。万物衰败。 生命树拔地而起,悲鸣与欢呼响彻世间。 这巨响像远古的山海奔袭向琥珀,她无力承受,头痛欲裂,跪倒在地。 虚影包裹她,如母亲的温暖子宫。 “妈妈……”她喃喃自语。 不止是妈妈,是生命的孕育者、是原初、是天空与大地、高山与溪流。是所有模样。 好痛苦。她掉下眼泪。 世界烫的像块冰, 妈妈 你缀在我心上的线,随着你的针 穿透愤怒与哀愁,穿过 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 所有一切 肮脏不堪,蝇虫萦绕 妈妈,你的怀抱 不冷也不热。 【我的孩子。我的姐姐妹妹。】祂在呼唤,像一个辽阔又神秘的存在,【握住能握住的,去抵抗这世界的一切。】 【我有一个残缺的孩子,降生在永恒之地狱的裂隙间,以丑恶、痛苦和罪行为食。 他被指引清洗这肮脏世界,洁净伴随原罪诞生的生物。 他将成为你的使者,用自身筑为台阶、磨成利刃、组成盔甲。尽情使用他。】 温柔的触感在琥珀的手臂上消失殆尽,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泥泞小路的草丛旁。 她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吗? 小臂很热,她抬起手臂卷袖子,一串神秘咒言镌刻其上。 琥珀在心里念诵了一遍,咒言就沉入手臂里,她永远记住。 这个咒言是魔法的初始,随使用者意志生效。她像天生知道如何使用自己四肢般使用这个咒言。 祂,或者说她们所给予的一个赠礼。 现在,她应该去哪里,找谁? 她的使者,指引她前往此处的人,是…… 琥珀爬起来狂奔,齐腰高的草一概踏在脚下。 琥珀跑到图书馆阶梯前,气喘吁吁。 隔着图书馆的高大长阶梯,她看到梅塔在台阶最高层。 血色天空浓重成宇宙开辟前的混沌。 他立在混沌前,像神一般散发光辉。 慈爱。温柔。神圣。 琥珀在最低一层台阶上,仰起头瞻视。 几十层台阶,好似被拉长的胶卷,他是画面内无可触及的影像。 真的会有人这么美好吗? 她恍惚一瞬。 这一刻,答案好似变成手中的风筝,线猝然断裂,她紧紧抓住断线,任由狂风席卷风筝,也席卷她。 越接近答案,越是紧张不安。 如果一个人想要毁灭世界,他会以残暴的姿态降临,还是—— 圣洁高尚的形象? 50.弥合破裂,破裂弥合 琥珀小跑着登上台阶。 上朝吗,学校做这么高的台阶干什么。她每次来图书馆都要骂这句。 登顶后,她先趴在扶手上擦汗。 “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吗?”梅塔走到她旁边询问。 “我……” 琥珀停住了,她看到了梅塔身后冒出一个人,局促不安地看着她。 “我一直在找你……”纳西目光灼灼,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在艺术馆预约了一场展,今天是最后一天,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她看到他手上攥着两张票,皱巴巴,纠结很久的样子。 琥珀的目光在两人间迟徊观望。 梅塔推他到自己面前,婉和道:“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但艺术展只有今天。纳西刚刚一直在聊你的事情,他一定准备了很久。” 纳西脸通红,快把头迭到胸口去。 “那我们去吧。”琥珀觉得有道理,而且这未尝不是一个和好的契机。 一步步下台阶,心和脚步一道“噔噔噔”的沉重,她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跳过石筑的阶梯,定格在昳丽的面孔上,嘴巴张张合合。 太远了,琥珀听不到,只能隐约猜出是—— “请享受这美丽的……” 享受美丽的什么?艺术展吗? 她转回头,把这句话抛之脑后。 艺术展人头攒动,为了不走散,两个人牵着手。琥珀没什么欣赏的心情,人太多也看不见。 纳西带她逆着人流,想走到空旷的地方,直到一个漆黑的小房间。 黑暗吃掉他们。琥珀看到墙壁上播放画面。陡峭山坡,一块巨石从上滚落,后面追着赤身裸体的人,他推着石头到山顶,又滚落,又推。 重复、重复、重复…… 他们默默观看,谁都没说话。 “是西西弗斯推石头。” “嗯。永远重复,毫无意义。”怪不得这里没人,她也搞不懂为什么看了这么久。 琥珀想松开两人牵着的手,放松的一刹,纳西紧紧握住。 “推石头就是意义。”就像你一次次放开,我一次次握住的手。 他补充说:“如果没有意义的话,那每天重复吃饭上课也没有意义。” “对呀,”琥珀侧过头,只看到模糊的轮廓,“人生就是没有意义的嘛,可那又怎样,没有意义也得活着。” “那……” 他嗫嚅的话被外面突起的骚乱打断。 琥珀挣开手的链接,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 人的稻草田风刮般汹涌、嚷叫、倒下。凶恶的魔兽在人群中怒吼扑咬,落在它身上的所有攻击,都只让它更加狂暴嗜血。一眨眼,地上倒了一片人,后面逃命的人不顾不管直接踩踏而过。 “小心。”纳西从后面抱着她往房间里去。 魔兽守在艺术馆正门,正和几人搏斗。大部分人意识到正门出不去了,纷纷涌去后门,希望能求一时安全。 “走!” 琥珀抓着纳西的手跟在人群后面狂奔。 钝重的震颤从他们身后传来。 她不敢回头,全身冒汗,手滑得快握不住。 真的断开了。 她想重新抓住,抓不住。看到纳西像一棵被砍倒的树,猛地摔在地上,只有手拼命伸向她。 在庞大的魔兽面前,他瘦弱得过分,像被衔住的小浆果,浓稠的红汁液滴滴答答。手也跟着滴答落下。 琥珀僵住了,磕磕绊绊念出咒言,手垂在腿旁写画,全身炙烤般。 魔兽扔掉纳西,朝她走去。 地上的血波动起来。 魔兽越逼近,她反而越镇定。 手对着魔兽伸直,虚空写下最后一个字。 地上的血由波动到暴沸。魔兽嚎叫着倒在地上,血从它全身上下爆炸而出,喷射四周。 做到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冲去查看纳西的状况。 很不好。失血过多,色如死灰,昏迷不醒。 她一遍遍在他身上写治疗魔咒,直到医护人员把他抬走。 校医院忙成一锅粥。她一个无所事事的健全人,不管站在哪里都碍事,幸好有裁决者过来问她话,使她的存在不至于烦人。 他简单询问了琥珀几个问题,她一一回答,结束后她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步调查是有人打开森林禁地的禁制,导致魔兽跑出来了。” “那你们有查出是谁吗?” 他凑到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琥珀全身都塌陷了,依托在墙上,表情很复杂。纳西放松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想起西西弗斯的石头。 看,这就是意义。他想。如果琥珀是一块石头,他现在又把石头推回山顶了。不管这块石头在外人看来多沉重,过程多艰难,他都甘之如饴。不论成千上万遍。 这就是幸福,这就是意义。 / 艾米一脚踢开虚掩的门,径自坐在沙发上,恣肆笑道。 “伊莱亚斯,你手脚也太不干净了。” “什么意思?”伊莱亚斯皱着眉远离他。 “昨天有人解开森林禁地的一角禁制,有魔兽跑到艺术馆袭击人。我去裁决部复审,刚好听到他们在说初步调查出的嫌疑人,你猜是谁——” 他暂停话语,像电影演到最高潮时,银幕突然黑掉,勾得人不上不下。 伊莱亚斯不吃这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好吧。和你说话真没意思。”艾米剜他一眼,“他们在解开禁制的地方找到了你的东西,和魔法残留痕迹。” 他打开放在膝上的书,找到上次阅读的末点,惜字般回了个:“哦。” “哦?”艾米对他的反应非常失望,太平静了。 “你知道那些魔兽袭击了多少人吗,琥珀当时也在艺术馆,”他终于舍得合上书,认真倾听艾米的话,“居然没受伤,不过……” “不是我干的。”他斩钉截铁切断艾米的话。 “那些东西呢?” “巧合。”伊莱亚斯站起来踱步,略显烦躁不安。 “你说巧合?有人巧合去到禁猎森林释放魔兽,巧合地留下你的东西,魔兽巧合地来到艺术馆袭击学生。嗯,太巧合了,戏剧都不敢这么巧合!” 艾米取了个空茶杯,用奶和茶混合填满,看伊莱亚斯在房间里乱走。 “还有,琥珀很生气地说他有个朋友受伤了。你完了!”他笑到手抖,茶都泼出来。 “我再说一次,不是我干的!我看起来会用这种蹩脚伎俩吗。”伊莱亚斯用手梳理自己的长发。平时柔顺的发,此时如他的思绪般紊乱缠结,怎么也不通。手指用力,一大团头发被扯下,他感知不到痛似的,继续梳理。 “不是你干的又怎么样,如果所有人都觉得是你干的,那就是你。”艾米毫无同情地戳他心,“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你出事吗。” 说是这么说,艾米心里也犯嘀咕。伊莱亚斯不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相反,他光明正大迫害别人,享受别人无法反抗的悲惨样子。 管他呢,逮到伊莱亚斯翻船一次,庆祝还来不及。 他们二人能成为朋友,少不了喜欢看对方热闹这一点。 “那个蓝色齐肩发的人,你有印象吗?” 艾米斜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经常在琥珀身边那个?齐肩的一刀切短发,规矩得无趣。 有点印象,因为与人群格格不入——不入的,不是乖巧到软弱的神情;而是蓝眼睛里,无意流露出的傲慢。 没错,傲慢。 这种人,从哪找来的傲慢可释放。 但他还是说:“你怀疑他?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他拿什么栽赃你?” “希望你们兽人引以为豪的嗅觉和视觉,可以稍微有点用。”伊莱亚斯毫不客气地挖苦道。 艾米敏锐的感官足以捕捉到任何微小异样,而他靠洞察力。 如果是以前,他会觉得这种栽赃很无趣。 反正他讨厌所有人,也不在意任何人的评价。 但是…… 但是只有唯一的一个。 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失去。 51.爱,没有 po18a m.c om 强风涌进,黑丝绒窗帘鼓胀、飘浮起来。风裹着纸飞机滑进伊莱亚斯怀里,他拆开,纸上字迹沉稳有力。 “谁的信?”艾米凑过去看。 伊莱亚斯把纸揉成团,焚毁在掌心。 “昼的信。叫我去审讯室,还说他被排除出这件案子了。” 信没署名,只简短写了让他主动前往审讯室,不要被上门逮捕,并且,裁决部基于两人的朋友关系,启用回避制度。 那些尸位素餐的东西难道觉得昼会包庇他吗,可笑,这个裁决长的位置反倒像被架空了。 审讯室外面很热闹,伊莱亚斯一到就被全场目光注视,吵吵嚷嚷的声音立马变成窃窃私语。 一群乌合之众。 他走到门口,被一道温和的声音叫住:“伊莱亚斯,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梅塔脱下毡帽,对他点头示意。 “我需要你的相信吗。”伊莱亚斯毫不领情。 “喂,你怎么说话的,现在有几个人会信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看好文请到:m iqingw u.co m 人群中有不满的声音传来。 门打开,纳西从审讯室出来,迎面撞上伊莱亚斯。 他笑着关心道:“还好吗,伊莱亚斯大人?” “我真是低估你那些愚拙手段了,怪我没及时把臭老鼠处理干净。”伊莱亚斯完全不遮掩自己的嫌恶,只用余光打量他。 “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纳西的语气很真诚。 伊莱亚斯转过头正视他,像在确认他脑子是不是不清醒。 “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显得非常做作。” “难怪琥珀说你……不,没事。”纳西欲言又止,轻轻摇头。 想激怒他是吗?伊莱亚斯告诉自己应该保持理智。 “滚开,少在这挑拨离间。”他反手推开纳西遮挡住门的身体,手上戒指刮过肩膀和面颊,在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戒指上镶嵌的湖泊绿宝石盛了一滴血,他啧一声,取下戒指甩进废纸篓里,推开审讯室的门进去。 纳西摸了摸脸上刺痛的地方,看到指腹印了鲜红色。 “他真的会杀了你的。明明可以选择更温和的方式。”梅塔望着那条伤痕,压低声音说。 “抱歉,我现在只能看到结果,看不到过程。”伤口刺痛,纳西捂着胸口蹲下,“我很想和伊莱亚斯好好相处,但他似乎容不下我的存在,所以我不打算更改结果。” 审讯室内。 那些审问人一直在对伊莱亚斯进行心理施压。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在他否认犯罪时打断他的答话,尝试用怀疑和威胁的眼神与话术逼迫他就范。 这种无聊的心理战反而使他平静下来。走出审讯室时,伊莱亚斯才惊觉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沾血的戒指扔到废纸篓。 果然,废纸篓里的戒指不翼而飞。 他的大脑空白一瞬。 冷丝丝的风钻进银红外套,寒起一片恐慌,心也跟着寒凉起来。 等伊莱亚斯意识回笼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铺满落叶的小道上。 小道尽头气势汹汹走来个人,抓着一大捧花。 环状物飞碰他脸颊一下,滚藏至落叶堆里。 “送上门来了,省得我去找你!” “不是这样的……”声音虚弱得一吹即散,“不是我干的。” 苍白无力的辩驳。 琥珀弯腰,在落叶上搜视那枚戒指。 时近黄昏,余晖陈旧,显得湖泊绿的宝石也灰蒙蒙。 “这总是你干的吧?!”她把戒指举到他面前质问。环圈内刻着他的名字。 伊莱亚斯跪下伏在她鞋面,声线颤抖:“我错了,我保证不再犯,请主宽恕。” 她抽出自己的脚,后退,看着他抬起脸,目不转睛仰视自己,泪水泠泠地坠下。 “艺术馆的事不是我干的,真的。”他哽咽了,跪行到她面前。 眼泪流得整张脸水淋淋的,头发湿在脸上,满面狼藉。 她把花束抵到他手上,说:“拿走。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她很少收伊莱亚斯的东西,这捧花束除外。水粉色的芍药炸出繁盛层瓣,密密丛丛,雪青的桔梗花从挤拥中探出。 他摇头,下唇被牙齿咬出血,怎么都不肯收下花束,泪涌得更凶。 花朵清丽蓬勃,魔法施给它们恒常美丽。琥珀无动于衷地将花束摔打在他身上,转身走掉。 花瓣抖震满身,沉重得像块块磐石,把他压弯倒地。伊莱亚斯一片片捡起身上的花瓣。 水粉色。 芍药。情有独钟的爱。 雪青色。 桔梗。永恒的爱。 他收集好掉落的花瓣,轻轻拢着它们压向心口,恸哭发抖。 爱,没有。 —— 天黑沉。艾米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伊莱亚斯回来,结果看到他倒在漆黑小路上,泪流满面,呼吸急促,手脚抽搐。 “你怎么哭成这样?”艾米感到很棘手,“怎么回事?” 他只顾着抽泣,话堵在喉咙里。 “哭有什么用,找出陷害你的人报复回去,这需要我教你吗?!” 伊莱亚斯哭得他头疼,很想丢下不管。 他去找琥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琥珀把宿舍门打开一条缝,听完艾米的话后,留下一句“别烦我做题”,就把门关得震天响。 艾米转去敲梅塔的门。 他觉得梅塔是这个学校,乃至这个世界上最友善的存在。梅塔邀请他进房间喝茶,讲述了在审讯室外发生的事,并答应他待会儿一起去找伊莱亚斯。 落叶被踩出咔吱声,在幽暗寂静的小路上分外清晰。 纳西俯视伊莱亚斯凄楚的面容,慢慢蹲下。 伊莱亚斯非常难对付,谨慎又聪明。在极限预言出的86种未来中,没有一种未来能完全击垮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钝刀磨肉。 他冷冷地说:“真的很可怜呢,哭成这样。” 夏天时,他们在图书馆卫生间对峙,他所说的话,悉数奉还。 52.坦诚 梅塔和艾米在宿舍大楼外撞见纳西。 他神采焕然,月光滑过那头蓝发,化纤丝一样光亮得虚假,眼睛也亮,像汪着两盏玻璃灯。嘴唇红中隐白,病还没好透,是未熟的荔枝红。 他微笑着向两人打招呼。只有梅塔回以一笑。 两个人继续朝小路走,看到伊莱亚斯颓唐走来,头发掩着脸,吊袜扣松脱,长白袜滑落一截,露出霜白的皮肤,光泽亮丽,反衬袜子白得死板。像抹幽魂。 “我要杀了他……”嗓音哭得发哑。 艾米皱着眉,连嘲笑的心思都消了,“你看看你像什么鬼样子。” 伊莱亚斯弯腰捂着脸淌泪。 “一个普通人类就弄得你要死不活的。”他上前揪着伊莱亚斯的衣领,把他给拽起来。 “我们上去坐下来好好说。”梅塔分开两人,温声劝慰道:“以及,你们说的人是纳西·阿尔克莱尔吗?” 梅塔煮了热牛奶茶,端给房间里的客人。伊莱亚斯半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拒绝;艾米接过喝了一口。 “他有后缀名?!”艾米放下茶杯,有些烦躁,“阿尔克莱尔……是那个大魔法师,鸢尾庄园的所有者吗?” 部分大魔法师想要传承自己的一切,会将自己大部分魔力与血肉奉献给生命树,生命树会赐予他们一个新生儿。这些新生儿的名字后会缀上传承者的名字,后缀名代表荣耀与冠冕。 “没错,阿尔克莱尔是纳西的传承者,他供奉给生命树大部分魔力,加上一条腿,换来了强大的精灵新生儿。”梅塔回答他。 他不解:“那家伙怎么看都是人类吧。” 伊莱亚斯抬起脸,整理乱发,接过话头,“阿尔克莱尔是唯人类主义者,他痛恨所有异族。” “哈?明明不管是体质还是魔力强度,我们这些异族都比人类更强吧。”艾米不爽地说。 伊莱亚斯嗤出声:“他只是种族歧视,接受不了人类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占有者,真是自大。” “所以那个精灵为了讨好阿尔克莱尔变成了人类?那也太滑稽了,我还以为精灵族有多自高自傲呢。”艾米猜测道,“有什么用,他现在不还是被抛弃了,谁知道他有后缀名。” “有传言称,那个精灵拥有高超的预言能力,凡所言皆成真,他预言了阿尔克莱尔的悲惨未来,阿尔克莱尔对外宣称,这个孩子不是在预言,而是在诅咒,因为他只能说出坏事,所以夺取了他全部魔力,抛弃在外。”梅塔娓娓道来。 艾米听愣了,问:“那么,他究竟是在预言,还是在诅咒?” “他怎么能这样?!”琥珀拿着药瓶帮纳西涂背后的伤口,听着他说过去的事,“如果他的未来就是这样的话,你提前告诉他,他还有个心理准备呢。” “痛吗?”她往伤口上呼呼气。 “一点都不痛。”他浅浅笑着,握住她的手,头抵在她肩窝上,“我不是人类的话,也没关系吗,会不会讨厌我?” 琥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怎么可能,我才没有种族歧视!”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喜欢非人类,才那样对他们……” “我……我哪样对他们了,我对他们挺好的啊!”琥珀慌慌张张解释道。 “好,我知道的。” 纳西凑近了点,手指插进琥珀的指缝里,紧紧扣住。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琥珀转头看向窗户,同时感觉手臂一阵湿润,电流闪过全身,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他软在她身上。 琥珀感觉就像一大碗没盛好的酱肉滚瘫在自己怀抱,理应马上拢起抛回碗里。 但是太烫,又太手足无措。 那腻油的汁爬到她手上,再到脖子,最后停在嘴唇。 烫得她颤抖。 烫得她整个人都想随着这一吻融化。 “是啊,究竟是预言,还是诅咒呢……”梅塔笑得意味不明,重复了一遍艾米的话,侧身看向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间,两只小鸟正昂首鸣叫。 53.无法鸣奏的欲火(h) “当然,还有另一种传言——” “请看那只鸟,”梅塔抬手指向窗外的一只小鸟,“当我使用预言魔法,看到了它的叁种未来,分别是自然老死、被天敌扑杀、饿死。传言称,那个精灵的预言不仅能够知晓这叁种未来,还能直接锚定其中一种未来,将其变成唯一的未来。” “好恶心的能力。” “好厉害的能力。” 伊莱亚斯和艾米同时说到。 艾米嗤之以鼻:“伊莱亚斯,别把你的私人恩怨带过来。不管是预言还是诅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精灵简直无敌了,如果他预言到你有什么致命意外,你就完了。” “呵,那又如何。阿尔克莱尔早将他大部分魔力抽取干净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冷冷道,眼里流转愤恨的杀意。 / “可以吗?”他小心翼翼询问,以为会被拒绝。 结果——“好。” 轮到纳西不知所措起来,探到他身下的手温柔抚摸,有种不真实感,整个人被幸福包围。 被苦难压榨而脆弱的四肢,是否能承接住突降的巨大幸福呢。 原来接受幸福也是需要勇气的。 这一刻,他生出退却之意,封存在痛苦的钵皿中太久,这样的幸福时刻是水中虚幻的月亮,一触即破。 很怕结束之后,这一切消失殆尽。 “怎么了?”琥珀的手被牵起,放在唇边亲吻,肿胀的性器在阴阜上磨蹭,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摇摇头,紧紧抱住面前温热的躯体,觉得这样也很好,并情愿为这一刻去死。如果再也得不到这样的时刻,那死会把美好的瞬间永远留下。 琥珀回抱着他,不小心碰到背后的伤口。纳西瑟缩一下,她连忙道歉,刚要收回手就被按住,手死死贴在伤口上。 他终于感受到熟悉的感觉,愉悦地笑起来,吻着琥珀的眉眼。渗着液体的龟头顶开唇瓣,摩挲蒂珠,手指插入闭合的穴抠挖。 “唔……”琥珀闭着眼舒服地喟叹,手不自觉抓着伤口,伤口撕裂开,流出血。 阴茎激动地捅进穴里,进入顶点再抽出。 下身好湿,手也好湿。琥珀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手沾满血,心里一惊,穴道紧缩,夹得他呻吟出声。 她惊慌失色地说:“你流血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纳西安慰道,双手扶着她的腰肏得很用力,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 琥珀还想再说什么,阴蒂被重重捏住揉搓,脱口而出的话变成难耐的呻吟,沾满血的手抓着他的手臂,才不至于倒下。 甬道热情地绞住他,背后的伤口痛得快烧起来,撞击时琥珀的乳房一颤一颤的,还有她脸上欢愉的表情,这一切都让他更加兴奋。 他揽过她的背贴近,埋在胸口吃小小的乳尖,刚含进嘴里细细舔弄,就惹来一阵急促的喘息。 乳尖很快就硬起来,像水果的梗,而周围的肉又软得不行,牙齿或轻或重地研磨。 琥珀被吃得忍不住夹紧,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搞得他差点投降缴械。 手将小小的阴蒂扯出来搓弄。感受到小穴开始痉挛,呻吟声逐渐变大,纳西费力地加重撞击力度,摩擦穴道里最敏感的地方,在她高潮时射入浓稠的精液。 两人相拥倒在床上,琥珀看着手上的血把他的手臂染红,于是去查看他背后的伤口。 血暂时止住了。但刚刚太过于激烈,血蜿蜒到他腿上,结成血痂,在苍白的皮肤上有股诡异美。 琥珀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她也不知道现在在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对不起,别为我担心,我感觉很好。”纳西抚摸她的脸,拇指在她眼下来回抹过。 她没说什么,蜻蜓点水般触摸伤口,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痛。 阴茎埋在她身体里还没有拔出来,堵住精液和淫水,她感觉小腹有点胀,而且疲软的阴茎好像在慢慢膨胀。 “我马上拔出来……”他的脸一下红了,支吾着,“还是、还是再来一次……” 琥珀捏着他的脸颊肉往外扯,脸又红又烫,他睁着眼睛困惑地看着她,眼里氤氲水汽。 “从后面吧。”她真的不想弄出一身血了。 / “我看你是被气疯了,你动动脑子。”艾米都不由得劝导他,“你把他杀了有什么好处?我看那个精灵一点不怕死,你杀他还遂他的愿,这样琥珀就会恨你一辈子,记得他一辈子。”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最好不要让情绪影响你的判断。当务之急是洗清罪责。”梅塔安抚道。 伊莱亚斯沉默很久,纤长的手指勾着头发撕扯。 他不喜欢梅塔,这个恶魔故作善良的外壳把其他人耍得团团转,可他不相信什么无私奉献和毫无缘由的友善。 伊莱亚斯微眯着眼瞥他,“你想要什么?” “权力和爱,你选哪个?”梅塔无缘无故问出这个问题。 “爱。” 他毫不犹豫。 梅塔轻笑出声。 成王败寇,一夕一朝。 54.残缺品 天色泛白,窗户外结了一层白蒙雾气,屋内被子里暖湿一片。两人纠在一起,缠绵悱恻。 “嗯啊……还有多久上课?”琥珀半梦半醒,唯有穴里抽送的东西让她感受清晰。 她伸手下去摸,下身濡湿一片。 阴茎夹在腿间磨,偶尔会蹭到肿在外面的阴蒂,碰一下都能让她颤抖不已。在她穴里抽插的是手指,润滑扩张充足,四根都放进去了,细细按摩内壁的肉,每处皱褶凹凸都快被摸清。 做了几次记不太清,好像醒了在做,困了就睡,睡醒了还在做。真的不会纵欲过度吗。 “你第一节没课,还有很久,你睡吧,我会处理干净的。”纳西轻声细语,从后面抱着她,一手插穴,一手托着胸。 她打了个哈欠,问:“我记得你不是有课吗?” “嗯,我待会就走,我给你带早餐?”他舔了舔她脖子上冒出的汗珠。 “不吃,我要睡觉。快一点。” 纳西等她入睡后,收拾了一床的狼藉,才开门准备走。 他出去时,注意到伊莱亚斯倚靠在公共客厅的沙发上,手撑着头,凝视桌子上一束花出神,眼神就像烧透的红灯笼,所有情绪燃尽后只剩下灰败的哀痛。 “早安,睡得还好吗?”他歪头看过去,笑眼弯弯。 伊莱亚斯一夜未眠,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斜了他一眼,眼里那点余烬又烧起来,语气漫不经心又带刺—— “主心地善良,可怜你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的笑容倏地消失,扭头就走,手搭在门把手上时,顿了一下说:“可是你连可怜都得不到。” / 艺术馆的事还未调查清楚,期末也将近。琥珀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喘口气,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解决。 她捏着一封邀请函站在恢宏大楼前。其实她很早就想找梅塔问清楚一些事情,但两人的空闲时间不太一致。 【我一般在学生会办公室,有空的话就过来吧。】 他送给她一封邀请函,盖了灿金火漆,曼陀罗图案。有邀请函的话,普通生就可以自由出入优绩生的校区。 琥珀第一次来优绩生的校区,教学楼拔地参天,外墙是白棕色精雕石料,烟灰色窗玻璃,古朴典雅。 雕花大门足可容纳十头大象出入,她窜进去,踩在毛软的织花地毯上,望着一楼大厅高到没顶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像只刚出洞的小鼠。 沿着胡桃木的豪华阶梯往上爬,每层楼转角都凭空长出滴着露珠的花,花后的墙上挂镀金装饰。 至少一百次起义才能洗掉这里腐败的资本气味。她腹议。 学生会办公室不难找,毕竟独占了半层楼。 琥珀站在门前,还没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优雅的琴声流泻出,她循着琴音看向窗边,梅塔坐在鸦黑的叁角钢琴前,低垂眼睫。 日光正烈,房间通明,他赤金的发和睫毛都要熔成一泊日光。 风吹进来,雾白的纱绸窗帘鼓起如帆,掸过钢琴顶盖和他半边肩膀,瘪下,又鼓起。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他抬眼,精准锁定琥珀的位置,笑道: “我一直在等你。” 窗帘恰好鼓起,他的脸在窗帘起落中灰暗一瞬,话音却亮得发烫。 琥珀被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甚至在他的温柔目光之下,有股告罪的冲动。 “我今天才有空……” “辛苦了。” 梅塔引她入座沙发,问她要茶还是果汁,甜点吃什么。 琥珀吃了一整块提拉米苏后,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不是来吃下午茶的。 “那天在图书馆,”她把蛋糕碟搁在桌上,正色道:“我见到的那个东西,你说是污染,但是……” 梅塔似乎早有准备,接过她的话,“嗯,你应该已经见过母亲了。” “啊?”她被这个称谓震在原地,疑问出声。 他微仰起头,看着房间里的某一处出神,回忆起久远的久远。 “要追溯到很远,他们,按照性别划分,应该称为男性,而母亲是女性,在你那个世界也是如此吧,男性统领世界,统领女性,当女性生出反抗意识时,被血腥镇压。” 琥珀凝神屏气听着他讲述。 “他们为了维持统治,为了继续奴役,将母亲封印在地下;为了繁殖,为了延续,造出生命树。没人去探究为什么生命树可以孕育,当然是因为这份伟力是抽取自母亲的身体。” 他看向琥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稍显落寞的神情。 “我知道你们地球有一个基督教,圣经认为……” 琥珀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圣经认为,夏娃是亚当的肋骨变成的,可现实是所有人都来自于女性的子宫,这是一种……强盗行径,而且亚当和夏娃的堕落全被推诿成是夏娃的过错。” 梅塔赞许地点头。 琥珀震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连这都知道?” “是母亲告诉我的。” “那为什么祂不直接诞下女性?”她继续追问,朝他凑近,急切想知道答案。 梅塔耐心解释:“母亲在生命树的裂缝中孕育我,先是塑造我的思想,在塑造形体时被发现了,聚合的思想落回生命树。即使形体由生命树继续孕育,但思想是不变的。母亲很有先见之明。” “这样吗……” 他抬手,指腹滑过琥珀的裙子褶,不掺杂一丝情欲,坦荡地说: “总而言之,我是个残缺品。能让我看看原初的完整形体吗?” 55.太阳(指奸) 这急转直下的一句话,让琥珀皱了眉,眼珠转向下,盯着木地板上的花纹没说话。 尴尬在扩散。 见她反应不对,梅塔拉开一个安全距离,问:“是我的话冒昧了吗?” 是的。他不能上一秒跟她谈悲伤过去谈女性主义,下一秒就问她能不能看看下面,让人幻视一些…… 虽然知道他本意不是那样。 琥珀抬起一条腿踩在他腿根处,过膝长裙卷了边,一大片布料滚压至小腹,露出内裤。 梅塔目光清明,看她身体抬起又落下,剥离内裤抓在手里。踩在自己身上的脚忽轻忽重,不知是有意无意,挤压腿根,又蹭过腿间。 这只制服皮鞋在他黑色裤子上纹了块块灰色印子,他虚握住,好让她能踩得更稳。 “喏,过来点,看吧。” 琥珀坦荡的声音扯着他的视线从鞋上攀到赤裸腿间。 光线正好,墙壁上的水晶灯晃出耀耀光斑,碎在她身上。他骤然握紧手里的鞋,让鞋压得更深。 清冽的苦橙叶香晕过来,琥珀的腿弯折一线,贴着上身,她感觉身上发热。手指在闭合的阴唇上下拨动,试探性地刺进一点时,更热了。 “这是阴蒂……”她剥开一边阴唇,让藏在里面的小肉珠露出来,“摸的话会很舒服,很敏感,所以不要太用力。” 梅塔听着她的话,捏了一下,力道很轻。 “好吧,也可以稍微重一点。”琥珀感觉一片羽毛抚过,太轻了,撩拨得她很难受。 他失笑,加重力度,双指捻动,手下的肉太小,容易从指腹溜走,必须揪着阴蒂底部去揉弄。他边揉边观察她的表情,微昂着头半阖眼,唇边溢出呻吟,揉的越快越重,声音更大。 真是……有点过于可爱了。 肉珠在他手下颠来倒去,踩在他腿上的脚不受控制般磨来磨去,屁股抬高往他手上送,晶莹的液体滴落,泅湿沙发。 手上动作未停,梅塔用另一只手抹了下沙发上那滴液体,放在鼻下嗅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像水。 他拿出手帕垫在琥珀臀下,她弓着背,重重跌在沙发上,阴部一抽一抽的,水涌得更多了。 “还好吗?”他俯下身关切道,“你流了好多水。” 琥珀在剧烈喘息,缓了好一会儿,回答他:“是高潮了,说明你摸的很舒服。可以往下摸,流水的地方是阴道,通向子宫,子宫是孕育生命的地方。” “这样吗?”梅塔伸进去一个指节。 看到琥珀点点头,他才逐渐深入。 里面湿热、拥挤、柔软,真是不可思议。 独属于女性的身体构造,创造新生的圣地,一切的源起。 手指缓慢前行,湿软的肉吮着手指,他怕会不小心刮伤蹭破,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轻柔舒缓。 没到指根,再不能前进,他开始探索。指腹稍了些力,抚过里面每一处褶皱,他发现,当他摸到一些特定的地方,会让琥珀喘得更重。 “快一点,多一根手指也可以……”她抓着裙子看他动作。 看他是如何把另一根手指挤入穴里抽插;如何低头专注盯着她下身,偶尔抬头对她微笑;如何用另一只手在她大腿肌肤上滑动,指节跃动像弹琴;如何卷下她的大腿袜,轻揉袜口勒在肉上的凹痕。 抽插的动作太温柔了,像在按摩,沙发也很舒适,让琥珀舒服得想睡觉。一旦让人晕乎乎的欲望潮水暂时退去,她就会开始思考。 自己的脚踩在他腿心,裤子上全是她鞋子踩的印。她有些心虚。 反正都这么多印子了…… 琥珀大胆地伸脚去揉弄他腿间的一团,插在她穴里的手指停滞一瞬。 梅塔分开双腿,一边腿半搭在沙发上方便她踩踏。 “你告诉我那些事,是准备做什么?”她问。 他刚要开口,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梅塔,你在吗?”门外传来哭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好后悔……” 琥珀蹭地起身,有些慌张,抓着梅塔的手臂,甬道收紧。 梅塔揽着她的肩膀轻拍,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拇指按揉阴蒂,让阴道放松。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以稍等一下吗,现在不太方便有人进来。”他劝道。 “是上次的事,”门外的人不肯离去,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我做错了,他会杀了我的,怎么办,我不应该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帮帮我吧梅塔!” “上次的事吗……” 他思索着,同时手指在穴内抠挖。 可能是因为知道外面有人,这样轻柔的抚弄,都刺激得琥珀差点叫出来。她连忙捂住嘴。 靠在他肩膀上,碎金的发刮过脸颊,好痒;一吸一呼间,他身上的香味扰乱了她的思绪;一只手隔着衣料贴在她肩胛处,一只手深入她身体,触感太过清晰…… 她夹紧大腿,希望他停止动作。 “听起来结果很糟糕,是吗?” “没错,我一定会完蛋的!”门外的人激动哭喊起来。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难过和害怕,你担心他会伤害你是吗?”梅塔贴在她耳畔温言细语,仿佛在对她说话,“你已经意识到错误了,这是良好开端,人总会犯错,不要太苛责自己。好好去道歉、赎罪。害怕的话,我会陪着你。” 身下动作未止,淫水流满他的手,顺着手腕滑进袖口里。 他接着说:“有因才有果,有风才有浪, 因灭果消,风停浪息。” “这样吗,我知道了……大家都说你很好,像太阳一样,确实……”门外的人喃喃自语离去。 琥珀放下捂着嘴的手,一条腿软软垂在地上,刚要松一口气,巨大的响声猛地擒住她的五脏六腑,吓得她缩在他怀里,心跳要蹦到喉咙。 她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梅塔捞起她垂落在地的腿缠在自己腰上,并印证她的猜测: “没什么,只是跳下去了而已。” ……哎? 琥珀瞪大双眼,眼前人依然一副温润的模样。 柔和的目光融化在她脸上,黏住她颤栗的睫毛;嘴角的上扬弧度恰到好处,弯弯的,像要勾起她的茫然无措作胜利的勋带。 【没什么,只是跳下去了而已。】 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被捕猎了,猎人马上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迷茫的眼神中慢慢渗出恐惧。强烈的阳光从后笼罩他,他比阳光更刺目,反要将阳光吞噬。 “在害怕吗?”手拨开她的额发,擦干薄汗,“只是在清理一些污垢。” 他的声调平和,与往常别无二致,却听得她浑身僵硬。 污垢…… 为什么? ……在他眼里,那个人是……污垢吗?! 在勃发的性器填进她身体时,琥珀想—— 他是太阳,太阳坠下,世界必将灭亡。